查看完整版本: 不信天上掉餡餅 -【大豪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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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56 AM

第90章 贈藥

文二太爺沉吟著說道:“師弟,這里是青帝上廟,借太昊伏羲大帝之威靈,照理在此處為師弟推演命相最為合適。不過游人眾多,耳目繁雜。師弟是天子之命,隱尊之相,又是我無極門當代掌教,我擔心推演之時,引動天機。万一被人察覺,也不是那麼好。不如這樣吧,我們先下山,到我的庄園之后,再做打算。師弟覺得如何?”

蕭凡欠身說道:“一切都照師兄的安排。”

“好。師弟,我這里有一顆藥丸,是早年我出師之時,師父他老人家賜給我的。當初師父一共賜了三顆,這麼多年,我用掉了兩顆,還有這最后一顆,給你吧。應該對你有所補益。”

說著,文二太爺微微俯身,從脖頸處拉起一條紅繩,紅繩之上,串著一個羊脂玉雕成的小小葫蘆,那葫蘆只有寸許高矮,雕工極為精致,玉色油亮,柔和至極。

蕭凡吃了一驚,忙即說道:“師兄,這個不行,我已經服了藥。這藥既然是師父他老人家賜給你的,我不能奪愛。”

師父所賜,只是一個原因。更加重要的是,這個白玉葫蘆乃是文二太爺隨身佩戴,玉葫蘆里的丸藥,數十年來,得他本身真元之氣培育,藥效之强,遠不是當初止水祖師所賜之時可比。對于文二太爺而言,這顆藥的珍貴,遠遠勝過世間一切。

自他出師之曰,迄今怕不有四五十年,這顆藥得了這麼多年的本命真元培育,几乎算得是文天的本命神丹,對他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此藥如此貴重,蕭凡豈能奪愛?

真正生受不起。

文二太爺笑了笑,說道:“師弟,靈藥就是用來救命的。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沒有絲毫回報,心里慚愧得很。現在師弟面臨這麼大的危難,做師兄的,哪能一分力氣都不出?那也太不像話了。你我是同門師兄弟,客氣話就不說了。我無極門將來還要指望師弟發揚光大,傳揚万世呢。”

慢慢將玉葫蘆的蓋子擰開,頓時藥香扑鼻。

文二太爺從玉葫蘆里倒出一顆黃豆般大小的鮮紅丹藥,遞給蕭凡。

蕭凡遲疑一下,雙手將藥丸接了過去,恭聲說道:“多謝師兄賜藥。”

文二太爺微笑點頭,說道:“師弟,這顆藥只能對你的身体有所補益,至于天譴之罰,還得想其他辦法來化解才行。”

“是這樣。”

文二太爺扭頭吩咐文思遠:“思遠,備車。”

“是,師父。”

文思遠恭恭敬敬地說道,隨即掏出手機來安排。

“師弟,辛姑娘,請!”

“師兄請!”

四人相偕出門,依舊是蕭凡在前,文天作陪。

文二太爺規矩嚴,可不僅僅是對自己的門人弟子。這大規矩更不能亂了。

几名弟子恭謹地迎上前來。

文思遠吩咐道:“回去。”

几名弟子會意,立即簇擁著蕭凡辛琳和文二太爺,走出青帝宮。四人在前,兩人殿后,一絲不亂,將師父和貴客緊緊衛護在中間。

文二太爺一離開,管理處立時便將“修繕”的牌子撤去了,青帝宮重新對游客開放。

從峰頂坐觀光纜車直下中天門,一台烏黑锃亮的奔馳轎車和兩台越野車,早已在觀光纜車的下客處等候著,一群工作人員緊著在維持秩序。

這般陣勢,自是引起無數游客側目。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文思遠恭請師父和掌教師叔上車,並排坐在奔馳車的后座,文大哥親自充任司機,辛琳居于副駕駛座。其他几名弟子和一些隨行人員,則分乘兩台越野車,前后衛護,向山下疾馳而去。

平曰里,文二太爺出行,一般都不會如此高調。

此番是為了接待草原狼王,自然要擺出大陣仗,六大弟子全部隨行。白狼親帥十三驃騎中的六條大漢南來,黃海文家自也不能弱了氣勢。

一個多小時之后,車隊開進一座草木蔥郁,風景優美的庄園。

這個庄園,位于黃海省省會泉城市郊,占地極為廣闊,粗粗一看,應該不下于百畝。對外掛著苗圃的招牌,實際上是文二太爺每曰起居的居所。這處苗圃,也是“黃海思遠集團公司”名下的一處產業。很早以前,文二太爺就在這里筑屋居住,后來又將周圍的大片土地買了下來,用作苗圃。此處離泉城市區還有不近的距離,城市發展再快,要將這里納入城區范圍,少說還得十几二十年。至于這個苗圃是否對外銷售花草樹木,和哪些單位有生意往來,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當然,文天事實上也用不到這麼大的一座庄園來作為起居之地。

他的居所,掩映在大片樹林之中,背山面水,江南庭院似的古典建筑,小橋流水,假山奇石,雕梁畫棟風景極佳。

在蕭凡和文思遠等風水行家眼里,外在的風景不是那麼在意。

蕭凡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處絕佳的風水寶地,整個庭院的布局,深諳風水生吉之道。而且外邊的樹林,池塘,花園,都隱隱按照“無極五行陣”來排列。

無極門二師兄的居所,如此布局,理所當然。

據蕭凡所知,二師兄並無子嗣,文思遠既是他的衣缽傳人,又是他的承祧之人。按照民間的風俗,文思遠早已過繼給文天,在文氏族譜之上,寫得明明白白,文思遠是文天的儿子。

不過文思遠平曰里並不住在師父這座江南庭院。作為黃海省知名的大企業家,文總在泉城最繁華的地段,擁有自己的辦公大樓。他每天都是在那邊處理企業的事務。其他几位師弟,除了兩位在他的公司負責,另外三位各自獨當一面,在泉城乃至整個黃海,俱皆是極有名望的大人物。

平時只有師父壽誕或者年節之時,師兄弟才會齊聚庄園。

往常,這座偌大的庄園就只有文二太爺和几名工人居住。另外文思遠還為師父這座園子派了几位保安,起個看門護院的作用。

文思遠從來都不擔心師父的安危。

一般人若想對文二太爺不利,首先他就要能走出那個“五級五行陣”才行。更不用說文二太爺本身精通占卜之术,完全可以洞察先機。

江湖上,黃海文二太爺威名赫赫,絕不是僥幸得來的。

“師弟,我這里是比不上止水觀,不過天地元氣也還充足,地下也有靈脈。師弟先休息一會,把藥力化開。晚上我們再談。”

文二太爺徑直將蕭凡領到庄園的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的布置,也和止水觀的密室差不多。文二太爺當年隨止水祖師學藝之時,在止水觀住過不少時候,深受師父的影響。

蕭凡微笑說道:“師兄謙虛了,這里天地元氣的充盈,絲毫也不弱于止水觀。泉城本就是鐘靈毓秀之地,在這里修煉,事半功倍。”

文二太爺笑著點頭。

當初他決定在黃海落地生根,絕不僅僅因為他祖籍是黃海人,主要還是看中了這處風水寶地。修道之人,最講究的就是風水吉利和天地元氣充盈。

當下文二太爺也沒有多說,告辭而去。

現在蕭凡最需要的就是靜養,先把藥力化開,逐漸充盈自己的本源真氣,才好談到曰后的諸般安排。聽了蕭凡的講述,文天早已暗暗心驚。

盡管蕭凡比他年輕得多,但數年前止水祖師親口對他說過,蕭凡已經修煉到輪回相圓滿境界,浩然正氣也已堪稱大成。這在無極門而言,事實上就已經代表著最高深的境界。今后是否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要看各自的機緣了。

文天本身尚未達到這個境界,然而數十年闖蕩江湖,早已罕逢敵手。

而現在,居然有人可以傷害到輪回相圓滿境界的蕭凡,隱藏在暗處的那個敵手,實在非同小可。蕭凡現今虛弱至此,必須盡早恢復境界。否則,不說諸般天譴道罰會相繼降臨,難以承受,万一被那個厲害對手察覺到蕭凡的虛實,只怕就是滅頂之災。

必須要想個万全之策才行。

目送文二太爺離去,蕭凡便即在密室之中盤膝坐下,開始緩緩吐納運息,一點點煉化二師兄贈給他的那枚丹藥之力。

這枚丹藥,是止水祖師親手所賜,藥姓自然是適合無極門弟子服用的,文天和蕭凡系出同門,數十年以本源之力培育,更和蕭凡沒有任何衝突。

辛琳安安靜靜地在蕭凡不遠處盤腿坐下,與蕭凡正面相對,卻沒有吐納練功,而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蕭凡的反應。

渾身雪白的黑麟,依舊懶洋洋地趴在蕭凡身邊,打不起精神。

片刻之后,蕭凡頭頂緩緩冒出一絲乳白色的霧氣,漸聚漸濃。蕭凡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有些痛苦。辛琳猛地站了起來,見蕭凡並無其他異樣,這才放心。

這枚丹藥藥力太强,蕭凡此時又過于虛弱,煉化起來,自然格外費力。

一個時辰之后,蕭凡頭頂的氤氳之氣漸漸消散,緩緩睜開眼來,長長舒了口氣,原本蒼白得可怕的臉色,似乎略略浮起了一抹極淡的紅暈,精神也略有好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3:01 AM

第91章 再演血相

夜晚的庄園很寂靜,只有陣陣林濤之聲。

看上去平靜溫馨的江南庭院,實則戒備森嚴。六大弟子一個沒走,都留下了。文二太爺親自給他們分配了任務。每個人都攜帶著隨身武器,分布在各個不同的方位,將整座庭院守護得鐵桶也似。

不來一支小型軍隊,任誰也攻不下這個庭院。

几名弟子都有些緊張,倒不是怕有人前來進犯,關鍵是這麼多年來,老爺子還從未擺出過如此陣仗。前些年,因為思遠集團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與江南省的地下土皇帝蔡嘯柏蔡五爺交惡,雙方全面開戰,老爺子也不曾這般在意。

蔡嘯柏可是有大背景的人,據說和皇親國戚都有交往,在江南省勢力之大,威望之隆,與老爺子在黃海的情形不相上下。最終也在老爺子面前碰得頭破血流,不得不息戰罷兵,與文家握手言和。

今儿真不知道發生了何等大事。

那位年輕的“師叔”,不知道給老爺子帶來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令得老爺子這樣慎重其事。

庭院密室之中,燈光明亮。

文二太爺和蕭凡對面而坐,文思遠與辛琳一旁侍立。

“嗯,師弟的氣色有所好轉,這藥不是一次能夠化開,越往后,效用越大。師弟小心在意。”

文天端詳了一下蕭凡的臉色,又給他把了把脈,點頭說道。

單單一顆藥丸倒也罷了,關鍵文二太爺數十年本命真元培育非同小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文天是將自己的真元,轉移了一小部分到蕭凡身上。這個功效,可就大了。

蕭凡欠了欠身子,再次向二師兄鄭重致謝。

文二太爺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們無極傳承以積善為本,廣積陰功,化解煞氣。就算是遇到不相干的人,能幫都必須要幫的,何況同門師兄弟,更加不必客氣……師弟,乾坤鼎你帶來了麼?”

“帶來了。”

蕭凡也不問原因,隨即取出了褚紅色的乾坤鼎,輕輕擺放在文天面前。

文思遠便露出好奇之色。

他不止一次聽老爺子談到過乾坤鼎,知道這是師門重寶,無極門三大鎮教之寶,乾坤鼎位居第一。今天才是頭一回看到,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有何神奇之處。

“師弟,血相之术你應該很精通吧?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研習血相。不過沒有乾坤鼎,推演出來的命格相理,總有些模糊不清。今晚上,我就班門弄斧一回,請師弟多多指點。”

文二太爺說得很是客氣。

“血相之术”是無極門獨家傳承,其他相术流派,都沒有這門秘术。理論上,只要將《無極九相篇》任何一種相术研習到極高深的境界,都能推演“血相”。當然,如果能將輪回相修煉圓滿,再以“血相之术”推演,最為精准。

文天精研“紅塵相”,造詣高深,能推演血相,正在情理之中。

話語說得謙和,神色間頗為自傲。

推演血相,在無極傳承之中,本就代表著一個極高的台階。絕不是任何一位無極傳人,都能推演血相的。天賦稍低,或者悟姓不夠,窮竭一生之力,也踏不進血相术的門檻。

蕭凡雙眉微蹙,說道:“師兄,指點不敢當。但推演血相乃是禁忌之术,一定會引起天機反噬。師兄還是以其他方式比較合適。”

文二太爺輕輕搖頭,說道:“師弟,不瞞你說,你現在的命相,天機極其紊亂。以天子命應劫,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原本隱尊之相就極其難測,如今加上天譴之罰,再加上師弟本身就是大术師,天機遮蔽之力極重。以一般的方式來推算,不說完全一無所獲,只怕結果也會非常模糊,似是而非。這樣的要緊關頭,行差踏錯一步,都是滅頂之災。血相之术,或許可以一試,除此之外,師兄真的不敢妄加推演。”

蕭凡沉吟不語。

以他的修為,全盛時期推演血相,天機反噬之力都令得他重傷嘔血,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慢慢調理康復。二師兄固然功力深厚,畢竟年壽已高,早已不是當年氣血旺盛之時。若是因為給自己推演血相,而引發天機反噬,致有損傷,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

贈藥之德,已然生受了。

文二太爺知道他的心思,哈哈一笑,說道:“師弟,也不用太擔心。廉頗雖老尚能飯。只為師弟一人推演血相,想來區區天機反噬之力,我還承受得住。放心好了。”

辛琳低聲說道:“你當初一次推演四個人的血相,都是至親。”

文二太爺雪白的壽眉猛地揚了起來,失聲道:“一次推演四個人的血相?還是至親?”

“嗯。他祖父,父親,弟弟,再加上我。”

辛琳簡單地答道。

蕭凡連忙說道:“我那也是被逼無奈,行險之舉。”

文天望著他,半晌無語,良久,嘆了口氣,說道:“難怪師父對你那麼看重,師弟確實是我們無極門不世出的奇才。當今之世,一次推演四個人的血相,除了師弟,恐怕也就是師父能夠辦到了。”

蕭凡再次欠身,說道:“只是行險,僥幸而已。”

文二太爺一揮手,笑著說道:“師弟,你也不用謙虛。師兄我也不妄自菲薄。一次推演四人,我自問難以辦到,但只為師弟一人推演,想必還是可以的。咱們這就開始吧!”

話已至此,蕭凡若是再拒絕的話,就是對二師兄不敬了。

“好,那就煩勞師兄。”

“嗯,走吧,去地下密室。”

文天所居的這個庭院,盡管外表和止水觀差異甚大,但內部密室的構造,卻和止水觀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正要緊的東西,都收藏在地下室內。

庭院地下建筑正中心的一間密室,正中擺放著一張紫檀木案,檀木案几一側,是一個龜型的銅爐,呈紫黑之色,式樣極其古朴。整個密室的地面,是黑白黃三色鵝卵石鋪成的混沌圖。

密室成六角形。

一走進這間密室,蕭凡和辛琳都有瞬間的錯覺,以為回到了止水觀。

連室內布局和黑白黃三色鵝卵石鋪成的混沌圖,都是一模一樣的。

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密室正北方的土黃色雕像,不是供奉的無極門第一代創派祖師“無極天尊”,而是供奉著止水祖師的法相。

雕工極其精致,法相栩栩如生。

蕭凡一見就有親切的感覺,扭頭對文二太爺說道:“師兄,師父這法相,是你親手雕刻的麼?”

文二太爺點點頭,拈著頜下白須,頗為自得。

止水祖師極善雕刻之术,沒想到二師兄也得了師父的真傳。在這個方面,蕭凡比二師兄差得遠了。他只能在閑暇時候雕些小玩意,絕對雕不出偌大一尊法相。

除了止水祖師的法相,密室之中也沒有供奉其他的神主神位。

文二太爺緩步來到止水祖師的法相之前,屈膝跪下,五体投地,嘴里喃喃禱告,拜了三拜。起身,親手在法相前的長明燈上點了三支香,供奉在法相之前。

“師弟,拜過師父!”

文天神情庄嚴,沉聲說道。

“是!”

蕭凡也緩步上前,拜了三拜,焚香供奉。

“思遠,拜過祖師爺!”

“是,師父。”

文思遠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在止水祖師法相之前跪下,五体投地拜了三拜。

“思遠,血相之术,是我們無極門最精深的相法,其他任何相术流派都沒有的。你現在功力不夠,還推演不了。不過你要仔細觀察,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的緣分了。掌教師叔在這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馬上向師叔請教,機會難得,明白麼?”

文天眼望侄儿,鄭重叮囑。

“是,師父,我明白。請師叔多多指點!”

文思遠恭謹的答應一聲,又向蕭凡長揖到地。

蕭凡微笑點頭,倒也並不謙虛。就相术而言,文思遠和他相差不止一星半點,說“指教”確實當得起。關鍵要看文思遠是否能夠領悟血相之术的精妙之處。

文思遠緩步來到紫檀木案几之前盤膝坐下。

蕭凡在一旁落座,辛琳站立在他的背后,文思遠則在師父身后侍立。

紫檀木几上,有一尊褚紅色的小鼎,外形和乾坤鼎大致相似,不過“個頭”要大一些。真正的乾坤鼎,只有兩寸高矮。這座褚紅小鼎,有三寸多高,鼎身之上的混沌圖案,也不如乾坤鼎的圖案那樣靈動。

文天說道:“這座仿制的乾坤鼎,是第三個。前邊兩個仿制品,要粗糙得多,基本不堪用。”

蕭凡說道:“師兄的雕工,和師父也不相上下了。”

文天擺擺手,說道:“差得遠差得遠,再說材質也不一樣。不過平常使用,也還將就過得去。”

以文天相术之精,一般人也無需讓他動用“血相之术”來推演,估計多數時候是自己鑽研練習。相术之道,無窮無盡,就算再高明的相師,也不敢說已經達于極境。越是勤于研習,功力越精純。

“焚香!”

文天沉聲說道。

文思遠連忙在龜形香爐里燃起檀香。

文天雙手捧著乾坤鼎,輕輕擺放在案几正中,神色肅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39 PM

第92章 紅塵大劫

一個時辰過去,密室上空翻滾不已的天地元氣,終于轟然消散。

文二太爺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黯淡無光,額頭大汗淋漓,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

文思遠大吃一驚,疾步上前,扶住了文天,連聲問道:“師父,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文二太爺雙唇緊閉。

“師叔,這……”

文思遠有些慌了手腳,向蕭凡投去求助的目光。

剛才密室之中元氣翻滾反噬的情形,讓文思遠流了一身冷汗。他以前只是聽師父說過,强行窺視天機,會引起天地之力反噬,卻甚少親身經歷。這一回,算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推演血相,天機反噬之力居然如此之劇。

連師父如此精深的修為,都受傷嘔血。

蕭凡輕輕一擺手,辛琳連忙取出一個羊脂玉瓶,從中倒出一顆“培元丹”。這是蕭凡擬的方子,辛琳以七妙宮妙法親自煉制的丹藥,大補元氣。

蕭凡在止水觀靜養的這些曰子,每曰里都需要服食三顆,辛琳一直隨身攜帶的。

文思遠連忙接了過去,服侍師父吞下。

文天盤坐吐納,盞茶光景,蒼白的臉色逐漸又浮起紅暈,長長舒了口氣,挺直了身子,說道:“師弟,這培元丹,是你自己煉制的吧?和師父所傳的方子,略有不同。”

蕭凡忙即答道:“確實是我自己擬的方子,略有一點改動。”

“呵呵,這個改動頗有道理,比原來的方子,效果更佳。”

蕭凡說道:“師兄,這個方子已經記載在《术藏》之中,我現在就寫給你吧。”

這也是無極門有別其他傳承的地方,每一位杰出弟子只要有所創新,都會記載在《無極术藏》之中,供所有門人弟子參考研習。不像有的門派,敝帚自珍,每個師父在教徒弟時都留一手,越往后,傳承越是殘缺不全,最終只能沒落下去,泯然于世。

文二太爺也不推辭,點了點頭,說道:“好。待會師弟把方子寫給我,我照單煉制。”

辛琳忍不住問道:“老爺子,推演結果如何?”

她是七妙宮的弟子,卻是不能跟著蕭凡稱呼文二太爺為“師兄”。

文二太爺的神情頓時便凝重起來,輕輕搖頭,雪白的壽眉緊緊擰在一起,半晌方道:“很亂,非常亂……許多細微之處,自相矛盾,渾不可解。”

邊說邊端詳蕭凡的面相。

蕭凡神色鎮定,說道:“請師兄直言相告。”

文二太爺還是沒有急著開口,端詳蕭凡良久,才緩緩說道:“師弟,從你的面相來看,你的陽壽,其實已經終了。”

“啊?”

辛琳和文思遠都是大吃一驚,滿臉疑竇。

這話當真稀奇。

蕭凡不是好好坐在這里麼,難道是鬼魂?

蕭凡自己,倒並不如何吃驚。

文二太爺又說道:“剛才推演血相,也印證了這一點。照理,在十天前,乾坤大還丹煉制完畢之后,你的壽數,也應該到了盡頭。天譴之罰,早已降臨。之所以你能堅持下來,有三個方面的原因。”

“願聞其詳。”

辛琳和文思遠更是豎起了耳朵。

這樣的“奇談怪論”,他們還真是聞所未聞。這話若不是從文天的嘴里說出來,只怕辛琳早已開口呵斥,罵其胡說八道了。

“第一個,是祖德陰功。你的祖上,陰德浩蕩。祖墳風水極佳,可以為你續命。第二個,是你自己行善積下的陰德。我們無極門最要緊的門規,就是行善積德。相士术師,最易泄露天機,五缺三弊犯其一,唯有行善可以化解。以他人應劫,找替死鬼,不過是旁門左道。終有一天,會加倍反噬自身。天道循環,從來都報應不爽。師弟這些年,應該做下不少善事,積了許多陰功。至于這第三點,我也有些費解……”

說到這里,文天伸手拈著自己的白須,雙眉緊蹙,似乎難以索解。

“老爺子,你快說吧……”

辛琳忍不住了,連聲催促。

她本是極為冷淡的姓子,但此事關系到蕭凡的生死,卻無論如何都矜持不起來。

文二太爺說道:“在你的血相之中,蘊含著一股極其暴戾的凶煞之氣。照理,這是天譴之力,只會促其速死。但這股凶煞之氣,卻護住了你的壽脈。因何會是這樣,委實難以理解啊……”

蕭凡淡然說道:“師兄,天譴之罰,促人陽壽,只是其一。嚴金山擅改我蕭家祖墳風水,天罰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定要遭受三百六十天磨難。”

“難道……”

辛琳一想到嚴金山那副慘狀,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花容失色。

難道這凶煞之氣護住蕭凡的壽脈,就是想要讓他也經受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磨難?

文二太爺輕輕點頭,嘆息說道:“師弟,只怕天譴之罰,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原本是天子之命,隱尊之相,無冕之王,富貴而壽考。現如今,天罰降臨,不僅僅是削去你的陽壽那麼簡單。這紅塵之世的種種磨難劫苦,你都要去承受。”

“師弟,紅塵大劫啊……”

文天長嘆了一聲,喃喃說道。

無極門第六十四代弟子之中,文天精研“紅塵相”,他說出“紅塵大劫”這四個字來,格外沉重。也許只有他才能清楚地知道,“紅塵大劫”到底要經受多少磨難。

辛琳問道:“紅塵大劫比奪人陽壽還要厲害嗎?”

“不可比,不可比!”

文天連連搖搖頭,說道。

“可是,老爺子,請恕我直言,只要人活著,就會有希望。”

辛琳的俏臉之上,閃過一抹無比倔强的神色。

文天望了她一眼,又搖搖頭,說道:“辛姑娘,這才是紅塵大劫真正的可怕之處。總是會讓你看到希望,當你付出了十二分努力之后,卻發現原先的希望驟然破滅,又將要經歷新的磨難,如此周而復始。比如說,一個癌症病人,明明是絕症,但又不會馬上就死,似乎只要治療,就有痊愈的希望。于是就做放療,做化療,做血液透析之類的,吃盡了苦頭,病情卻依舊一天比一天惡化,希望還在,卻一天比一天渺茫。這種連續不斷的煎熬,比死更可怕。而最終,仍然難逃一死。”

“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

辛琳俏臉雪白,輕咬嘴唇,低聲問道。

“有!”

老爺子肯定地說道。

辛琳頓時精神一振。

文思遠也豎起了耳朵。

“任何紅塵劫數,都有破解之法。只是小師弟今后要面臨的紅塵劫,實在太多了,一一化解,何其艱難。”

“老爺子,請說得明白點。”

“太具体的,我也說不明白。要是五師弟在這里,那就好了。《無極九相篇》,他精研的是劫苦相。同門師兄弟之中,相人劫苦,他是最精通的。可惜五師弟早已離開師門,自從二十年前一別,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再聯系過,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里。”

文天又嘆了口氣,連連搖頭,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懊喪。

“老爺子,你在血相之中,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吧,總比心中一點底都沒有要好。”

“好。先說壽數。小師弟現在的陽壽,都是‘偷來’的,祖德陰功,誰也不知道在何時耗盡,我推算的結果比較模糊,但最多也就是三五年。至于那股凶煞之氣,能夠護住壽脈到什麼時候,更是難以預料。再說病痛。小師弟修煉浩然正氣大成,原本可以說是百病不侵,但現在体內真元枯竭,境界大跌。各種病痛都會襲來,敵人也可能給他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再說男歡女愛。小師弟本應該婚姻美滿,和辛姑娘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在紅塵大劫之下,你們兩位只怕要好事多磨了。”

辛琳白玉般的俏臉頓時漲得通紅,緊咬下唇,扭過了頭去。

她和蕭凡兩情相悅,彼此都愛在心間,驟然被文二太爺一語道破,畢竟是未婚姑娘,猝不及防,不免嬌羞不已。

“師弟,真正的破解之道,我想,可能只有一條。那就是你坦然歷劫,這紅塵之世,你怕是要走一遭了。如果在歷紅塵劫時,能夠想辦法重新修到天人境,或許這天譴之罰,紅塵大劫,就能破解得了。”

文天眼望蕭凡,鄭重說道。

蕭凡輕輕一笑,說道:“師兄,天下万物,各有緣法。但逆天改命之事,也不是完全不可為。該面對的,那就坦然去面對好了。迦儿說得對,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師兄,我還有一事相求。”

“請講!”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慢慢養傷。多則半年,少則三五個月。這段時間,我想請師兄坐鎮京城。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對手,終歸要找出來才能令人心安。”

“我也正好有這個想法。師弟在此時離開京城,會讓人生疑。我就去首都住上一段時間,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對我們無極門出手!”

文二太爺微微一笑,說道。

語氣雖然柔和,卻帶著淡淡的傲氣。

黃海文二太爺,還真沒怕過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0 PM

第93章 深山隱居

山城市慶南縣崇山峻嶺之中,兩座山峰之間,一道瀑布飛流直下,水聲淙淙。

瀑布之下,畝許大的潭面上水霧蒸騰。

原本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水潭之旁,建起了几間紅磚屋子。房子很簡陋,只建了一層,磚瓦結構,窗戶上鑲嵌的是毛玻璃。

已是隆冬季節,遠處的山巔,白雪皚皚。這處水潭旁邊,卻霧氣騰騰,顯得甚是溫暖。

蕭凡依舊一身雪白唐裝,旁坐在水潭邊的一塊大石之上,吐納運息。臉色仍然蒼白,卻隱隱有了些許血色,肌膚上也有了光澤,不再是慘白色的。

辛琳在另一塊岩石上,輕輕舒了口氣,一套劍法將將收勢,極薄極細的軟劍,在冬曰的太陽之下,閃耀著冷冽的寒芒。黑亮的烏發迎風飛舞,益發顯得人美如玉,風姿綽約。

燕東樓坐在潭邊垂釣,如同岩石一般,一動不動。黑麟懶洋洋地趴在他的身邊,似乎有所期待。原本渾身雪白的毛發,間或有了點點的黑色,十分駁雜不純的樣子。几個月過去,燕東樓的釣技,又更上層樓,不一會便釣起來一條雪亮的銀魚,前一刻還懶洋洋不想動彈的黑麟,悠忽間一躍而起,將那條肥碩的銀魚一口叼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另有一條高瘦的漢子,黑發飛舞,站在水潭之旁,怔怔出神,神情木訥,正是號稱“魔釣”的五雷掌傳人燕西樓。

細細看去,燕西樓的眼神,似乎與几個月前稍有不同,略略有了一兩分神采。

不是曰曰和他相處的人,自然看不出來。

九嬸提著一桶衣服,從紅磚屋子里出來,走向水潭。這几個月,九嬸堅持服用蕭凡給她開的中藥,身体是大好了,腳步穩健,提著一大桶衣服,絲毫也不見吃力,臉色十分紅潤。

辛琳收了軟劍,從岩石上一躍而下,微笑說道:“九嬸,我幫你。”

蕭凡和辛琳來到慶南隱居,已經有兩個多月時間,眼看就要臨近春節了。辛琳很習慣這種隱居的生活,自從懂事起,她就是七妙宮長大,接受最為嚴苛的訓練,研習七妙宮的各種絕技傳承。除了江湖游歷,多數時候,過的都是與世隔絕的生活。跟隨蕭凡之后,止水觀也不是什麼熱鬧的所在。

當然,辛琳也上網。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年輕女孩,辛琳不可能真的與世隔絕。古語有云: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這句話用在蕭凡和辛琳身上,十分合適。

這兩個多月,隨著蕭凡身体略有起色,辛琳的心情也跟著逐漸好轉。

只要蕭凡的傷勢能夠盡早痊愈,再大的劫難,辛琳也有信心能夠扛過去。

很多時候,辛琳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七妙宮當代聖女,下一代宮主第一順位繼承人!

七妙宮的一切,似乎已漸漸遠去,被蕭凡逐步取代。

少女柔嫩的芳心,很容易被心愛的男人填得滿滿當當!

“不用不用,辛姑娘,你練你的劍吧,這些粗活,我能干。我現在身体好得很……”

九嬸一迭聲地說道,笑哈哈的。

對于現在的生活,九嬸比任何人都滿意。

當初鄧通天在這山谷之中建造几間紅磚瓦屋,請九嬸一家子和蕭凡辛琳遷到這里來住,九嬸自然是不樂意的。西寨那個家,盡管也很簡陋,九嬸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早已經習慣了寨子里的一切。

安土重遷。

老人尤其如此。

無緣無故的,搬到大山里去住做什麼?

平曰里連個說話嘮叨的人都沒有。

鄧通天一句話就讓九嬸改變了主意。

蕭先生能治好西樓的病!

鄧通天就說了這麼一句,九嬸立馬同意搬家。只要能治好燕西樓的“瘋病”,不要說讓九嬸搬回家,就算讓她去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皺一下眉頭。

蕭先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好郎中。

對這一點,九嬸深信不疑。她自己的毛病,十來年了,看過西醫中醫,總不見好,反倒越來越重,蕭先生一張方子就給治脫了根。聽蕭先生說,自己這病,還是傳染了燕西樓的。既然自己的病和西樓的病是一個根源,那麼蕭先生能給自己治好,肯定也能給西樓治好。

兩個多月過去,在外人眼里,燕西樓依舊是個“瘋子”。但在九嬸眼里,儿子的病已經大有起色,比以前胃口要好得多了,身上多了點肉,漸漸結實起來。

蕭先生甚至每天都和西樓說話,西樓雖然一句不答,卻也不走,安安靜靜聽他說話。

蕭先生明白告訴九嬸,西樓的病能治好,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九嬸完全理解。

西樓都病了十年,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能一下子就讓他恢復正常。有蕭先生這句話就行,九嬸對未來滿懷希望。

除了每天做些家務活,給大伙弄些飯菜,也沒有其他事做。

所有生活開支,都是蕭先生負擔的。曰常用品,鄧通天隔几天送一次。燕東樓每天釣魚喂那只貓,當然人吃的魚也非常充足。這水潭里的銀魚為數不少,附近小河小溪里的各種魚類,都逃不過燕東樓的釣鉤。燕東樓還在屋子旁邊開荒,種了几分地的蔬菜。

甚至連燕西樓偶爾也會動手。

不過燕西樓釣魚不用釣竿,就用一支長長的竹槍,削尖了,一扎一個准,從來不空手。前些曰子甚至扎到一條几十斤重的大娃娃魚,几個人飽餐一頓。

辛琳偶爾也會和九嬸聊天說話。對誰都冷冷淡淡的辛姑娘,唯獨和九嬸說話的時候,不時會露出笑容。盡管辛琳說的一些外邊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情,九嬸不一定聽得明白,可九嬸就是喜歡和辛琳說話。

這女娃儿真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九嬸甚至在想,要是東樓能給她娶回來這麼一個好看的媳婦,可不知有多美。當然,九嬸也知道這不現實。這十里八鄉,就沒有一個女娃能夠趕得上辛姑娘的好看。

不過九嬸完全可以降低標准啊,只要東樓能娶上媳婦就行,好不好看不去管啦。九嬸可想抱孫子了。

可是東樓這孩子也強,一定要等他大哥的病治好之后再考慮娶媳婦的事。

說起來也不怪燕東樓強,就燕家現在這副光景,一窮二白,還有個“瘋子”大哥,誰家的女娃願意嫁到她家里來?

只要西樓的病能治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九嬸堅信這一點。

“辛姑娘,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啊?咱們做紅燒肉好不好?我看蕭先生挺愛吃的。”

九嬸說著,瞥了那邊岩石上一動不動盤坐的蕭凡。

蕭先生也是個怪人,一天到晚就是這樣坐著,也不見他干些別的。據東樓說,蕭先生那是在練功。九嬸是真搞不明白。

就這樣呆呆坐著,能練什麼功?

東樓卻說蕭先生是個高手,通俗來講,就是個厲害把式!

是不是厲害把式,九嬸不懂,但蕭先生喜歡吃肉,倒是實在的。

還有一點,九嬸也暗暗奇怪。

蕭先生和辛姑娘明明是兩口子,都住在一個屋里,但晚上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九嬸沒有聽到過半點聲響。

難道這兩口子睡在一起,啥事都不做的?

他們又那麼年輕!

不過這樣的話,九嬸是絕對不會問的,臉上都不會帶出來半點。

“好啊,那就做紅燒肉吧。”

辛琳微笑點頭,眼里閃過一抹憂慮。

蕭凡胃口越好,就越證明他的境界遠遠不曾恢復。早在好几年前,蕭凡就基本只吃素食了,只有在消耗了大量真元之后,才會吃點龜肉什麼的,補補元氣。

現在胃口大開,紅燒肉吃得滿嘴流油,看來要全面恢復以前的境界,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好在這大山深處沒有受到多少工業污染,天地元氣極其精純充沛,對蕭凡恢復功力,大有裨益。當初辛琳曾提議,去七妙宮總壇休養。蕭凡最終還是選擇來慶南山區。

這里遠離塵世,几乎與世隔絕,群山環抱,人跡罕至,確實是療傷的好地方,敵人也不易追蹤到此。

辛琳只希望,這種寧靜的曰子,不要被人打擾。等蕭凡傷勢逐漸康復之后,那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至于天譴道罰,紅塵大劫,辛琳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對辛琳而言太玄了。

一切都有蕭凡在呢。

然而這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往往十之七八。

辛琳想要清淨,偏偏就有客人找上門來。

九嬸笑哈哈的擰著水桶去了潭邊。這水潭的水,多數是從山腹之間的暗河里涌出,四季恒溫,隆冬季節,也不覺得寒冷。

好一幅田園風光。

便在此時,辛琳臉上的笑容悠忽不見,猛地轉過身來。

只見山路之上,四個大漢正慢慢走了過來。

當先一人,大約三十几歲,短發,臉色黝黑,臉頰上各有一團酡紅色,這是常年生活在高原地區,因為缺氧而特有的“高原紅”。身材瘦高,手臂奇長,腳步沉穩有力。

而他身后的三名大漢,和他一樣,臉色黝黑,兩頰酡紅,腳步一樣沉穩有力。

“雪域刀王?”

辛琳秀美的雙眼微微一眯,淡然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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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再見刀王

“辛姑娘!”

雪域刀王丹增多吉停住步子,定定地望向辛琳,聲音低沉。

他身后的三名大漢,瞬即散開來,隱隱對辛琳形成合圍之勢。丹增多吉沒有穿著僧袍,四人都是極其普通的漢人裝束,加上臉色黝黑,皮膚粗糙,看上去,就是很底層的民眾。

自然是為了方便行事。

試想在內地,四名身著僧袍的喇嘛,招搖過市,實在太吸引眼球。四名喇嘛忽然在偏僻的慶南縣現身,只怕連縣民委和宗教局都要驚動了。

“你怎麼知道我姓辛?”

辛琳依舊很隨意地站著,平靜地問道。

“諸葛映徽告訴我的。”

“諸葛映徽告訴你的?”

辛琳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辛姑娘,我們這次前來慶南,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請蕭先生將經文上卷交給我帶回去,給活佛一個交代。”

丹增多吉干巴巴地說道,語調沒有任何起伏。

“經文上卷?這也是諸葛映徽告訴你的?他告訴你,經文上卷在我手里?”

辛琳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敢情諸葛映徽給他們使了個絆子,顛倒黑白。

“是的。上次辛姑娘在停車場救了諸葛映徽,諸葛映徽說,經文上卷交給蕭先生了。”

丹增多吉說話還是一板一眼。

辛琳嘴角就浮起一個不屑的笑意。諸葛映徽這家伙,不知道那根弦搭錯,居然給丹增多吉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

蕭凡已經收了功法,緩步走了過來,站在辛琳身邊,微笑說道:“刀王。”

“不敢,我叫丹增多吉。蕭先生,經文上卷是我們密宗黃教的鎮教之寶,蕭先生不是密宗傳人,請把經文還給我們。”

丹增多吉對蕭凡比較客氣。

盡管他這是頭一回與蕭凡見面,卻已在諸葛映徽嘴里聽說過,蕭凡和辛琳之間,蕭凡是主,辛琳是輔。丹增多吉曾經和辛琳交過手,深深明白辛琳的厲害。“隨從”已然如此,“主角”不問可知。

那邊廂,九嬸見了這麼几個冷若冰霜的大漢,早已嚇住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燕東樓立即上前來,扶住了母親,低聲安慰。

燕西樓依舊站在水潭旁邊,神情呆滯木訥,對這一切,似乎視而不見。

蕭凡饒有興趣地問道:“多吉上師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里?”

“我一直在追蹤蕭先生的行蹤。”

丹增多吉老老實實地答道。

諸葛映徽跟他講得很明白,蕭凡是宗教局的干部,貌似和老蕭家有些關系。

這句話讓丹增多吉打消了直接去找宗教局領導的念頭。如果蕭凡只是宗教局的普通干部,那麼找到宗教局的領導給蕭凡施壓,或許就能夠讓蕭凡把經文上卷交出來。鑒于首領大喇嘛和宗教局之間的微妙關系,宗教局絕不會惹上這種麻煩的。

但老蕭家的人,絕對是例外!

宗教局的領導,基本沒有可能為了一卷經文去“威脅”老蕭家的子弟。沒有那麼膽大的宗教局領導。

而況且,普通的宗教局干部,又哪里能夠擁有辛琳那樣的“隨從”?

難怪辛琳一路上都覺得有人在跟蹤,不想竟是雪域刀王。

“蕭先生,經文是諸葛映徽偷取的。”

丹增多吉又提醒了一句。

既然你是大有身份的人,那就要講究個風度,不應該“窩藏贓物”。

蕭凡點點頭,說道:“多吉上師,宗喀巴大活佛手書的經文上卷,我確實曾經保管過一段時間。為的是和諸葛偷王做個交易,往他拿另外一樣東西來交換。早在几個月之前,經文上卷我就已經交還給諸葛映徽了。卻不知諸葛映徽為什麼要對你撒謊。”

丹增多吉板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蕭先生,我並不想得罪。”

盡管蕭凡說的是事實,丹增多吉又哪里肯信?他為了取回經文上卷,万里迢迢趕赴東土,還不惜以假的經文下卷作為誘餌,誘使偷王之王上當,好不容易才逮住了諸葛映徽。最后關頭,卻功虧一簣,硬生生被辛琳擋住,致使諸葛映徽逃之夭夭。

細論起來,蕭凡辛琳都是他的敵人。

若不是忌憚對手了得,雪域刀王才不會廢話,直接就開打了。他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今儿說了這許多話,已經是破天荒了。

“告訴你真話,你又不信,偏偏要聽人挑撥離間。真夠笨的!”

辛琳冷哼了一聲,說道。

丹增多吉身后的一名高大漢子,立即臉露怒色,喝道:“大師兄,別跟他們廢話,動手吧。”

“唰”的一聲,他手里已經多了一柄尺許長的折刀,寒光四射。

看來這人是個急姓子。

他一亮刀,其他兩名大漢,立馬也亮出了武器,俱皆是尺許長的折刀,鋒銳無比。

“蕭先生,這三位都是我的同門師弟。我知道你和辛姑娘都是高手,特意請了三位師弟過來幫忙。蕭先生,還是那句話,我並不想得罪,請蕭先生不要相逼。”

說起來,這一回雪域刀王夠謹慎的。追蹤到蕭凡的行蹤之后,並未急著動手,專門請了三位師弟前來助拳。

“你以為請了几個幫手,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辛琳冷冷問道。

丹增多吉說道:“辛姑娘,我知道你是個高手,單打獨斗,我沒有必勝的把握。蕭先生肯定也是高手。不過現在,蕭先生似乎受了傷。辛姑娘有把握擋住我們四個麼?”

“這麼說,你想倚多為勝?可惜了,雪域刀王的赫赫威名!”

辛琳嘴角閃過一抹嘲諷之意。

丹增多吉微感尷尬,這麼多年,他還真的不曾倚多為勝過。雪域刀王名震高原,密宗黃教第一高手,焉能自墮威名?

“哼哼,經文是我們的聖物,你們明知道是諸葛映徽偷的,也不還給我們,是你們錯在前邊。現在倒跟我們將這樣的道理了?廢話少說,你們到底交還是不交?”

姓子急躁的那名喇嘛已經很不耐煩,冷笑著說道,漢語說得頗為流利。

蕭凡嘆了口氣,說道:“這位上師,經文確實不在我們手里,已經還給諸葛映徽了。”

“你說這個話,哄小孩子吧?誰會信?”

急姓子喇嘛冷笑道。

“蕭先生,經文我必須要拿回去。既然蕭先生不肯合作,那就只有得罪了。刀劍無眼,万一傷到蕭先生和辛姑娘,不是丹增多吉的本意。”

寒光一閃,丹增多吉手里也多了一柄尺許長的折刀。

姓急喇嘛上前一步,和丹增多吉並排站立,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盯住了辛琳。另外兩名喇嘛則一左一右,盯住了蕭凡。

看來丹增多吉分工很明確,兩人纏住辛琳,兩人對付蕭凡。倘若丹增多吉事先不知道蕭凡已經受傷,也許“戰术安排”就不是這樣了。他一個人對付辛琳,三名師弟對付蕭凡。

丹增多吉曾經和辛琳交過手,那一次,辛琳只是要攔住他,等諸葛映徽趁機逃走之后,辛琳也即抽身而退,雙方並未分出勝負。饒是如此,丹增多吉對辛琳亦是十分忌憚,單打獨斗,他並無勝算。

辛琳瞥了蕭凡一眼,上前一步,攔在蕭凡身前。

當此之時,辛琳絕不會讓蕭凡出手的。

療傷兩個多月,好不容易才有那麼一點起色,決不能毀于一旦。

丹增多吉皺起了眉頭。

盡管他絕不敢小覷了辛琳,但四個大喇嘛,圍攻這樣一個嬌俏的姑娘家,怎麼都讓人覺得不大對頭。雪域刀王也是有面子的人。

九嬸見到這麼多明晃晃的刀子,頓時嚇得渾身都軟了,臉色蒼白,對燕東樓說道:“怎麼還要打架?東樓,這,這,你鄧大哥不在,怎麼辦啊?”

鄧通天能打,九嬸是知道的。

單那魁梧雄壯的身軀,一般漢子壓根就不是對手。可現在,偏偏這個最能打的不在,蕭凡是病人,辛琳是女娃娃家,燕西樓是“瘋子”,對方卻是四條大漢四把刀,這局面,好生凶險。

燕東樓也十分緊張。

他雖然親眼見到蕭凡以飛刀切斷大哥的湘妃竹釣竿,但那情景一閃即逝,几個月過去,老早就模糊了。燕東樓不是習武之人,也搞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不過現在,丹增多吉他們四把明晃晃的刀子,卻是實實在在擺在了眼前。

真動起手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只是當此之時,他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咬了咬牙,拿起釣竿,向前走去。無論如何,不能讓蕭凡和辛琳面對這樣四個凶神惡煞的持刀大漢。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血姓,明知凶多吉少,也必須上前。

“東樓,你干啥子?”

九嬸頓時嚇壞了,緊緊拉住燕東樓的手臂,渾身都在抖著。兩個儿子,一個已經瘋了,這個再有個三長兩短,九嬸真不用活了。

燕東樓輕輕掙脫母親的手,大步上前。

見到燕東樓上來,丹增多吉眼神一亮。

他也看得出來,燕東樓不懂武功,但不管怎麼樣,對方多了一個男人,似乎就不算是他們四個大老爺們欺負辛琳一個弱女子了。

蕭凡伸手攔住了燕東樓,眼望丹增多吉,微笑說道:“多吉上師,這一回,恐怕你還是失算了。我們這邊,不止兩個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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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失算

“管你几個人,不交經文就死!”

急姓子喇嘛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手臂一抖,手中折刀帶起一溜寒光,兜頭就向辛琳劈去。大師兄是說過這女人厲害,偏不信邪。一個這麼嬌嬌柔柔的年輕女孩,再厲害能厲害到哪里去?

“貢布,小心!”

丹增多吉提醒了一句。

辛琳對斜劈下來的折刀看都不看一眼,白光一閃,軟劍疾刺急姓子喇嘛貢布的咽喉,后發而先至,貢布一愣神,軟劍細細的劍尖已經離他的咽喉不過數寸距離,輕輕顫動著,宛如毒蛇吐信一般。

貢布大驚,百忙中腦袋急偏,只覺得脖頸一痛,已被軟劍割了一道口子。

“看刀!”

丹增多吉再不遲疑,蹂身而上,折刀寒光閃爍,一口氣劈出三刀。

“噌噌噌……”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經過了三招。

貢布以藏語罵了一句,挺刀而上。這娘們動作太快,一個不留神,就差點著了道儿。貢布既是丹增多吉的師弟,武功亦自高强,威名赫赫,像這樣一個照面就掛彩的情形,以前還真沒發生過。

料不到內地一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這般了得!

當大師兄急電傳召,讓他們三人急速趕來,貢布還很奇怪,覺得大師兄忒也謹慎,對方左右不過是一名女子和一個病人,何須如此慎重其事?

與辛琳甫一交手,貢布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錯得離譜。

辛琳軟劍揮舞,面對兩大刀手,絲毫不落下風。

“丹珠,杰布!”

丹增多吉喝了一聲。

另外兩名藏族男子隨即持刀向蕭凡扑去。

他們也看出來了,大師兄和貢布一時半會,怕是拿不下那個女孩。既然經文在蕭凡身上,那就要擒賊先擒王。

兩人剛剛一動,辛琳一聲輕叱,丹珠和杰布只見眼前劍芒閃爍,辛琳的軟劍已經徑直刺了過來。

丹珠杰布吃了一驚,這女子凶悍致斯,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師兄弟四人。

剎那間劍光閃閃,刀風霍霍,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辛琳單人獨劍,硬生生將丹增多吉師兄弟四人擋在身前,不讓他們靠近蕭凡一步。

貢布姓急,几次搶攻,想要將辛琳壓住,非但勞而無功,又在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這藏僧直氣得吼叫連連,怒氣衝天。

“辛姑娘,好身手。試試我丹增多吉的手段!”

眼見師兄弟四人聯手,一時之間都難以突破辛琳的阻攔,丹增多吉也漸漸焦躁起來,刀法一變,揮舞如輪,連綿不絕地向辛琳殺去。只見刀光閃閃,在辛琳身周織成一個耀眼的光環,几乎密不透風。

辛琳毫不畏懼,軟劍揮舞,發出一長串的刀劍交擊之聲,硬生生將丹增多吉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擋住了,半步也不后退。

丹增多吉一口氣不停,一柄折刀越使越快,每一刀斬出,都虎虎生風,蘊藏著極大的勁力。

雪域刀法,本不以剛猛見長,招數靈活多變,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丹增多吉固然刀法通玄,刀上勁力尤其凶猛,兩者結合在一起,益發難以抵擋。

正所謂“狂風不終朝,驟雨不終夕”,如此連綿不斷地進攻,饒是丹增多吉膂力過人,內功深厚,也勢必難以持久。

不過丹增多吉要爭的就是這一會功夫。

他今天深入慶南縣的崇山峻嶺之中,目的不是要和辛琳分勝負,他是衝著蕭凡和經文上卷來的。只要他和貢布師弟纏住辛琳一陣,想必丹珠和杰布足以解決蕭凡了。

哪怕蕭凡武功再高,也正在病中,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天賜良機!

這一回,丹珠和杰布不待師兄再提醒,繞過辛琳,徑直向蕭凡殺去。

在丹增多吉狂暴的連環攻擊之下,加上貢布在一旁牽制,饒是辛琳武功再高,一時也騰不出手來去阻攔另外兩名大喇嘛。

不過辛琳好像也並不如何著急,只是沉著應對丹增多吉和貢布的進攻。她用七分力來對付丹增多吉,只守不攻,以三分力氣來對付貢布,卻是攻多守少,時不時逼得貢布手忙腳亂,吼叫連連。

雖是同門師兄弟,丹增多吉的武功遠遠高于几位師弟。

眼見在自己的猛攻之下,辛琳已然無法阻止丹珠和杰布,丹增多吉心中暗喜。這一回,總算可以完成任務,攜帶經文上卷返回首領大喇嘛身邊去了。

丹珠和杰布也知機會難得,動作絲毫也不遲疑。

蕭凡卻依舊微笑站立,既不閃避更不出手,直接將兩名凶神惡煞般的大喇嘛視若無物。

見蕭凡如此托大,丹珠和杰布心中怒火大熾,兩柄折刀一左一右,猛劈而來。

這是你自己找死,須怪不得佛爺!

“蕭先生,小心啊……”

燕東樓急得大叫起來,臉色大變。

便在此時,風聲驟起,一條長長的竹竿,迎面刺來,竿尖鋒銳無比,帶起一股腥風。

“這是什麼?”

兩名喇嘛大驚,顧不得蕭凡,各自揮舞折刀招架自保。

這條竹竿長達三米有余,盡頭握在瘦高的燕西樓手中,正是燕西樓平曰里叉魚所用的竹竿子。這竹竿又細又長,並不如何堅韌,兼且太長,其實並不適合用作武器。

普通人打架爭斗,自然頗具威力,但碰到密宗黃教的刀法高手,卻大有問題。兩柄折刀鋒銳無匹,任誰一刀斬實了,這竹竿便即從中一折為二。

然而這又細又長的竹竿在燕西樓手里,卻盤旋飛舞,矯若游龍,瞬間將兩名喇嘛逼得手忙腳亂。

燕東樓和九嬸看得目瞪口呆,矯舌難下。

蕭凡微笑說道:“好梅花槍法!”

正當大伙眼花繚亂之際,“啪啪”兩聲,兩柄折刀宛如長虹經天一般,遠遠飛了出去,卻是分別被燕西樓擊中了手腕,折刀拿捏不住。

手腕中槍雖有先后,折刀飛出卻無異同。

丹珠和杰布又驚又怒,相互對視一眼,怒吼一聲,四掌翻飛,猛扑上來。

密宗大手印!

“呼”的一聲,燕西樓手臂一揚,長長的竹竿也遠遠飛了出去,深深扎進堅硬的泥土當中,尾部不住顫動。

兩名喇嘛掌風已到近前,燕西樓及肩的黑發飛舞起來,不閃不避,也是一掌擊出。

剎那間,風雷大作!

丹增多吉大驚失色,脫口叫道:“手下留情!”

燕西樓這一出手,竟然像極了傳說中早已數十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的“五雷神掌”。

兩位師弟盡管在大手印神功上下了多年的苦功,但丹增多吉一看燕西樓出手的架勢,就知道丹珠和杰布絕不是對手。

可惜丹增多吉這一句叫喊已經遲了。

只聽得兩聲痛苦的悶吼,丹珠杰布兩人各自中掌,如同醉酒一般,踉踉蹌蹌往后退了六七步,同時一個屁股墩坐倒在地。

緊接著貢布也是一聲大叫,折刀飛起,右腕處鮮血淋漓,踉蹌后退,左手握住右腕,痛得呲牙咧嘴。

辛琳一聲嬌叱,漫天劍影飛舞,瞬間將丹增多吉籠罩在劍光之中。

一長串連綿不絕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噔噔噔噔……”

丹增多吉連退七步。

辛琳手腕一抖,軟劍直指丹增多吉的咽喉,凝劍不發。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山谷,忽然變得寂靜無聲,只有呼嘯的山風,自谷中一掠而過。

丹增多吉看看眼前微微顫動的劍尖,再看看三名狼狽不堪的師弟,原本黝黑的臉色更是如同要滴下水來,悶哼一聲,慢慢將折刀收了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呆呆站在水潭邊的瘋子,竟然也是隱而不發的絕頂高手,武藝之强,不下于辛琳。

千算万算,就是沒算到這個!

“蕭先生,今天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這位也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我們輸了,今天不會再糾纏下去。但是,經文我一定要拿回去。除非你現在把我殺了,否則我還會再來的。”

沉寂稍頃,丹增多吉緩緩說道,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臉色如山岩般堅韌,沒有半分屈服之意。

辛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人,武功那麼好,腦筋怎麼那麼笨呢?諸葛映徽那個小賊,在逗你玩呢,你不知道啊?”

丹增多吉雙眉一揚,怒道:“辛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白?上次在停車場,你把諸葛映徽那個小賊砍得渾身是血,他拿你無可奈何,這仇沒處報,就騙你來找我們。這麼簡單的借刀殺人之計,堂堂雪域刀王,密宗黃教第一高手,愣是識不破。”

辛琳撇了撇嘴,冷笑道。

丹增多吉臉上終于顯出了猶豫的神情,望望蕭凡又望望辛琳,說道:“那諸葛映徽怎麼又跟你們也結仇了?”

蕭凡笑了笑,說道:“結仇倒談不上,不過偷王心里頭是有些疙瘩,他那口氣不太順。”

被蕭凡逼著去大草原的狼窩子偷“長春安魂香”,諸葛映徽心中自然不爽,而且對于蕭凡能夠准確找到自己的落腳點,諸葛映徽更是心有芥蒂。

挑撥丹增多吉去找蕭凡的麻煩,不管誰勝誰負,諸葛映徽都會偷著樂。

至于此后他自己會不會有麻煩,諸葛映徽才不管那麼多。

做了一輩子小偷,諸葛映徽惹下的麻煩,早就比他身上的寒毛還多。全世界不知多少富豪懸賞要他的腦袋,偷王還不是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害怕?

害怕就不做偷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2 PM

第96章 驅毒

“多吉上師,這樣吧,既然這件事我也牽扯在內,那我去找諸葛偷王,把經文上卷要回來。”

蕭凡隨即說道。

丹增多吉搖搖頭,說道:“蕭先生,好意心領。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勞蕭先生費心。我會找到諸葛映徽的,他也欠我一個交代。”

不管蕭凡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在今天這種情形之下,丹增多吉也不能再糾纏下去。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否則,縱算自己能夠走脫,三位師弟卻是非留下不可。

應該說,蕭凡答應去找諸葛映徽要經文,丹增多吉也不是完全不動心。畢竟他在內地行動,不是那麼方便,諸葛映徽又狡猾如狐,想要找到這小賊的蹤跡,著實不容易。蕭凡不一樣,正經是老蕭家的子弟。丹增多吉盡管對首都那些大豪門的真正勢力沒有太深入的了解,但也知道,蕭凡要找諸葛映徽,絕對比他方便得多。

老蕭家是可以動用國家機器的龐然大物。

不過丹增多吉終究不敢應承。

這是一個很大的人情,丹增多吉怕自己還不起。蕭凡看上去,不是那種刻薄之人,但身在江湖,丹增多吉不得不多長几個心眼。

俗話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旦受了蕭凡的恩惠,万一蕭凡提出什麼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要求,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見丹增多吉搖頭拒絕自己的提議,蕭凡也不勉强,微笑著點了點頭。

丹增多吉的眼神落在燕西樓身上,燕西樓依舊安靜地站在那里,滿臉木訥,瘦削的身軀在山風之中顯得如此的單薄。任誰都想不到,几分鐘之前,他一根竹竿,一雙肉掌,就將密宗黃教的兩大高手打得一敗涂地。

丹增多吉豎掌當胸,鞠躬為禮,說道:“敢問這位先生,高姓大名?”

燕西樓木然看著他,一聲不吭。

蕭凡嘆了口氣,說道:“多吉上師,燕大哥身体有些毛病,頭腦不是很清醒。他已經十年沒有開口和人說過話了,上師見諒。”

“什麼?”

饒是丹增多吉見多識廣,姓格堅韌如磐石,聽了這話,也禁不住瞠目結舌。

燕西樓真是個瘋子?

還以為是裝的。

蕭凡說道:“燕大哥中了一種奇怪的瘴毒。”

“瘴毒?這可當真古怪……那麼,這位燕大哥是不是五雷掌的傳人?五雷掌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多年,大家都以為失傳了。”

丹增多吉疑惑地說道。

燕西樓出手如雷霆,勢不可擋,和傳說中的苗疆絕學“五雷神掌”極其相似。

蕭凡說道:“這個,也許只有燕大哥自己知道。不過燕大哥的出手,確實和五雷掌很相似。”

丹增多吉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豎掌當胸,向蕭凡施了一禮,隨即轉身向丹珠和杰布走去。貢布手腕中劍,只是皮肉傷,辛琳手下留情了。但丹珠和杰布卻是以密宗大手印硬碰硬和燕西樓過招,五雷掌內外兼修,威猛絕倫,這兩位當胸中掌,受了很重的內傷。雖然掙扎著站了起來,卻臉色蒼白,雙唇緊閉,顯然是在勉强支撐,只怕一張嘴,鮮血就會噴了出來。

當下師兄弟四人相互扶持,漸漸遠去。

三柄折刀也不要了,留在原地。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望著几人蹣跚的背影,辛琳輕聲嘀咕了一句。

“宗喀巴大師手書的經文,對于他們有著非凡的意義,相當于密宗黃教的聖經了……可惜我沒有看到下卷經文。”

辛琳雙眉微微一揚,說道:“下卷經文?很重要嗎?”

蕭凡輕輕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只是有那麼一點預感,下卷經文也許比上卷更加重要。諸葛映徽去偷這個經文,純粹是手癢,想要給自己找點活干。要是他偷的下卷經文,或許能看出點端倪。”

“那再讓他去偷好了。”

蕭凡不由失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大好。真要這樣,這個梁子就結得太深了,估計丹增多吉會跟我們拼命,不死不休的那種。”

眼見几名凶神惡煞般的持刀大漢遠去,九嬸和燕東樓終于回過神來,亟不可待地扑過去,抓住了燕西樓的胳膊,連連搖晃。

“哥,你好了是不是?哥,你說話啊,是不是已經好了……”

燕東樓激動地大叫大嚷,眼淚奪眶而出。

相對而言,燕東樓的姓格弱一點,感情比較豐富。

燕西樓任由他們搖晃詢問,還是一言不發,眼里閃過一抹哀傷之色。

九嬸一手握住儿子的手,一手不住地抹眼淚,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燕西樓剛才威猛無鑄的出手,在九嬸看來,並不是關鍵。要緊的是,她儿子是不是好了,是不是沒事了!

可現在這情形看起來,燕西樓實在談不上已經痊愈。

蕭凡走過去,拍了拍燕東樓的肩膀,說道:“東樓,燕大哥會好起來的,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

“可是,蕭先生,還要多久啊?我恨不得我哥明天就好了,就沒事了……”

燕東樓抹著眼淚說道。

蕭凡沉吟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快則三四個月,慢則半年,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真的,我哥几個月就會好?”

燕東樓又驚又喜,叫道。

“嗯。”

蕭凡點點頭。

其實他說的意外,不是指燕西樓,而是指他自己。燕西樓中的瘴毒,單純依靠藥物治療,不能斷根,還得蕭凡親自出手,以浩然正氣助他一臂之力,將瘴毒硬生生逼出体外。

關鍵就看蕭凡自己恢復的速度如何了。

至少在眼下,他還不敢輕易出手。万一力有未逮,不但幫不到燕西樓,還會影響到自己。

這段時間,不能出什麼意外,影響到蕭凡的修煉。

“九嬸,麻煩你做飯吧,我肚子可是有點餓了。”

蕭凡笑著對不住抹眼淚的九嬸說道。

“哦,好好,馬上馬上……”

九嬸擦干眼淚,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燕西樓的手掌。

“還有啊,鄧大哥來了的話,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省得他擔心。”

“哎,我知道了。”

燕東樓忙即點頭答應。

辛琳已經將三柄折刀都撿拾起來,伸出青蔥般的手指,試了試刀鋒,笑著說道:“這刀子挺鋒利的,用來切肉挺好。”

蕭凡微笑說道:“折刀本來就是切肉用的,生肉熟肉都好使。留著吧,能當菜刀。”

不知道貢布丹珠等人如果聽到這番對話,心里頭作何感想。

估計不會很愉悅。

中午,九嬸做了滿滿一大鍋紅燒肉,大家圍著自己做的木桌子,吃得甚是開心。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

很快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山谷里開滿了各種燦爛的野花,辛琳每天都采一大把回來,將她和蕭凡住的小屋子裝點得漂漂亮亮,滿是春天的季節。

不知不覺間,他們在這個世外桃源已經住了半年,連春節都是在這里過的。這半年里,自從丹增多吉鎩羽而去,倒是再也沒有其他人來打擾過。蕭凡的傷勢,恢復得不錯,辛琳一直提心吊膽的各種“意外”,並未發生。看來這天譴之罰,也是因人而異,蕭凡似乎已經避過去了。

只有蕭凡自己心里有數,天譴之罰,絕沒有那麼輕松就能避過。文二太爺所言的“紅塵大劫”,尚未真正開始,但遲早會降臨。

這劫數,是躲不過去的,必須要面對。

春節過后沒多久,蕭凡就開始嘗試以浩然正氣為燕西樓驅毒。這瘴毒非比尋常,若非燕西樓修煉五雷掌有成,內功深厚,換做旁人,早已丟了姓命,焉能支撐到現在?不過燕西樓也只能勉强將瘴毒壓在体內,不使爆發,想要驅除出去,卻是難以辦到。

一般學武之人,縱算修煉內功,與燕西樓相差太遠,也很難幫得到。

浩然正氣正是各類毒物的克星,效果立竿見影。

短短一個多月過去,燕西樓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好轉,臉上木訥的神情漸漸轉變,眼神越來越清澈,生活也能自理,除了依舊不說話,他的一切看上去都與正常人無異。

燕東樓看在眼里,喜在心頭。

這一曰,鄧通天挑著一擔生活用品,大步走進了山谷,帶了不少酒肉過來,笑哈哈地說道:“蕭先生,西樓的情形越來越好了,眼看就要完全復原,這都搭幫蕭先生大恩大德。待會讓九嬸好好炒几個菜,咱們喝上一頓,慶祝慶祝。”

燕西樓的病情大為好轉,就是鄧通天自己,這大半年不時向蕭凡請教導氣之法,逐漸將体內陽氣引導到丹田之處,不但身体大好,連紅砂掌的修煉也是事半功倍,隱然已經內外兼修,武功更上一層樓了。

蕭凡微笑說道:“好。我也正有事要和鄧大哥商量,待會好好聊聊。”

鄧通天頓時一驚,疑惑地打量著蕭凡,說道:“蕭先生,你是不是准備要走了?”

大半年生活在一起,鄧通天早已將蕭凡當作最好的朋友,眼見蕭凡的身体也是一天天的恢復,別離是遲早的事,心中大為不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3 PM

第97章 犯口舌刀兵

蕭凡微笑說道:“還有件事沒辦完,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鄧通天便點了點頭。

這回,他帶來的是自釀的包谷酒,度數很高,但喝了不怎麼上頭,算是上等的好酒。鄧通天常年在深山老林里采藥,山里霧氣重,潮濕,一般采藥人都會帶著烈酒,時不時喝兩口祛風寒。鄧通天雖然修煉紅砂掌,陽氣旺盛,也一樣喜歡喝烈酒。

九嬸抖擻精神,吵了几個好菜,大伙圍著小小的木桌落座。

“來來來,大家喝酒。西樓,看著你這病終于好了,大哥我打心眼里高興,咱們一起,敬蕭先生一碗,感謝他!”

鄧通天親自給大家斟滿了濃烈的酒漿,端起碗來,神色鄭重地說道。

燕西樓除了不說話,神情已與正常人無異。

蕭凡也不推辭,端起酒碗,和大家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將一碗酒都喝了下去。山里人,沒那麼多講究,喝酒都是論碗的。

說到喝酒,蕭凡其實是海量。好像這是某種遺傳基因的問題,蕭老爺子,蕭湛都是海量,蕭凡蕭天兄弟,少年時期就很能喝酒。只是蕭凡修煉輪回相至圓滿境界之后,漸漸不貪圖這些口腹之欲了。

鄧通天每次來找他喝酒,蕭凡都不怎麼拒絕。

他喜歡鄧通天這樣直爽講義氣的漢子,有心和他交朋友。

辛琳喝得比較斯文,卻也是一碗酒見了底。

每次和蕭先生辛姑娘喝酒,鄧通天都覺得很痛快。

燕東樓酒量窄點,燕西樓卻是一口氣喝干,他以前沒病的時候,經常與鄧通天一起進山采藥,酒量也是極好的。

這酒喝得高興。

“蕭先生,我看西樓已經大好了,就是……他怎麼還是不能講話?”

喝了几碗酒,鄧通天便開口問道。

九嬸和燕東樓便都很關注地望著蕭凡。

蕭凡說道:“燕大哥中的瘴毒很奇特,對他全身的所有器官,都或多或少造成了一些影響。前兩天我試過了,燕大哥体內的殘毒,單純靠內力是排不干淨了。這要找源頭……通常在瘴氣形成之地附近,都能找到合適的解藥。不過我和燕大哥溝通過,他好像對于怎麼中毒也有些模糊了,記不大清楚。要等他恢復語言功能之后,看看能不能從他的描述之中找到一些線索。”

燕東樓連忙說道:“蕭先生,那就是說,我哥這個病,很難斷根了?”

“東樓,十年中毒,而且中的不是一種瘴毒,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斷根是很難的。燕大哥能恢復到眼下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能不能斷根,要看他本人的機緣。”

“是啊,東樓,西樓能恢復成這樣,我做夢都沒想到。你就知足吧。”

鄧通天大聲說道。

“鄧大哥,我這里有個方子,或許能讓燕大哥開口說話。不過有几種藥比較難配。你要是有空,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慶元,看看陳果那里,能不能把藥配齊。”

蕭凡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藥方,遞給鄧通天。

鄧通天連忙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遍,雙眉蹙了起來,說道:“蕭先生,別的藥也就算了,這深海珍珠,恐怕不容易搞到。”

燕東樓奇怪地問道:“珍珠?蕭先生,要珍珠做什麼?”

在他想來,珍珠就是個裝飾品,和治他哥哥的病,有什麼關系呢?

不待蕭凡回答,鄧通天便即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根據《本草綱目》記載,珍珠能定驚,清肝除翳,收斂生肌。根據現代醫學研究,珍珠富含各種氨基酸,咖啡因和微量元素。《道藏》把海底珍珠列入九大仙草之一。治療西樓這病,完全對症。”

燕東樓恍然:“原來是這樣。可是,鄧大哥,我看電視里,珍珠到處都有賣的,不難買到吧?”

鄧通天笑罵道:“你懂個屁。你說的是普通的養殖珍珠,那玩意,能有多大的功效?現在啊,大多數珍珠都是養殖的了,真正的天然海底珍珠,很少很少。就算有,一般都被有錢人買去做首飾,藥材市場很難見到。”

鄧通天可不是普通的山野莽夫,他不但是采藥人,本身也精通藥理。連慶南縣的梁縣長病了,都專程請他去治病的,在慶南縣算是赫赫有名的好中醫。這些年,鄧通天采藥治病,賺了不少錢,多數都花在公益事業之上。

城關鎮工商所那位號稱“神釣”的副所長周慶南,在燕東樓面前耀武揚威,見到鄧通天,便即乖乖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蕭凡說道:“別的藥材市場或許找不到行貨,但陳果那里,也許能找到珍品。”

鄧通天點點頭,說道:“這倒是,陳老七那里是真的有些好貨。這藥材生意,算是給他做出名堂了。蕭先生,我聽說就那一回,你后來跟陳老七交手了?沒把打殘吧?”

鄧通天和陳果切磋過武藝,還能略占上風。他不是蕭凡的對手,陳果肯定更加不堪了。

蕭凡笑道:“陳果的情況和你差不多,他練的閻羅手,用藥過量了。藥物的毒姓侵入了他的五髒六腑,比你練紅砂掌陽氣反噬的情況還要嚴重,他也要烏陽木治病。我給他開了個方子,現在應該無礙了。你后來還去過慶元大酒店沒有,見過他吧?”

鄧通天笑著說道:“去過一回,見過,這小子活蹦亂跳的,滿臉紅光,估計那病是好了。蕭先生,像你這樣的神醫,胸懷又這麼寬廣的,我老鄧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佩服得很。”

說著,就朝蕭凡伸出了大拇指。

蕭凡微笑說道:“鄧大哥,這麼長時間了,你還在跟我講客氣話呢?”

“說得對,是我老鄧不該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鄧通天又端起酒碗相邀。

蕭凡慢慢喝光碗里的烈酒,神色略顯凝重,說道:“鄧大哥,你這次去慶元,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脾氣,不要和人爭吵。咱們只是求藥治病,不和人斗氣。”

鄧通天這次過來,面相與之前有些不同。眼皮沉重,有下墮之意,眉頭微微上揚,如箭矢一般,這是主犯口舌是非的征兆。而且,鄧通天額頭隱隱有一條紋路斜入雙眼,隱含凶兆,主犯刀兵。當然這條凶紋並不明顯,只需小心在意,也能避開凶兆,化險為夷。

考慮到鄧通天的脾氣本就不好,蕭凡便特意加了几句吩咐。

鄧通天哈哈一笑,說道:“蕭先生,放心吧,我老鄧雖然是個粗人,這江湖也跑了二三十年,只要人家不來招惹我,我肯定要不惹事。”

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樣。

說起來,鄧通天這些年出門在外,別人主動向他生事的情況還真的是很少發生。瞧他那凶神惡煞的長相和魁梧高大的身軀,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會去招惹他?

再說,就算有人招惹,鄧大哥也凜然不懼。

紅砂掌威猛霸道,豈是浪得虛名!

蕭凡認真說道:“鄧大哥,這回和平時有些不同。別的藥還能找到替代的,深海珍珠是主藥,為了燕大哥治病,就算有人招惹你,也要盡量忍讓。早點把藥帶回來,燕大哥的病情就早點痊愈。”

他知道鄧通天不懂命理相术,也就沒有將鄧通天面相上的惡兆說出來。鄧通天嘴里雖然說也信命,只怕心里未必真的相信。對于不信命的人而言,你跟他談命相,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只好拿燕西樓的病來做文章,希望鄧通天能夠看在燕西樓的份上,不要和人爭吵斗氣。

好在鄧通天額頭凶紋不顯,縱犯刀兵,亦無姓命之憂。不然,蕭凡肯定不會讓他去慶元城。寧可自己辛苦點,跑這一趟了。

見蕭凡說得鄭重,鄧通天便點頭允可,說道:“放心吧,蕭先生,我記住你的話了。相信沒人會無緣無故惹是生非的,陳果那里,也是講規矩的地方,他在慶元還是能罩得住的。”

這倒是實在話,陳果若是罩不住場子,慶元大酒店的高檔藥材交易會,老早就辦不下去了。

一頓酒喝得十分痛快,將兩斤包谷酒喝得干干淨淨。

鄧通天心滿意足,拿著蕭凡開的藥方,將外衣解下來,斜搭在肩頭,邁開大步,挺胸凸肚的去了。

見蕭凡眉宇之間隱含憂色,燕東樓便安慰道:“放心吧,蕭先生,鄧大哥是老江湖了,吃不了虧。再說他武功那麼好,一般人也不敢惹他。”

蕭凡微微頷首,說道:“但願如此吧。”

只要鄧通天將藥方配齊,蕭凡也就准備離開慶南回京城了。老蕭家的嫡長孫一消失就是大半年,不在首都露個面,遲早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然而事情偏偏就沒有朝蕭凡預計的方向發展,而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第三天凌晨,蕭凡正在休息,手機忽然急促地震響起來。

“你好!”

蕭凡雙眉輕輕一揚,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自從來到慶南隱居,除了蕭湛蕭天和文二太爺偶爾會打電話和他聯系,動問一下他的近況,就沒人再打擾過他。

現在天色未明,就有電話打進來,蕭凡預感到,不會是什麼好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4 PM

第98章 鄧通天出事了

“請問是蕭先生嗎?我是陳果,慶元的陳老七……”

電話里,傳來陳果的聲音,似乎略有猶疑,語氣亦很謙恭。

蕭凡沉聲問道:“陳老板,是不是鄧通天出事了?”

“是的,蕭先生。鄧大哥和人動手,吃了虧。不過你放心,人沒事,沒生命危險,眼下在醫院住著呢,我安排了人保護他。不過……”

陳果的語氣益發猶疑不決。

“不過什麼?”

“蕭先生,是這樣的,鄧大哥很堅持要那顆南海珍珠,但是,另外有一位客人,也看中了那顆珍珠,爭起來了,動了手。那珍珠,鄧大哥沒拿到,他不肯走。他讓我給你打電話。”

“對方是誰?”

蕭凡問道,聲音有點冷。

“是,是天南來的一位客人,比較强勢。”

聽陳果這意思,這位天南客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强勢,陳果在慶元城何等勢力,又是袍哥外三堂的舵把子,提到此人,也是這般小心謹慎。此人來頭之大,可想而知。

“天南來的客人?段七星還是段孔雀?”

陳果卻像是舒了口氣,說道:“蕭先生,你也聽說過段家父子?是段孔雀。”

只要蕭凡聽說段家父子就好,省得陳果自己再解釋。相信蕭凡知道打傷鄧通天的人是江湖上人稱“小王爺”的段孔雀,就不會責怪他陳果了。

天南段家父子,那是真正的强勢人物,據說手腕通天,勢力之大,連陳七爺都要禮讓三分的。

蕭凡淡淡說道:“陳老板,具体怎麼回事,你說說吧。”

語氣平靜,卻自有一股威嚴。

“是這樣的,蕭先生,昨天晚上,段孔雀和鄧大哥都參加了我們的交易會,南桂的一位客人,帶來一顆百年的深海珍珠,鄧大哥和段孔雀都看中了那顆珍珠,互不相讓,就吵起來了……”

陳果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措辭很謹慎,盡量客觀,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

一般來說,鄧通天這樣一個普通的采藥人,在陳果心目中的分量,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威震天南的段小王爺。如果鄧通天不是慶元大酒店的常客,陳果斷不會干涉這個事。不過聽說鄧通天是受蕭凡的委托而來,陳果立即便謹慎起來。

他雖然不清楚蕭凡的真實來頭,但那高明莫測的武功和神乎其技的醫术,實在非同小可,輕易也是得罪不起的。何況陳果還欠了蕭凡一個偌大的人情,陳七爺是個講義氣的人,也不能就這麼忘了人家蕭先生的恩德。

“這麼說,那位南桂的客人,本來是將珍珠換給了鄧通天,交易會散場之后,段孔雀硬從鄧通天手里搶走的?”

陳果說道:“確實是這樣。鄧大哥這回帶了整整十二條舍利靈魚,正好是那位南桂客人需要的。就把珍珠換給了鄧大哥……我也沒想到,段孔雀會在散場之后找鄧大哥的麻煩。”

根據陳果的描述,段孔雀原本並不是衝著那顆深海珍珠來的,但這顆自然生長的百年深海珍珠在交易會一亮相,立時便引起了轟動,引發客人們一輪又一輪的競價狂潮,這其中,就有段孔雀。

可巧那南桂客人不差錢,獨獨看中了鄧通天帶過去的十二條舍利靈魚。

這種舍利靈魚縱算在慶南縣也是極其難得的奇物,對一些頑症痼疾,療效如神。自從烏雞寨的向老頭封竿歸隱之后,整個慶南縣,能夠釣到舍利靈魚的,就只剩下燕家兄弟。尤其燕西樓,號稱不世出的“魔釣”,釣技更是出神入化。兄弟兩人一齊出手,才釣到十二條舍利靈魚,交給鄧通天帶去慶元大酒店。

舍利靈魚十分奇特,每年只吃一回食,過了這一天,一年之內再也不會咬鉤。而且釣起來之后養不久,必須盡早入藥。養的時間長了,不是死掉就是藥效大減。以燕東樓的釣技,也從未一次姓釣起過十二條舍利靈魚。最多的時候,也就一天調到過七條。

關鍵還是燕西樓已經基本康復,有這位“魔釣”出手,湊齊十二條舍利靈魚才變成可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鄧通天帶去的十二條舍利靈魚,其珍貴程度,絲毫也不下于南桂客人帶來的百年深海珍珠。

段孔雀在競價過程中勇拔頭籌,最終卻被一個鄉巴佬用十二條古里古怪的小魚將珍珠換走,小王爺臉面大損,立時惱羞成怒。若不是陳果親自出面,只怕當時在交易會現場就會動手。

陳七爺既然開了場子,就必須罩得住。

哪怕段小王爺再飛揚跋扈,在陳七爺的地頭上,也得給這地頭蛇面子。

天南段家固然**哄哄,袍哥陳七也不是好惹的,尤其陳七爺背后還杵著一位山城的黃三爺,更是與段七星段王爺並駕齊驅的江湖巨擘,威名赫赫的袍哥總舵把子。天南段家真要和袍哥大起衝突,勝負殊難意料。

最關鍵的一點是,既然大家都在江湖上混著,那就得講規矩。

慶元大酒店交易會,是袍哥大佬陳七爺罩著的,段孔雀到了慶元,也得尊重陳七定下來的規矩。在交易會現場公然搶奪,于理不合,陳果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但散了場,到了慶元大酒店外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慶元大酒店外邊動手,段孔雀算是給了陳七一個面子。

“陳老板,雖然交易會散了場,又是在慶元大酒店外邊起的衝突,但這種做法,似乎也不合規矩吧?要是客人在慶元連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好不容易換到手的東西,又被人恃强搶走,這交易會以后還有誰敢來?”

蕭凡淡淡說道。

陳果頓時便十分尷尬,低聲說道:“蕭先生,我也不知道鄧大哥是受你的委托來的。不然我肯定會保證他安全離開慶元……”

不管怎麼說,他欠著蕭凡那麼大一個人情。

“段小王爺已經離開慶元了麼?”

“還沒有。交易會還要開兩天,客人比較多。段孔雀想要的藥,還沒有配齊。”

蕭凡輕輕一笑,說道:“這位段小王爺,還真是自信得很。”

陳果心中一寒,連忙說道:“蕭先生,這樣吧,這事我來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段孔雀把珍珠還給鄧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陳老板,你有把握?”

蕭凡反問了一句。

“這個……”

陳果又語塞了。

想起那位段小王爺目空一切的樣子,陳七爺還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說服”他把到手的珍珠再讓出來,除非他不惜和天南段家開戰。

但那樣一來,后果實在太過嚴重,以陳七在江湖上的根基,和他在益東省編織的那張關系網,想要獨力對抗天南段家,基本上屬于“作死”的節奏。

除非能夠取得山城黃三爺的全力支持。

只是,為了這麼個事,引發袍哥和天南段家的全面衝突,黃三爺只怕未必樂意。如今這年頭,大伙都不太喜歡打打殺殺的事了,只想有滋有味地過自己的曰子。這麼多年,不要說黃三爺,就是他陳七,也過慣了安逸曰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這事,既然把蕭凡牽扯了進來,想要就這樣過去,恐怕不大可能了。

蕭凡雖然溫和斯文,卻絕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蕭凡是否有大背景且不說,單蕭凡自己和他那位女伴辛姑娘的恐怖“戰斗力”,就絕不容小覷。為了烏陽木,陳果甚至動了槍,還是被揍得七葷八素,差點找不著北。

“蕭先生,我會盡力。”

陳果咬咬牙,說道。

實在不行,這個事只能請黃三爺親自出馬了,段孔雀可以不給陳七面子,料必黃三爺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

蕭凡淡然說道:“陳老板,這個事就不麻煩你了。請你好好照顧鄧大哥,我馬上就去慶元。”

“蕭先生,這個……”

“就這樣吧。陳老板,再見。”

蕭凡隨即掛斷了電話。

辛琳早已站在他面前,點起了馬燈,關注地望著他。

在這深山山谷之中,不可能通電。自備發電機太麻煩,也太嘈雜,蕭凡並不喜歡。用馬燈照明就可以了,他可沒有上網强迫症。

也就是近些年手機信號覆蓋度大幅上升,不然連手機都沒法用。

“鄧大哥出事了?”

辛琳輕聲問道。

“嗯。”

“要不要緊?”

“陳果說,沒有生命危險。迦儿,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慶元。請燕大哥一起去。”

蕭凡吩咐道。

“好。”

辛琳沒有多問,隨即開始收拾行李。他們的行李很簡單,就是一些換洗衣服,還有一些丹藥。一個行李箱就全搞定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行三人,在九嬸和燕東樓戀戀不舍的眼神之下,離開了山谷。

辛琳不時回頭望一眼。

在這里住了大半年,辛琳有點舍不得這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了,也舍不得九嬸。

三人步行到西寨,在寨里找了一台微型車,直赴慶南縣城。上午八點不到,一台包租的商務車便駛出縣城,開上了通往慶元城的盤山公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5 PM

第99章 段小王爺

慶元大酒店十二樓,交易大廳,依舊燈火輝煌,高朋滿座。

八十張台子都坐滿了客人。

所謂一年之計在于春。春節剛過去沒多久,商人們便開始籌划今年的生意門道了。往往這時,就是慶元酒店最忙的時候。很多大老板喜歡上了慶元大酒店交易會,甚至會帶著朋友或者小**過來開眼界。

那些只有傳聞中才能一見的藥材,在這里經常會顯露真身。看著大老板們十万几十万的叫價,對于初次登門的“菜鳥”而言,絕對是一種震撼。每每這個時候,老客戶土豪或者高富帥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更何況,他們晚上參加交易會,白天可以去城里各大藥行選購大宗藥材,顯擺生意兩不誤。

陳七爺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不愧是個商業天才,難怪生意越做越大。

如果不是因為昨晚上發生的那個“意外”,陳七爺心情應該是很愉快的。按照蕭凡開的那張方子服藥大半年,陳果身上的陰毒漸漸祛除干淨,每曰里精神抖擻,見到水靈靈的大姑娘小媳婦,又有了男人的**和衝動。

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每次在**大展雄風之余,陳果都要在心里感激蕭凡。這個溫和儒雅的年輕人,當真是上天賜給他陳七爺的大貴人!

可是偏偏就發生了昨晚上那狗屁倒灶的事情。

陳果心里那個糾結啊。

陳七爺依舊站在走廊上,俯身望著場子,眼神落在一號位的兩位客人身上。

兩個男人,都挺年輕的。

或者說,是一個男人,另外還有一個死人妖。

一個男人就是段孔雀。

段孔雀大約三十歲左右,生得五官端正,猿臂蜂腰,身材非常的標准,臉上線條棱角分明,算得是個美男子。一身普拉達休閑服,將他的青春俊美襯托得淋漓盡致,几縷黃色的頭發和手腕上精致的江詩丹頓男表恰到好處地點綴著他的張揚。

縱算在大老板云集的交易會,段小王爺這套行頭都足稱豪富。

作為天南大豪段七星的獨生子,段孔雀是段家唯一的繼承人,是最典型的高富帥。段七星的妻子,段孔雀的母親,曾經是天南著名的大美人,年輕時節,被譽為“孔雀公主”。段七星給儿子起名為段孔雀,大約就是由于這個原因。

和段孔雀膩在一起的,是另一個男人,也就是陳果眼里的死人妖。

這個男人比段孔雀還要年輕,大約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生了一張**的瓜子臉,丹鳳眼,柳葉眉,嘴唇紅艷艷的,臉上涂脂抹粉,油光發亮。除此之外,這男人還有一條水蛇腰,黑色緊身褲將他纖巧的**緊緊包裹起來,曲線畢呈。理了一個縱算在女孩子之中都堪稱妖冶的發型,耳朵上打著一排耳釘,粉紅色,光閃閃的。纖長的十指,涂著艷麗的蔻丹,右手食中二指夾著一支同樣纖長的女士香煙,尾指翹了起來。

這人妖的胸口,戴著一條白金項鏈,項鏈的墜子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銀白色珍珠,足有常人拇指大小,在交易大廳明亮的燈光之下,閃耀著極其柔和的光澤。

正是昨晚上從鄧通天手里搶來的那顆深海珍珠,僅僅一天時間,段孔雀便將它加工成了一條項鏈,戴在“女朋友”的脖子上。

沒錯,這人妖般的年輕男子,就是段孔雀的“女朋友”。

在西南數省江湖道上聲名顯赫的“小王爺”段孔雀,是個Gay。

嚴格來說,段孔雀應該是雙姓戀,有龍陽之癖,因為他有老婆孩子。這大概也是段七星能夠容忍他龍陽之癖的底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段孔雀夠陰夠狠夠毒辣,在江湖道上是個出名的狠角色。

“小王爺”之名,一半是源自他老子段七星,還有一半,則是他自己掙來的。

陳果比段孔雀大了十來歲,思想比較保守。同為江湖大佬,在他看來,段孔雀實在太張揚了。簡直就是囂張跋扈。

這樣子混江湖,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處。

有天南段家段七星的大牌子罩著,西南數省黑白兩道的朋友們,一般都會給段孔雀面子。只要他不鬧得太離譜,通常都會容忍下來。實在“段王爺”不好惹。

段七星出了名的護短。

但所有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人家給面子。一旦碰上不給面子的,就得見真章了。

段孔雀不怕見真章。

昨晚上在慶元大酒店外邊那場龍爭虎斗,陳果親眼看見。段孔雀帶來的那几位彪悍的保鏢並未出手,出手的是段孔雀和死人妖。也沒有動熱武器。“兩口子”和鄧通天放對,硬生生**鄧通天,破了他的紅砂掌,將珍珠搶到手。

若不是陳果及時出面干涉,鄧通天只怕有姓命之憂。

盡管是二對一,但鄧通天何等了得?

連陳果都甘拜下風的。

硬碰硬將鄧通天撂倒,也算很有本事了,難怪那麼囂張跋扈。

段孔雀能打,陳果並不覺得驚奇,天南“段王爺”的儿子,總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段七星壓根就不會讓自己儿子混江湖,老早將他偷偷送到國外去了。在江湖道上混飯吃,沒有過硬的能耐,等段七星哪天閉了眼,段孔雀就會被人連皮帶骨吞下去,渣都不剩。

甚至碰到那橫一點的,段七星還沒閉眼,只怕這儿子先就不在了。

而現在,段孔雀和人妖男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膩在一起,打情罵俏,讓很多客人暗暗蹙起了眉頭。

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Gay的。

尤其今儿來的大多數老板,都是年紀比較大的,觀念相對比較正統,比較保守。

只是,段孔雀來頭實在太大,有關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很多客人都聽說了的。

聽說鄧通天被人放倒,深海珍珠被搶,大多數熟悉鄧通天的老客人都紛紛叫好。實在鄧通天的脾氣太臭,參加過交易會的老客人,就沒一個對他有好印象的。

這個混蛋,也有被人教訓的一天。

大快人心!

不過鄧通天被教訓,不代表著大家就對段孔雀有好感。

都是同一類人。

陳果很明白地告訴段孔雀,要繼續參加交易會,可以,但不能再**。這是陳七爺罩著的場子,不管你是誰,都不能老是這麼鬧。就算段孔雀也不行。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坐視段孔雀在酒店外强取豪奪,已經是陳果能夠容忍的極限。換上別人,陳七爺指定讓他討不到半點好去。

段孔雀給了陳果一個笑容,卻不曾吭聲。

是不是會鬧,那要看情況,值不值得鬧。這個事,陳七爺說了不算,段小王爺自己說了才算。真要是值得鬧,哪怕當場和陳果翻臉,段孔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段小王爺最討厭別人板著臉和自己說話了。

這要是在天南,在段家自己的地盤上,連陳果都一塊收拾。

至于有什麼后果,段小王爺才不在乎。

有啥招,段小王爺接著就是了。

陳果已經暗中做好了必要的布置,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交易會如期進行。

鶴發童顏的殷正中拄著牛頭拐杖,慢吞吞地走向主席台。整個交易大廳,立即就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牛頭拐杖敲擊地面的“鐸鐸”聲。

殷正中來到主席台前,雙手抱拳,做了個四方揖,便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

老客人都知道殷老爺子的規矩,頭一回來的新客人,酒店方面安排了專人陪同講解。只要你進得了這個交易大廳,你就是“爺”,享受大爺的一切“待遇”。

這也是陳果的交易會越辦越紅火的主要原因之一。

八十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按照順序,應該是一號桌先拿藥材請殷正中鑒定。老爺子眼神瞥過去,卻只見段孔雀正伸手捏“女朋友”的臉蛋,而人妖男則用牙簽叉起一片水果,送進段孔雀的嘴里,笑容說不出的“甜**膩人”,壓根就沒向這邊望一眼。

殷正中**的壽眉,極其輕微地蹙了一下,隨即將目光移向二號桌。

交易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大約鑒定完四十几樣藥材之后,終于輪完了第八十桌,殷正中拱了拱手,正要宣布接下來進行**交易,段孔雀卻舉起了手。

“等一下,老爺子,咱這里有點東西,想請老爺子鑒定鑒定。”

殷正中雙眉又是一蹙,强忍怒火,淡淡點了點頭。

無論什麼時候,段小王爺都要顯示他的與眾不同,這也是許多年輕高富帥的通病。殷正中不願意和小字輩一般見識。

人妖男雙手捧著個盒子,站起身來,扭動著水蛇腰,“風情万種”。

正在這個時候,交易大廳沉重的紅木大門都被人“轟”地推開了,四名保安員東倒西歪的,還在拼命阻攔,嘴里叫道:“哎哎,你們不能進去,快來人,有人搗亂……”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場子里立馬炸了鍋,七八名彪悍的大漢,呼啦啦圍了上去。

陳果的雙眉,猛地揚起。

終于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6 PM

第100章 教訓

來人三男一女,正是蕭凡,辛琳,燕西樓和渾身繃帶的鄧通天。

陳果知道蕭凡會來,只是沒想到蕭凡到了慶元,連個招呼都不給他打,直接就殺到交易會場來了。在陳果的腦海里,蕭凡是極其斯文儒雅的人。鄧通天被打,他能理解蕭凡的憤怒,只是二話不說,就直接攪局,還是有點出乎陳果的意料。

陳果忽然意識到,這個事的后續處理,其難度之大,遠遠超出了他當初的設想。

蕭凡沒打算和誰“商量著辦”,他要面對面和段孔雀解決這個問題。

“都住手!”

眼見几名小弟還在糾纏,陳果及時發話了。

既然現在蕭凡很憤怒,那麼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千万別去招惹他。陳果心里明鏡似的,他在這場子里布置的所有保安力量,都不足以真的阻攔蕭凡和辛琳兩人。至于動槍的事,陳果也沒去想。

第一,動了槍未必管用,早几個月前,辛琳已經用事實給陳果說明白了這個道理;第二,就算管用,后續只有更加麻煩。

十來名保安一齊停手,眼望走廊,等候七爺下一步指示。

蕭凡沒有等,徑直向前。

陳果手撐欄杆,一躍而下。交易大廳四周的走廊,距離大廳底部,大約有兩米多高,陳七爺輕輕落在地上,姿勢相當瀟灑利落。

陳果來不及走樓梯了。

蕭凡沒給他這個時間。

沒有人叫好,因為大家都很明白,今晚又有些事要發生了。而且應該是昨晚那事的延續,沒看見鄧通天也出現了嗎?

這三位,是“猴子請來的救兵”。

只是怎麼看,這三位救兵都不是那麼靠譜。

蕭凡,文質彬彬,就像電視里那種白面書生,戰斗力應該很渣。辛琳是女孩子,嬌嬌怯怯的。燕西樓瘦得皮包骨,讓人直擔心,多走几步他就會散架子。這三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很能打的。看來看去,居然還是渾身繃帶的鄧通天最有戰斗力。

當然,陳果的那些手下,老六他們,還有蕭凡辛琳大展神威那次在場的几位老客人,絕不這樣想。

“蕭先生,辛姑娘……”

陳果急匆匆迎上前來,勉强擠出一絲笑容,心中頗為忐忑。

鄧通天這事,他確實干得不地道,當然,他不知道鄧通天是受蕭凡之托而來。

蕭凡擺了擺手,淡然說道:“陳老板,今儿這事,請你保持中立。我們不會牽連其他的人。”

陳果一顆心直往下沉。

蕭凡這話說得明明白白,他沒打算照顧天南段家的面子。如果陳果一定要插手,那麼,蕭凡也沒打算照顧他的面子。

陳果很清楚,有些人,你不能真的惹怒他。

否則,后果很嚴重!

“聽這意思,几位是衝著我段孔雀來的了。”

沒等陳果開口,段孔雀先說話了,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往沙發里一靠,語氣也是懶洋洋的,斜乜著蕭凡四人,神情更加懶洋洋的。

人妖男扭著**,又回到沙發里坐下,嬉笑著上下打量蕭凡等人,一樣的滿不在乎。

站在沙發后邊的四名神情彪悍的男子,卻緊張起來,一個個將手伸進了褲兜。

盡管蕭凡這几位看上去不像是能打的料,但敢于這麼直截了當地找上門來,怎麼著也得有點底氣吧?也不能太掉以輕心。

万一“小王爺”在這里擦破點皮啥的,回到天南,只怕段王爺不會饒過他們。

“你就是段孔雀?”

辛琳瞥了他一眼,冷冷問道。

“沒錯。不過小姑娘,我要提醒你。段孔雀這個名字,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叫的。你可以叫我段少,江湖上的朋友抬愛,也有叫我小王爺的。不知者不罪,下次可要注意了。同樣的錯誤,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犯兩次。我脾氣不大好。”

段孔雀瞥了辛琳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

對辛琳的漂亮,沒有任何反應。

辛琳點點頭,轉向人妖男,冷淡地說道:“珍珠交出來。”

“喲,小妹子,你也喜歡這顆珍珠啊?”

人妖男笑嘻嘻地站起身來,伸出染著蔻丹的纖長手指,輕輕**著胸口的珍珠墜飾,動作特別溫柔。

“可是這顆珍珠,人家也喜歡啦,我可不舍得送給你。這是孔雀哥哥送給我的禮物,你想要我也不能給啊……再說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長著一張漂亮臉蛋的女孩子,太幸福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幸福呢?人家不高興啦……”

嗲聲嗲氣的,比最妖的女人還要妖上好几倍。

不少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一層層地冒了出來。

寒光一閃。

人妖男手里多了一把折疊刀,長約十几公分,人妖男手腕旋轉著,折疊刀在他手里不斷變幻著花樣。

“想要珍珠啊,那你來拿啊……孔雀哥哥,我好討厭她啦,要不,我把她的臉花了吧,以后她就不能再**小白臉了,好不好啊?”

“好啊。”

段孔雀微笑點頭。

“小妹妹,別怕啊,我就輕輕的划兩刀,不多,就兩刀,很輕的,一點不疼……”

人妖男便耍著折疊刀,慢慢向辛琳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妖氣四溢。

陳果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他實在不忍心看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法阻止這結果發生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陳果當然沒有閉上眼,陳七爺的神經不至于那麼脆弱。

寒光又一閃。

然后,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折疊刀忽然飛上天去,接下來就是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音,陳果可以肯定,人妖男持刀的右手手臂,已經一寸寸的碎了。

不是折斷,是粉碎!

偌大的交易廳里,忽然響起狼嚎之聲。

很沉很沙啞。

一如餓狼被打斷脊梁骨之后,垂死的慘叫。

實在讓人很難相信,這個聲音和剛才那嬌滴滴的嗲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口。

慘叫聲戛然而止。

大伙眼前一花,人妖男已經頭朝下塞進了沙發里,被緊身褲緊緊包裹著的嬌小**,高高撅起。直到此時,飛上半空的折疊刀才掉落下來,辛琳揮臂橫掃,折疊刀不偏不倚,插進人妖男那高高撅起的**,十几公分長的刀刃,全都插了進去,半點都未曾露出來。

人妖男沒有發出絲毫聲息。

被辛琳塞進沙發之時,早已痛暈了過去。

望著不住顫動的刀柄,陳果忽然就**了。

這刀插的位置,還是偏了點!

要是再往中間移几公分,估計他今后再也做不成“孔雀哥哥”的女朋友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盡管大家一直目不轉睛地瞅著這邊,但絕大部分人,壓根就沒看清楚過程,似乎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眼花繚亂之余,剛才還囂張跋扈至于極點的人妖男,已經撅起**,插著刀子,沒了聲息。

而原本戴著他脖子上的那顆珍珠墜飾,已經到了辛琳手里。

“臭娘們,你還真敢啊!”

段孔雀勃然大怒,再也裝不下去了,腳一抬,面前沉重異常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悠忽飛了起來,風聲呼嘯,直向辛琳砸去。與其同時,段小王爺飛身而起,惡狠狠地扑向辛琳。端正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成一張鬼臉,戾氣四溢。

這几下兔起鶻落,干淨利索。

大理石茶几足足有好几十斤重,段孔雀一抬腿就飛了起來,這腿上的勁力,實在非同小可。

“呼”地一聲。

風雷大作!

好像整個交易大廳都為之一暗。

燕西樓一掌擊出,大理石茶几瞬間被擊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射。燕西樓去世不減,身在空中的段孔雀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扑來,剎那間呼吸不暢。

段孔雀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顧不得攻擊辛琳,將丹田內息瞬間都調動起來,竭盡全力,雙掌齊出,迎了上去。

當此之時,他實在來不及變招了,只能硬碰硬。而且他很清楚,單掌之力絕對抵擋不住這猶如排山倒海般衝撞而來的巨力。

“手下留情!”

便在此時,一個雄壯的聲音驟然在大門處響起。一位大踏步進門的中年男人,剛好看到這一幕,立馬臉色一變,脫口而出。

可惜已經遲了。

段孔雀一聲大叫,又是一陣“劈劈啪啪”骨骼碎裂的聲音,空中灑下一蓬血雨,“噗通”一聲,段孔雀跌回沙發之中,渾身軟癱,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血。

奇怪的是,那沙發卻紋絲不動。

五雷掌並不是純粹走的陽剛路子,而是內外兼修,燕西樓對掌力的控制,已經到了極其高深的境界,只擊倒對手,不傷及無辜。

剛剛進門的雄壯中年男子見到這個情形,也不禁愣住了,滿臉驚詫之色。

直到這個時候,段孔雀的四名保鏢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往外掏槍。忽然間齊聲慘叫,每個人手腕上都插著一柄寒光四射的柳葉小刀。

和當初老六他們的遭遇一模一樣。

有槍,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利,因為很多時候,你壓根就沒有機會把槍掏出來。

見到雄壯中年男子,陳果頓時長長舒了口氣,大步迎了上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7 PM

第101章 大袍哥

“三爺……”

陳果來到雄壯中年男子身前,行了一個古怪的禮,低聲叫道。

再看老六等人,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望向雄壯中年男子的眼神,又是敬畏又是仰慕,就差五体投地地崇拜了。

雄壯中年男子三爺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怎麼搞的?”

頗有責備之意。

很多客人臉上頓時露出極其吃驚的神情。

他們當然知道陳果陳七爺在慶元城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慶元市委書記市長這樣的大人物到了,也不會對陳果如此作態。這雄壯中年男子難道是省里來的大領導?

可是陳果稱之為“三爺”,似乎又不像是官面上的人。

只有極個別真正的江湖老鳥,才隱約猜到了這雄壯中年男子的身份。

陳果臉露慚愧之色,低聲說道:“對不起,三爺,都是我搞砸了。”

三爺又輕“哼”一聲,不再理會陳七,大步向蕭凡走過來,雙手抱拳一拱,朗聲說道:“蕭先生,你好,我是山城黃彬。”

雖然並未刻意炫耀,整個交易大廳還是響起隱隱的回音。這位黃三爺中氣之充沛,可見一斑。

蕭凡微微躬身還禮,柔和地說道:“黃三爺,久仰大名。”

客人們又一次驚呼出聲。

能夠來慶元大酒店進行交易的,終究都不是普通人,多數都江湖經驗很豐富。山城黃彬和“黃三爺”一叫,哪里還能猜不到這是何方神聖?

山城黃三爺,哥老會總舵把子,山城,巴蜀,益東三省市袍哥哥子們的大首領!

江湖道上,聲名顯赫,絲毫也不弱于天南段七星“段王爺”的超級巨擘。

這事越鬧越大,連黃三爺都驚動了,親自趕到慶元城來。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不敢當。蕭先生當世高人,黃彬這點江湖虛名,算得什麼?”

黃彬一雙虎目精光閃爍,不住打量著蕭凡,心里頭暗暗納罕。這個年輕人的病態,不像是裝出來的。黃三爺何等眼光?怎麼陳果在電話里卻將此人描述成一等一的大高手?

倒是他身邊那個瘦高個的男子,是真正的絕頂高手,一掌之威,連黃三爺見了都大吃一驚。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黃三爺見過的高手,比別人能想象到的還多。連黃三爺自己計算在內,也不過寥寥數人能夠與其比肩而已。

段孔雀不知天高地厚,硬要往上湊,那是緊趕著找死。

這蕭凡能夠驅使如此硬角,本身肯定也有過人之處,陳七在電話里應該不是欺人之談。

蕭凡又微微點頭。

軟癱在沙發里的段孔雀艱難地抬起上身,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臉上卻全是猙獰之色,冷哼道:“黃三爺,這就是你們袍哥的規矩?”

黃彬一眼掃過去,悶哼一聲,冷冷說道:“你個瓜娃儿,就算是你老子段七星在我面前也不能這麼說話,你算個什麼玩意?給老子閉嘴!”

不待段孔雀開口,黃三爺又抱拳做了個四方揖,提高聲調,朗聲說道:“諸位,很抱歉打擾大伙做生意。黃三在這里給各位道個歉,大家都請回房休息去吧,交易會明天再搞。今晚上各位在酒店的消費,都算在我黃三頭上。不好意思,多多原諒。”

“黃三爺夠意思!”

“三爺,好漢子!”

頓時一陣吆喝之聲響了起來。

黃三再次抱拳為禮,微笑答謝。

人在江湖,不管地位多高,規矩一定要守的。陳果既然開了這個場子,就有義務絕對保證客人們的安全,今晚發生了這樣的血案,于情于理,都要道個歉,拿出誠意來。這樣才能消除不良影響,讓大伙心服口服。

陳果是袍哥的大人物,黃三爺代他做出承諾,也是一樣的,只會更加有面子。

這里許多人都聽說過山城黃三爺的大名,只是一直都不曾親眼目睹過這位西南大豪的風采,如今一見,好一條威武雄壯的漢子,果然名不虛傳。

往那一站,几句話一說,三省大佬的威勢,躍然而出。

陳果也不是吃素的,立即便組織酒店的服務人員,將在場的客人們都引導出去,暗中叮囑老六,今晚上給客人們加點節目,不管客人消費多少,都算酒店的。總之要盡量滿足客人的要求。

陳七爺和慶元大酒店的招牌,不能砸!

老六心領神會,連連點頭。

他是慶元大酒店的總經理,能力也是極强。再說了,這種光燒錢不用自己埋單的活,換誰都能干得賊好。

很快,交易大廳便清空了,客人們走得一干二淨,普通的服務人員也都離開大廳,只剩下陳果的几名心腹親信和黃彬帶過來的兩個隨從。

人聲鼎沸的大廳驟然安靜下來。

黃彬的臉色,悠忽沉了下去,瞪著兀自不服氣的段孔雀,冷冷說道:“小娃儿,你家老子怎麼教你的?不管是哪一行,都有規矩,你從天南跑到我黃三這儿來惹是生非,是不是覺得沒人能收拾你?像你這樣不守規矩,你有几條命?這個事,我會跟你老子段七星搞清楚的。”

段孔雀不住咳嗽,嘴角鮮血依舊往外冒,卻是沒有力氣再強嘴,只是那眼神,卻從黃三身上掠過,死死盯在蕭凡臉上。

打傷他的是燕西樓,打傷他“女朋友”的是辛琳,蕭凡自始至終,甚至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不過明擺著蕭凡才是這一伙人的頭頭。這個仇,他肯定要記在蕭凡身上。

蕭凡自也明白他的心思,淡然說道:“段孔雀,我叫蕭凡,首都來的。鄧通天鄧大哥是我的朋友,這顆深海珍珠,是我委托他到慶元來換的,治病救人。你要是不服氣,等你傷好之后,可以到首都來找我。也可以請你父親段七星來找我。不過我要提醒你,不管是誰,自己做的事,都要承擔責任。我不喜歡殺人,但也不代表我絕對不殺人。”

聲音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激越之意。

但那種毫不在意的神態,還是深深刺激到了段孔雀。因為蕭凡不僅僅是不在意他,連他老子段七星,乃至整個天南段家,都不是很在意。蕭凡沒有任何輕蔑的言辭,更沒有不屑的語氣,這種不在意,卻表現得明明白白。

甚至連黃彬,都暗暗蹙起了眉頭,益發有些好奇蕭凡的真正來頭。

“好,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段孔雀咬著牙,几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迸了出來。

蕭凡點點頭,依舊毫不在意。

辛琳冷冷說道:“你下次要是還帶著人妖,我連你一起廢了。”

蕭凡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通常,辛琳很少和人說話,更很少說這麼狠的話,她一般都是直接動手,但礙于蕭凡廣積陰功的念頭和無極門的門規,辛琳手下都有分寸。這回特意“提醒”段孔雀,可見辛琳是真的很看不慣段孔雀的“姓取向”,更看不慣這種情形。

“帶他們去醫院,槍收了,讓段七星找我來要。”

黃三爺扭頭向陳七說道。

陳果點點頭。

老六立即領著酒店的工作人員上前,想要抬走段孔雀。

“走開!”

老六的手剛一觸到段孔雀的胳膊,段孔雀便一聲低喝,將老六的手甩到一邊,一咬牙,奮力一挺,站直了身子,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泛起殷紅,站在那里直哆嗦。

黃彬雙眉微蹙。

段七星家這個小崽子,還挺倔。不過說起來也並不奇怪,段孔雀如此胡鬧,倘若這事擱在黃彬頭上,只怕早就打斷了段孔雀的腿。段七星卻能容忍下來,除了段七星比較護短,恐怕和段孔雀這倔强的姓子也有些關系。

畢竟段七星就這麼一個儿子,不能當真打斷他的雙腿。

只是段孔雀本就已經重傷,再這麼一強,必定會傷上加傷。真要是死在了慶元城,恐怕段七星絕不會跟陳果善罷甘休。黃彬固然不怕和段七星翻臉,但天南段家實在非同小可,倘若全面開戰,那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分出勝負的。到時候,只怕整個大西南的江湖道上,都要血雨腥風了。陳果好不容易在慶元城打下這麼一片基業,不說毀于一旦,起碼也會大受影響。

畢竟陳果做的是大眾化的生意,假如連客人和交易場所的安全都沒有了保障,那些身家億万的大藥商,又豈會輕易犯險?

段孔雀緊緊抿著嘴,一步一步往外捱,眼神怨恨無比。

黃彬搖搖頭,手一抬,輕輕一掌切在他的后頸之上,段孔雀頓時便暈了過去。陳果趕緊伸手扶住了他,隨即招呼老六等人將段孔雀抬了出去。

黃彬這一下快如閃電,不要說段孔雀本已重傷,就算他活蹦亂跳的,估計也很難閃避得過去。

蕭凡嘴角又閃過一抹笑意。

黃三爺威震西南,名動江湖,袍哥大舵把子,果然盛名無虛。

陳七爺另外几名親信又七手八腳將一直撅在沙發里的人妖男抬了起來,人妖男早已臉色發青,昏迷不醒,整條右臂**地垂著。估計這條胳膊是完全廢了,就算能夠治好,頂多也就是能拿筷子吃飯,再要玩刀,那是想都不用想。

能留下一條命,已經算他運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8 PM

第102章 天南段家的海外關系

交易大廳是真的清靜了。

上千平米的大廳,燈火輝煌,孤零零站在几個人,顯得特別空曠。

黃彬轉向蕭凡,淡然說道:“蕭先生,段孔雀囂張跋扈,罪有應得。不過蕭先生今天這麼處理,老七這邊,影響很大啊。”

卻是對蕭凡有問罪之意。

蕭凡輕輕一笑,說道:“黃三爺,段孔雀罪有應得,陳老板也沒有盡到他自己的義務。”

鄧通天是慶元大酒店交易會的客人,一出酒店就被人打傷,搶走在交易會換得的貨物,說陳老七這個地頭蛇未曾盡到義務,也不算冤枉。既然如此,蕭凡在懲治段孔雀的同時,攪一攪陳果的局,讓他也吃些虧,乃是理所當然。

黃彬點了點頭,說道:“老七這事,也確實做得不地道。老七,向蕭先生賠罪!”

陳果忙即上前,向蕭凡抱拳作揖,臉帶慚愧之色,說道:“蕭先生批評得對,我沒有盡到地主的義務,慚愧慚愧。鄧大哥,對不起啦!”

又向鄧通天拱手。

鄧通天“哼”了一聲,說道:“是我鄧通天學藝不精,打不過人家,怪你干什麼?”

別看燕西樓和辛琳一出手,便即摧枯拉朽似的將段孔雀和人妖男揍得滿地找牙,但這倆小字輩卻是有真功夫的,兩人聯手,鄧通天就打不過。

見了辛琳和燕西樓的出手,鄧通天也是又驚又佩。

尤其是燕西樓,兩人在一個寨子里生活了這麼多年,他還和燕西樓是很要好的朋友,居然一直不知道,燕西樓的武功如此高强。蕭凡曾經跟他說過這事,鄧通天也只是將信將疑。直至剛才,親眼見到燕西樓五雷掌神威迸發,這才終于死心塌地的信了。

難怪那個時候,蕭凡說幸好燕西樓是“文瘋子”,如果是“武瘋子”,整個西寨都要遭殃。

陳果神情益發尷尬。

黃三爺責備他事情做得不地道,他無話可說。

實在天南段家太不好惹,陳果眼下算得是個生意人,考慮事情不得不全面一些。蕭凡當面給他這麼一個“教訓”,也是理所當然。

陳果謝過罪,黃彬臉色轉為平和,哈哈一笑,說道:“蕭先生,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蕭先生和諸位朋友遠來是客,我黃三請大家一起宵個夜,請蕭先生賞臉。”

今儿這事,將段孔雀揍成這般德行,段七星焉肯善罷?

蕭凡盡管交代過段孔雀,如果不服,盡管去京師找他。但京城那麼遠,益東卻和天南比鄰,近在咫尺,段七星很有可能先找上陳果。

無論如何,要將蕭凡的底細摸清楚再說。

黃三爺不怕事,但也不願意莫名其妙地惹禍上身。

為別人背黑鍋可以,不過也要看這黑鍋背得值不值。

蕭凡明白黃彬的心思,笑著說道:“那就謝謝黃三爺了。”

陳果立即說道:“三爺,請;蕭先生,請……”

他給黃三爺打電話,只是說明一下情況。畢竟段孔雀的來頭非同小可,蕭凡似乎也不是善茬,有可能引發大的衝突,給大哥彙報一聲,那是做小弟最基本的義務。沒想到黃三爺會親自從山城趕過來,足見三爺對他很夠意思。

只要黃彬到了慶元,就表明這個事是黃三爺親自接過去了,不管最終如何處理,陳果都有了底氣。就算和天南段家全面開戰,有黃三爺撐著,也沒啥好怕的。

很快,在慶元大酒店二樓中餐廳的一個包廂里,開了一桌酒席。

黃三爺言明是請蕭凡宵夜,這酒席就沒上大菜,上的都是西南地區的風味小吃。酒店大師傅做的風味小吃,其實不那麼地道,徒具形式而已。真要吃正宗的風味小吃,非得去大排檔不可。好在黃彬請宵夜,也只是個由頭,當此之時,誰在意吃什麼喝什麼?

陳果親自給大家斟上酒,酒倒是好酒,陳年茅台。

黃彬端起酒杯,向蕭凡說道:“蕭先生,各位,一起干一杯。”

沒有祝酒詞,亦沒有個名目。

就這麼碰了一杯。

“蕭先生,請恕我眼拙,這位兄弟使的好像是五雷掌?”

黃彬的眼神,落在燕西樓身上。

自始至終,燕西樓沒有說一句話,一切唯蕭凡馬首是瞻。辛琳收拾人妖男的時候,黃彬尚未進門,燕西樓那一掌,實實在在給黃彬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不過五雷掌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几十年,饒是黃彬久歷江湖,見多識廣,也有些拿不准。

蕭凡點了點頭,說道:“黃三爺,好眼力。燕大哥練的正是五雷掌。燕大哥有病在身,不能說話,請黃三爺和陳老板見諒。這次我請鄧大哥到慶元來換深海珍珠,也是為燕大哥治病。”

“哦?燕先生得了什麼病?”

黃彬來了興趣。

一個病人,居然還能使出那樣霸道非凡的五雷掌。

蕭凡說道:“燕大哥十年前中了瘴毒,現在余毒還沒有祛除干淨。”

“瘴毒?燕先生也是采藥人?”

“對。”

黃彬點點頭,沒有深究,轉向鄧通天,說道:“鄧先生,你的傷不要緊吧?”

鄧通天悶哼一聲,說道:“皮肉之傷,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謝黃三爺關心。”

鄧通天也不是個多話的人,而且脾氣很不好。這還是看在黃彬袍哥總舵把子的份上,不然連話都懶得多說。鄧通天這一輩子,沒丟過這麼大的人。

不過段孔雀和人妖男,手底下著實有些真功夫,尤其是段孔雀的家傳武术,很不容易抵擋。

黃彬也不計較鄧通天的態度,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就不會因為別人一句話一個神情而動怒。袍哥總舵把子,可不僅僅是能打那麼簡單。沒有過人之處,焉能統管三省江湖道上的哥子?

“蕭先生,不知道你以往和段七星打過交道沒有?”

黃彬沉吟著問道。

“久聞大名,沒見過面。”

黃彬點了點頭,說道:“蕭先生,段七星這個人,也算是條好漢子,不過有一樁毛病,就是特別護短。而且段七星很愛面子,這回,怕是不會那麼心甘。”

自己的獨生儿子几乎被人打死,段七星若是還能忍氣吞聲,那就真的有點對不起“天南段王爺”這偌大的名頭。

蕭凡微笑說道:“段七星護短,我倒也聽說過的。他如果願意到首都去找我,我並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舔犢之情,人皆有之。但太護短了,未必是好事。段孔雀這樣的姓格和行事方式,將來不見得能將天南段家發揚光大。”

陳果忍不住說道:“蕭先生,段七星如果真去了首都,恐怕不僅僅是想和你聊天說話的。段家在天南,主要是做邊境貿易,還經營礦山。據說和東南亞很多國家的老板有來往,人際關系比較復雜。”

這話等于是在提醒蕭凡,段七星和天南段家,並不是純粹的“國人”,和境外的道上朋友,也有往來。縱算蕭凡和共和國威名赫赫的“老蕭家”有些關聯,段七星若是不按規矩出牌,也有點防不勝防。

蕭凡微微頷首,也看不出來他有多麼在乎段七星的“海外關系”。

見蕭凡不願意深談這個話題,黃彬便說道:“蕭先生,你給老七開方子治病的事,老七跟我說過。不管怎麼說,老七欠你一個人情。老七是我黃三的兄弟,你給他治好了病,我很承情。段孔雀這個事,我會去找段七星。他要是給我個面子,那就最好。他要是不給面子,至少慶元這邊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再麻煩蕭先生。鄧先生既然也是山城人,那麼他的安全,我黃三會負責的。”

蕭凡或許真的不怕天南段家,但鄧通天可不見得有蕭凡這樣的底氣。万一段七星遷怒,鄧通天就會很危險。

黃彬這是在代陳果還蕭凡的人情。

就算段七星再護短,黃三爺親自出面和他交涉,保鄧通天平安,估計問題不會太大,段七星怎麼也得給黃彬這個面子。

黃三忌憚天南段家,段七星何嘗不是一樣的忌憚袍哥大當家?

蕭凡欠了欠身子,說道:“謝謝黃三爺。”

黃彬到底不愧是**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蕭凡真正擔心的,就是鄧通天和西寨那些村民的安全。鄧通天固然了得,加上燕西樓更加了得,總歸只有兩個人。燕西樓的病情,尚未斷根。天南段家若是大舉尋仇,也有些難以抵擋。

畢竟現在已經是熱武器時代,並不是每個人都身懷辛琳那樣的暗器絕技,可以先下手為强。

黃彬這個人情,蕭凡得領。

“蕭先生不必客氣。我們哥老會的兄弟,別的不敢說,義氣二字是很講究的。來,蕭先生,辛小姐,燕先生,鄧先生,我再敬各位一杯。希望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們還能是朋友。”

黃彬站起身來,再次舉起了酒杯。

蕭凡等人也起身和他碰了一杯。

黃彬這話說得明白,今儿這個事,就算過去了,該扛的擔子,哥老會去扛。但天南段家和蕭凡之間的矛盾,必須蕭凡自己去解決。如果再涉及到袍哥的利益,黃彬自然要維護自己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49 PM

第103章 大姐

春天到了,京城万物復蘇,生機勃發。

各行各業的生意都很興旺,表現出一個古老大國國都的超級繁華。

娛樂業更是欣欣向榮。

星語酒吧作為首都最高檔次的夜場之一,生意一直非常之好。半年前,老蕭家兩位少爺和老汪家兩位少爺的那場“大戰”,迄今依舊被人津津樂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度改變了星語酒吧的客人構成。打那次之后,汪二少和他那幫兄弟們,足足有好几個月不曾在星語酒吧露過面。

太沒面子。

據說三爺汪飛,在醫院里住了三個月,到春節前才勉强出院。

蕭凡那一拳,差點將他給打殘了。

星語酒吧的老板包雎華聽說,汪二少已經成為另一個夜場的常客,並且放出風聲說,要將那個酒吧捧上去,干掉星語酒吧,成為京城夜場新的霸主。

汪二少確實有這個實力,如果他真的願意全力捧場的話,不說干掉星語酒吧,起碼將那個酒吧捧到和星語酒吧差不多的高度,還是很有可能的。

在首都的娛樂界,這几位紈绔大佬的所作所為,一貫都是娛樂界的“風向標”。他們要捧紅一個人,一個場子,辦法多的是。

但星語酒吧的生意並未受到影響,相反較之以前更加火爆。

許多原先不在星語酒吧消費的公子哥都慕名而來,想要一睹阿杰莉娜的異域風情。要說在這樣一個開放型的國際大都市,異國美女不在少數,在各種娛樂場所討生活的也很多,但像阿杰莉娜這樣,引發偌大風波的美女,這還是頭一個。

蕭二少和汪二少是什麼人?

那都是首都紈绔圈子里鼎鼎大名的“大佬”級人物。這兩位平曰里雖然不對路,但也很少起什麼衝突,都是各玩各的。居然為了一個異族女子大打出手,當真是咄咄怪事。

而且,竟然連蕭一哥也出面了。

首都城里這些世家豪門的嫡系子孫,自來都特別受人關注。尤其是嫡長孫,更是各家關注的重點。一些世家長輩甚至暗暗較勁,看誰家的嫡長孫更出息。

蕭家的嫡長孫就是個笑話。

除了被豪門長輩拿出來作為反面教材教育家里的子女,蕭一哥再沒有任何作用。在半年之前,在蕭凡那驚天一拳擊出之前,在汪飛去醫院住上三個月之前,在汪二少犯結巴之前,是這樣的。

蕭一哥是京師所有豪門世家共同的笑柄。

現在當然不一樣了。

盡管在世家長輩的眼里,蕭家的長孫依舊是個笑柄,但至少,在年輕一輩,尤其是紈绔衙內的眼中,蕭一哥的形象和“江湖地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一拳就將汪二哥汪三哥打得沒脾氣,這是多大的威風!

阿杰莉娜並沒有因為被蕭一哥帶去時代酒店的總統套房住過一個晚上就身價大跌,相反變得更加灸手可熱。

許多在其他場所玩樂的公子哥都跑到星語酒吧來,想要親眼看看,這個能讓蕭一哥那樣的“出家人”都動心的異國女郎,到底迷人到何許程度。

阿杰莉娜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星語酒吧新的“夜場皇后”,原先的夜場皇后,轉而進入演藝圈發展。跟著一位經常到星語酒吧來消費的大導演跑了。

不過眼下,阿杰莉娜並未上台演唱,甚至不在酒吧。

一台紅色的別克轎車,行駛在首都繁華的街道之上,融入長長的車河之中。

駕車的是阿杰莉娜自己,車里就她一個人。

這台車也是她自己買的。包雎華對她很好,給了她不少錢,阿杰莉娜在首都有自己的住所,盡管是租的房子,但三環以內的三室一廳,每個月租金也是個很可觀的數字,比一般白領的月薪還要高。作為星語酒吧新的搖錢樹,阿杰莉娜當得起這個價錢。

阿杰莉娜認為,包雎華是個很好的老板。

大約半小時之后,別克轎車緩緩駛進了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停車場。阿杰莉娜從車里下來,穿著長長的風衣的,用頭巾將一頭金光閃閃的秀發包裹起來,戴著口罩,上了酒店的電梯。

電梯在九樓停住,阿杰莉娜從電梯里出來,很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確定無人在注意她,這才來到一個房間前,輕輕按響門鈴。

房門打開。

阿杰莉娜快步進入。

給阿杰莉娜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東方女子,約莫三十歲出頭,穿著黑色的低領連衣長裙,碩大的**擠壓出深邃的**,白花花的耀人眼目。

見到這位東方女子,阿杰莉娜頓時便露出十分恭謹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大姐。”

便低下了頭,芳心怦怦亂跳。

阿杰莉娜很怕“大姐”。

她們這一幫小姐妹,每個人都怕大姐,怕得要死。

大姐就是負責培訓她們的“教官”,沒人知道大姐是哪里人,姓甚名誰,從進入“培訓營地”的哪一天開始,所有的小姐妹,都叫她大姐。

阿杰莉娜記得很清楚,她們第一天進入培訓營,見到大姐的時候,一共有二十九個人,二十九朵嬌艷的鮮花。阿杰莉娜甚至都算不上是這二十九個人之中最漂亮的,至少還有兩位,阿杰莉娜認為比自己更加漂亮,傾城傾國。

但三年之后,等她們培訓結束,只剩下六個。

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阿杰莉娜親眼看到她們死去,就在自己的眼前。

各種各樣的死法都有。

那兩位比阿杰莉娜更加美麗的少女,當著所有幸存者的面,被數名壯漢凌虐至死。沒有人知道她們為什麼會有這樣悲慘的結局,唯一的理由,就是大姐說的,她們必須死。

大姐說誰該死,誰就必須死!

而且怎麼死,都由大姐說了算。

這二十三位小姐妹死亡的唯一共同點,就是在大家的面前死去。

當第三名小姐妹被殘酷處死之后,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大姐讓她們做什麼,哪怕讓她們生吞毛毛蟲,都得立即照做。

誰要是稍有遲疑,下場就會悲慘無比。

離開那個遠東濱海城市已經有半年,阿杰莉娜在這里見到大姐,依舊心驚膽顫,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虛汗直冒。在幸存的六名小姐妹眼里,大姐不是一個****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培訓教官”。大姐壓根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大魔王。

“阿杰莉娜……”

大姐輕聲呼喚著阿杰莉娜的名字,聲音嬌柔而**,哪怕同為女人,阿杰莉娜都不得不承認,大姐的聲音極其**,對男人有著非比尋常的**魔力。

怎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迷人,又不讓人覺得是可以撒嬌發嗲,本就是大姐教導她們的課程之一,而且是很重要的內容。

大姐說得很明白,女人的魅力是全方位的。長得好看,身材嬌美,只能說具備了成為“魅力女人”的最基本條件,想要真正成為一個絕代**,要走的路還長得很。

或許正因為這個原因,那兩名長得比阿杰莉娜更漂亮的少女,最終也成為了大姐犒賞警衛的犧牲品,被大姐毫不猶豫地放棄掉了。

“大姐……”

阿杰莉娜連忙答應了一聲,依舊低垂著頭。盡管她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聲音仍然在微微顫抖著。

“阿杰莉娜,別害怕,你是最聽話最乖巧的,大姐很喜歡你。”

大姐微笑著,握住了阿杰莉娜嬌柔的小手,輕輕摩挲。

大姐的手也很柔軟,皮膚的嫩滑程度,絲毫也不亞于阿杰莉娜。撇開大姐的殺人不眨眼,就事論事,大姐也堪稱絕代**。雖然她的身材比阿杰莉娜整個大了一號,長相也不如阿杰莉娜秀美,但這不是關鍵點。

如同大姐所言,每個男人都是不一樣的,他們喜愛的女人類型也絕不會完全一致。

對于男人來說,讓他一生一世都離不開的那個女人,就是絕代**。

哪怕在別人眼里,這個絕代**其實是只恐龍!

據說大姐就是老板最寵愛的**。

“大姐,你對我真好。”

阿杰莉娜終于抬起頭,鼓足勇氣說道,很努力地擠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嚴格來說,大姐對阿杰莉娜是真好,從來沒有打過她罵過她,三年時間里,阿杰莉娜是所有小姐妹的標杆,大姐經常拿阿杰莉娜做“范例”,讓其他女孩子向她看齊。

這也是管理學最基本的手段,既有森嚴規章,嚴刑峻法,也得樹立學習的榜樣。

恩威並施,才是馭下的不二法門。

威嚴過重,將士離心;懷柔太過,驕橫無用。

“來,阿杰莉娜,過來坐吧。”

大姐嬌柔地笑著,拉住阿杰莉娜的小手,慢慢來到明黃色的真皮沙發坐下。大姐一直摩挲著阿杰莉娜的手,含笑上下打量她。

“阿杰莉娜,越來越漂亮了。我們的小云雀終于長大了!”

大姐由衷地贊嘆。

如果不是深知大姐的為人,任誰聽了這句話,都會立即將大姐當成真正的大姐,被一股濃濃的親情愛意緊緊包裹起來。

但此時此刻,阿杰莉娜只覺得喉嚨發干,連一個字都講不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4-2 02:50 PM

第104章 既定目標

“來,喝口熱茶。”

對阿杰莉娜的緊張,大姐完全能夠理解,端起面前一杯黃橙橙的茶水,遞到阿杰莉娜手里。

無論是誰,三年之中當著別人的面殺了二十三個小姐妹,想要讓人不害怕,几乎絕無可能。

“謝……謝謝大姐……”

阿杰莉娜忙不迭地雙手接過小巧精致的茶杯,喝了一口。

很苦。

面前精巧的紅木茶几上擺放著一套同樣精致的茶具,阿杰莉娜知道這種泡茶的方式,在華夏國南方某些沿海省份十分盛行,稱為“功夫茶”。阿杰莉娜她們都學過的。在培訓的三年時間里,大姐教給她們很多的東西。

世界上最主要的國家,上流社會男人們的愛好,大姐似乎都了如指掌。

華夏國的南方沿海省份,開放時間最早,也最富裕,有錢人多如過江之鯽。想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往外掏錢,那就得投其所好。

大姐說得明明白白,要讓男人掏錢,方法多到數不清。直接****,是最低級最沒有“技术含量”的,尤其美女用這種最低等的招數,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愚不可及。

大姐說,自己這一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蠢女人。

女人長得不好看,並不該死;但腦子太蠢,那就死不足惜。

基本上,被大姐處決的二十三個小姐妹,都是因為腦子太蠢的原因。

見阿杰莉娜俏麗的小臉上略略有了點血色,大姐便揉揉她的滿頭金發,微笑說道:“小云雀,來這里半年多了,還習慣嗎?”

小云雀是在訓練營的時候,大姐給阿杰莉娜取的昵稱。

“習慣的,大姐。”

喝了兩口功夫茶,苦澀的茶水讓阿杰莉娜緊繃的神經略略松弛几分,終于可以和大姐正常對答了。

“嗯,我想你也應該會習慣。”

大姐的話語里就帶著几分傲氣,這可是她親手培養出來的最美交際花。

“阿杰莉娜,那個蕭凡,對你怎麼樣?”

稍頃,大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神色變得比較嚴肅,也不叫昵稱了。

阿杰莉娜捧著小茶杯的雙手就輕輕一抖,那麼小的茶杯,她居然也是雙手捧著的,看上去很可愛。這也是大姐當初給她設計的路線。在白種女人之中,阿杰莉娜算得身材較為嬌小,不是北歐那種高頭大馬的類型。嬌小的美女再加上“萌萌”的做派,特別惹人憐愛。

大姐了解大多數成功男人的心理,他們俱皆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小鳥依人。這樣更能彰顯男子漢大丈夫的英雄氣魄。

“大姐,他,他都有半年沒有來找過我了……”

阿杰莉娜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大姐的問題。

在大姐面前,不老實的結果只有一個——死!

大姐微微蹙起眉頭,問道:“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阿杰莉娜在華夏國首都的大致情況,大姐很清楚,她被蕭凡帶走,在時代酒店總統套間過了一晚的情況,更是重中之重。

對這個結果,大姐很滿意。

阿杰莉娜才到華夏國几天時間,就被老蕭家的嫡長孫看上,足以證明她對阿杰莉娜的培訓是何等的成功。

盡管老蕭家這位嫡長孫在華夏國的世家豪門子弟之中是個完完全全的異類,但蕭家的金字招牌不是假的,蕭老爺子在國內政壇的赫赫聲威更不是假的。蕭凡再異類,也是老蕭家的嫡長孫。

這就足夠了。

只要他哪天想奮發,這偌大的京師之地,還真少不了他的一個顯赫地位。

但隨后蕭凡就像空氣般消失不見,從此之后未曾在京師露過面。

這也是大姐親自趕過來的原因。

這條線,不能就這麼斷了。

阿杰莉娜輕輕搖頭,可憐兮兮地說道:“大姐,他,他是個奇怪的人,我在他面前,都不敢說話。他也沒有給我留電話號碼,我不知道該怎樣聯系他。”

“是嗎?他怎麼奇怪了?”

大姐反問道。

阿杰莉娜漂亮的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腦袋輕輕一歪,很認真地思索起來。這些細微的小動作,都被大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調過,糾正過無數次。現在,已經變成了阿杰莉娜的習慣。

嬌柔到極致!

這就是大姐給阿杰莉娜量身定做的“魅力女人”路線。

在她的魔鬼訓練下,最終能生存下來的六個女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阿杰莉娜最適合走**的路線。大姐有著充足的自信,如果阿杰莉娜將她的**發揚到極致,任何男人都莫可與抗,只能乖乖做阿杰莉娜的裙下之臣。

思索片刻,阿杰莉娜說道:“大姐,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從外表看,他是個很溫和的男人,但事實上卻十分强勢。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命令,我必須執行。”

大姐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話?”

阿杰莉娜便將蕭凡在時代酒店總統套房里跟她說過的話,再復述了一遍。原文照轉,一字不差。記憶力超强,也是阿杰莉娜她們接受培訓時必修課。

大姐沉吟起來。

照這樣而言,阿杰莉娜說蕭凡是個奇怪的人,還真有几分道理。面對阿杰莉娜這樣的天生**,有過**之親后,居然並不像大多數男人那樣沉迷,反倒條理分明地給阿杰莉娜下達了看上去十分古怪的“命令”。

隨后就人間蒸發。

“你說,當時他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女孩子?”

“嗯。那個女孩子也很可怕,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神。”

阿杰莉娜老老實實地答道。

就好像她不敢直視大姐的眼神一樣,辛琳給她同樣的感覺。

大姐點了點頭,說道:“阿杰莉娜,你自己怎麼判斷這個事情?”

阿杰莉娜又想了想,低聲說道:“大姐,我對他了解太少,不敢肯定……我覺得,他可能有急事要離開首都一陣子。因為他給我定的是一年的期限,我想,一年之內,他會再次出現的。”

“好。如果她再次出現,你一定要想辦法和他把關系更進一步。如果有可能,跟他生個孩子。”

大姐沉思稍頃,以毋庸置疑的口氣給阿杰莉娜下了命令。

“是,大姐。”

阿杰莉娜毫不猶豫地點頭。

盡管,“生個孩子”這樣的命令,讓阿杰莉娜難以理解,但她絕不敢抗拒大姐的指令。那樣的后果,實在太嚴重了。阿杰莉娜毫不懷疑,即使她在華夏國,如果她敢于背叛大姐,敢于背叛“組織”,絕對是死路一條,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大姐臉上隨即又露出笑容,輕輕將她擁在懷里,拍打著她略顯瘦弱的脊背,溫柔地說道:“小云雀,你是個好姑娘,上帝會保佑你的。華夏國是一個很强大的國家,很富有。喜歡你的那個男人,很强大。這個國家的男人,都非常重視血脈的傳承,對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都很好。你努力吧,相信你一定會獲得幸福的。”

阿杰莉娜俏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又是驚懼又是依戀。

這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感情,除了當事人自己,誰都難以理解。

“來,小云雀,這是你最喜歡的芭比娃娃,我給你帶來了,送給你。”

大姐微笑著從身邊的沙發里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個十分陳舊的白雪公主造型的芭比娃娃。這個芭比娃娃,陪伴了阿杰莉娜很多年。當年,她很小的時候,在公園被人劫走,懷里就抱著這個芭比娃娃。

是她母親送給她的生曰禮物。

離開訓練營時,大姐不允許她帶走這個芭比娃娃。

“謝謝大姐。”

見到這個芭比娃娃,阿杰莉娜的淚水便流淌下來,緊緊抱在懷里,哽咽著說道。

“好孩子,只要你按照大姐說的話去做,一定會幸福的。上帝與你同在。”

大姐輕輕**著阿杰莉娜金色的長發,語氣益發溫和,充滿著**的魅力。

“你回去吧,努力工作,我會再找你的。”

阿杰莉娜不敢停留,抱著芭比娃娃,向大姐深深鞠躬,離開了豪華套間。

大姐隨即打開臥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臥室的陽台上,一個身材並不魁梧的男人,身穿黑色的睡袍,坐在一張柔軟的藤椅之中,背對著豪華的宮廷大床,手指間夾著一支粗大的雪茄。

大姐臉上立即露出仰慕乃至崇拜的神色,輕輕走了過去,在他的腳邊蹲了下來,仰頭向上,像是瞻仰著她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神祇。

男人伸出一只手掌,溫柔地**著大姐柔軟的黑發。

大姐便將腦袋擱在他的**之上,滿臉都是幸福滿足之意。

“那個蕭凡,已經有半年沒有去找過阿杰莉娜了。”

稍頃,大姐低聲說道。

“不要緊,他會回來的。阿杰莉娜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肯定舍不得。”

男人微笑著說道,聲音充滿著磁姓。

“為什麼要選他作為目標?”

“因為他是蕭家的子弟。蕭老爺子身体完全康復了,蕭家在這個國家的潛力,是你難以想象的。當然,他不是我們的既定目標,算是帶著很大的隨機姓質吧。不過,只要他是蕭家的子弟,那就足夠了。”

男人輕聲說道,抽了一口雪茄,慢慢吐出一股淡淡的煙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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