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唐川 -【護花寶鑒】《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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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7 07:02 PM

第45章 臨時點將


  郝帥一臉無辜的看著姚夢枕,滿臉的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剛好從裏面出來啊?」

  姚夢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不管你了,你就使勁鬧騰吧!」

  郝帥很快笑嘻嘻的說道:「也許李老師只是一時激動啦,說來我還蠻喜歡她的。」

  姚夢枕奇道:「你不是喜歡葉霜霜嗎?」

  郝帥看了她一眼:「這種喜歡和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啦!」

  姚夢枕沖他扮了個鬼臉,嗔怒道:「呸,你該不會是個花花公子吧?」

  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有我這樣窮逼的花花公子嗎?」

  姚夢枕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間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那個……」

  郝帥和姚夢枕扭頭看去,卻見葉霜霜在一旁臉蛋微紅的輕聲說道:「郝帥同學,你英語考試考得怎麼樣?」

  郝帥見她在旁邊含羞帶臊的小聲說著話,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剛才的話,他扭頭瞪了姚夢枕一眼,低聲道:「都是你,嗓子嚷嚷得那麼大,人家都聽見了!」

  姚夢枕瞪了他一眼,隱蔽的伸手掐著郝帥腰間的肉,怒道:「那更好,讓她認清楚你這個傢伙的本來面目!」

  郝帥大怒,反手去抓她掐自己的手,另外一隻手伸手去揪姚夢枕頗有些嬰兒肥的臉頰。

  姚夢枕一時來不及躲閃,臉頰被揪了個准,她也是大怒,立刻抬起另外一隻手死死掐住郝帥的臉頰,怒道:「你放手!」

  郝帥被她掐住臉頰上的肉,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想用自己的胳膊肘去壓住對方的胳膊,讓她鬆手,可姚夢枕又豈是易與之輩,見郝帥胳膊一動便知道他要做什麼,這小丫頭竟是胳膊肘用格鬥招式死死的別住了郝帥的胳膊,讓他另外一隻手動彈不得。

  兩人這樣一鬧,揪著對方臉頰的手便不由自主越發的用力,兩人都痛得哇哇大叫,腦袋都歪向一邊,似乎這樣能夠卸力讓自己少痛一分似的,他們大眼瞪小眼,像是生死仇敵一樣瞪著對方。

  「你放手!」 「你先!」 「是你先掐的!」 「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他們兩人一大一小在走廊上打鬧,倒是惹來不少人駐足圍觀,指指點點,掩嘴偷笑,一旁的葉霜霜先是目瞪口呆,繼而忍俊不禁,最後在一旁掩嘴偷笑。

  這樣只等到上課鈴聲響,郝帥見四周學生們都轟然朝教室湧去,他這才無奈的首先鬆開了手,惡狠狠的瞪了姚夢枕一眼:「下次再跟你算賬!」

  姚夢枕臉頰火辣辣的疼,但她卻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贏了!」

  郝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頓時跳了起來:「來來來,跟小爺我再大戰三百回合!」

  姚夢枕也跳了起來,掄胳膊挽袖子:「來就來,誰怕誰呀!」

  兩人眼看又要鬧成一團,卻聽見教室裏面方奕佳叉腰朝著門口的郝帥怒斥道:「郝帥,你要麼就別進來了,要麼就趕緊進來!你不上課,我們還要上課!你自己不想學習,我們想學習,麻煩你不要影響我們好不好?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公德心!」

  謔,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郝帥一聽,也顧不得跟姚夢枕鬧騰,扭頭目光異樣的向方奕佳看去,他眉毛一挑,想要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是哼哼了兩聲,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葉霜霜也抿嘴笑著勸道:「郝帥,你下了課可以再跟姚夢枕大戰三百回合的,我給你做裁判。」

  郝帥訝異的看著葉霜霜,他是毛驢脾氣,別人不讓他做什麼,他偏要做什麼,可別人如果鼓勵他做什麼,說不定他就偏不要做什麼了。

  郝帥哼了一聲,一聲不吭的走進了教室,再也不提跟姚夢枕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

  葉霜霜抿了抿嘴,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自己也走了進去。

  姚夢枕在一旁看得真切,她看向教室裏面坐在郝帥旁邊的葉霜霜,心中暗道:這個女生看起來十分的文靜嫻淑,可……花花腸子貌似也不少啊。她肯定是非常瞭解郝帥的性格,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姚夢枕平日裏顯得天真爛漫,毫無心機,但並不代表她不懂人心不懂得察言觀色,她仔細看著葉霜霜,像是重新認識這個女生似的,心中暗道:郝帥這樣就算突破了自己的心魔,敢跟葉霜霜說話了,但他這樣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追得到這個漂亮的女生啊。

  她正在門外胡思亂想,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師朝教室走來,她連忙一閃,躲到了一旁。

  這一堂課原本應該是政治課,教室裏面高一一班的學生們正等著老師的到來,卻見體育老師走了進來,說道:「宋老師今天有事,跟我換了一節課,大家出來,今天上課外體育課。」

  班上的學生們頓時高聲歡呼了起來,說來對於他們這些學生自打上了高中以後,體育課就被各科老師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進行換課,將體育課換成其他課程,弄得他們一個學期下來,很多人連體育老師長啥模樣都沒記住。

  可名義上換課,最終又沒有幾個換回來的,今天可算是破天荒了,居然有老師主動將課程換成體育課,太陽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出來了麼?

  高一時期的學生們最是青春期旺盛的時期,活潑好動,聽到這消息就跟放出監獄的勞改犯一樣,嗷嗷叫著往教室裏面沖了出去,就算是平日裏一些高一時期的學生們最是青春期旺盛的時期,活潑好動,聽到這消息就跟放出監獄的勞改犯一樣,嗷嗷叫著往教室裏面沖了出去,就算是平日裏一些文靜的女生都忍不住喜出望外,嘻嘻笑笑,嘰嘰喳喳的往教室外面湧去。

  只有葉霜霜一個人坐在教室裏面,羨慕孤獨的看著他們,卻一動不動。

  班上的學生們不知道葉霜霜身體不好,但體育老師卻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他看了一眼葉霜霜,也沒催促她,便自己往外走去。

  郝帥平日裏就已經夠野了,這時候倒是沒有一馬當先的沖出去,而是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面,他快要走出教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葉霜霜坐在座位上,而方奕佳則在自己的座位上將一雙漂亮的小皮鞋換成了運動鞋。

  郝帥奇道:「葉霜霜,你不去上體育課?」

  葉霜霜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黯然,她勉強笑了笑:「我不去了,身體不舒服。」

  郝帥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忽然間心中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笑了笑,沒有再說,扭頭出了教室。

  一旁的方奕佳換好了鞋以後,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低聲笑道:「霜霜,你好朋友來啦?日子不對呀?以前不是這個時候啊?」

  葉霜霜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是一個極為聰明伶俐的女生,她生怕方奕佳看出什麼來,到時候又跟以前自己的朋友一樣,對自己敬而遠之。

  葉霜霜的手用力揪緊,她故作鎮定的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低聲道:「還不是因為昨天?」

  方奕佳頓時「恍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難怪你昨天臉色那麼難看!」說著,她關切的看著葉霜霜,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說道:「霜霜,疼吧?我幫你揉揉?」

  葉霜霜勉強笑了笑,搖頭道:「還行,不怎麼疼。」

  方奕佳不依不饒的伸手去揉,說道:「沒事,我自己有時候疼得厲害就自己揉一揉,真有效果呢。」

  葉霜霜生怕她瞧出一丁點兒端倪,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佳佳,真的沒事的,你看……」 說著,她蹦了幾下,然後挽著方奕佳的胳膊,說道:「走啦走啦,我雖然不能去上體育課,但在旁邊看著也是可以的。」

  方奕佳不疑有他,笑著說道:「好呀,去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說著,這一對發小閨蜜便手挽著手出了教室。

  一班的學生們出了教學樓,穿過學校平日裏做廣播操的水泥操場,來到了學校一側的運動場,他們正興奮的互相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猜測著今天體育課會是什麼課外活動。

  男生們紛紛猜老師要教他們踢足球打籃球,女生們則一個個期待著自由活動,這樣她們可以玩自己想玩的運動。

  可憐這宋老師平日裏長得就不怎麼漂亮,頗有幾分鳳姐的神韻,教科又極為嚴厲死板,頗不得學生們的民心,這時候更是被學生們忘得乾乾淨淨,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上她的政治課才好。

  可誰料,天有不測風雲,體育老師大馬金刀的往佇列站得歪歪斜斜的一班學生們跟前一站,眼睛一掃,說了一句讓他們險些集體跳樓的話:「今天強化訓練,全體都有,在操場先跑十圈!」

  班上的學生們頓時一片哀鴻遍野,學生們一個個叫苦連天,開什麼玩笑,學校操場四百米一圈,跑十圈?那是四千米啊!要死人的!!

  一班的學生們此時忽然間想起那位平日裏面目可憎的宋老師,忽然覺得她那酷似羅玉鳳的外表此時回想起來竟是美貌如同王熙鳳。

  他們一個個叫苦不迭的抱怨著,體育老師眼睛一瞪,一聲怒喝:「囉嗦什麼!」 他喝完,一指在佇列最末的郝帥,大聲道:「郝帥,你到前面來,你來帶隊!」

  班上的學生們一愣,頓時噤聲,目光齊刷刷的向郝帥看去。

  郝帥也是一愣,不由自主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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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8 01:34 PM

第46章 意氣之爭


  郝帥在班上個頭算是頗為矮小的,因此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被人安排在佇列末尾,領隊這種事情就算是輪八百年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他卻沒想到這時候老師居然點將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中一陣愕然。

  雖說這並不是什麼出風頭的稀奇事,但班上其他同學卻免不了一陣竊竊私語,尤其是班上一些與郝帥不對頭的同學,尤其是鄒銘東,更是用一種極為不善的眼神看著郝帥。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便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領跑這種事情向來是他的活兒,雖然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突然間這種微末小事都被人給搶走,尤其是被自己的對頭搶走,這實在是讓人不爽得很。

  鄒銘東自打上回跟掃把頭私下聯繫過以後,就一直打算等著看郝帥的好戲,幻想著有一天這個最近大出風頭的混蛋鼻青臉腫的來上學,大大的丟一次臉。

  可他卻沒料到,郝帥這幾天居然毫髮無損,而且在學校裏面鬧騰得越來越厲害了,惹得全校師生紛紛側目。

  在鄒銘東這個年紀,最是好勇鬥狠,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們平日裏便在學校裏面私底下橫著走,哪里容得了郝帥爬到他們的脖子上來騎著作威作福?

  儘管郝帥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但是鄒銘東等人只要看見郝帥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他就心裏面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不舒服,尤其是看見班上的女生們一個個看著他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七嘴八舌,他就覺得自己心裏面像是有一隻螞蟻在使勁撕咬似的,讓他躁怒不安。

  郝帥雖然奇怪體育老師的突然任命,但他也沒有多想,大大方方的來到佇列前面,胳膊一揮,便大聲道:「全部都有,向右看!」

  他原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還真不怕被人突然間推到眾目睽睽的視線之下,再加上他這些天有了乾坤如意鏡的幫助和改造,又跟掃把頭硬碰硬的打了一架,自信心早就變得無比強大,此時一聲大喝,倒真有幾分威風,震得班上的學生們神情一凜,紛紛不自覺的向右看齊,整齊排隊,倒比體育老師還有幾分氣派似的。

  體育老師姓王,叫王瀾,他今天特地點將卻也不是無的放矢,正是校長私底下吩咐下來的事情。

  既然學校裏面決定造星,那德智體美勞任何一項都是少不了的,所以王瀾便有這一番特殊照顧,借此考察一下郝帥的能力,如果是個可造之材,那不妨讓他當個體育課代表,至於鄒銘東嘛……再找個由頭,給他換個位置就是了。

  鄒銘東年紀畢竟小,不懂這大人之間的小九九,他只是憑藉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領地中侵入進來一個危險而兇猛的野獸,他死死的盯著郝帥,雙拳緊握,本能的充滿了敵意和反感。

  在他旁邊的韓姬男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東哥,這傢伙現在越來越囂張了,看著好不順眼啊!等放學,哥幾個堵他一下,弄弄他!」

  鄒銘東冷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看他還有幾天好得意的!」

  說著,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再去找找掃把頭,讓他趕緊把這個傢伙好好收拾一頓,省得自己一天到晚看著這個傢伙這副嘴臉心中煩悶。

  王瀾哪里知道這些學生們心裏面在想什麼,他只是看著郝帥這氣派暗自點頭。

  身體素質是可以鍛煉出來的,但這種在眾目睽睽下毫不怯場的氣派和作風卻不是什麼人都有的,郝帥如果出身在豪門官場,有這一身做派,那絲毫不以為奇,但偏偏他出身貧寒,家境頗差,偏偏卻有這樣的做派,實在是讓人嘖嘖稱奇,只能感歎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與普通人不同的,生來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是天賦,是任何努力都無法彌補的鴻溝。

  王瀾正暗自驚奇,卻見操場旁邊跑來一群學生,正是高二的學長們,為首的正是易欣。

  易欣不僅學習成績在年級拔尖,同時也是班級的體育委員,堪稱文體皆優,是老師眼中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好苗子,將來一定會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為學校爭光添彩。

  易欣也從小就被人誇獎慣了,走到哪里都是明星似的待遇,享受著眾人的追捧和矚目。

  可突然間有一天,一個他向來瞧不起的野小子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光芒,搶走了他心上人的注意,他心態失衡之下哪里轉的過這個彎來?

  從小他的父母和老師教的都是各門學科的專業文化知識,又有誰教過他寬容做人的道理?

  易欣從郝帥身邊跑過,目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投去了一個極為輕蔑不屑的目光,滿是挑釁。

  郝帥雖然不是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但他也是個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主兒,他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易欣一眼後,快步便跟了上去。

  他是領隊,這一動,班上的學生們也跟著紛紛在後面跑著。

  郝帥原本身弱力小,體育成績十分的不入目,但乾坤如意鏡改造了他的肉身,讓他的皮骨筋肉髓產生了不小的變化。

  如果與修行人鬥法比拼,肯定是打不過的,可讓他跟同齡人比運動,那實在是牛刀殺雞,輕而易舉。

  易欣比郝帥先跑幾十米,但郝帥只跑了一會兒便大步流星的追了上來,與他並肩而立,將之前易欣扔給他的眼神,一丁點兒也不差的拋了回去,極為挑釁的朝他揚了揚下巴。

  易欣驚怒交加,他可是學校裏面有名的長跑健將,雖說這跑圈才剛剛開始,但他絕對不能容忍這個男生超過自己,尤其是在葉霜霜的眼前!

  易欣飛快的朝旁邊瞥了一眼,卻見葉霜霜穿著校服,靜靜的靠坐在學校操場的石階坐臺上,目光定定的看著場上,像是在看著自己,又像是在看著郝帥。

  易欣只覺得亦真熱血奔湧上頭,下意識便加快了速度,以衝刺一般的速度邁腿狂奔。

  郝帥見他加速,自己也在一旁跟著加速,他們兩個帶頭領隊在前面較勁,可苦了後面跟著跑步的班級同學們。

  他們兩人速度這時快得驚人,只怕兩百米短跑的速度都沒他們快,其他人又怎麼可能跟得上?

  他們只跟著跑了一會兒便一個個叫苦不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個險些撒手人寰,有懶一點的索性叉著腰在原地站著,大口的喘氣,待旁邊的體育老師大吼一聲,他們這才又愁眉苦臉的跟著跑了起來。

  男生們跟不上他們兩人的速度,女生們自然望塵莫及,方奕佳等一眾女生跑了一會兒便氣喘吁吁,用手撐著腰,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個個叫苦連天,不停的埋怨。

  方奕佳更是一邊跑,一邊看著郝帥咬牙切齒的詛咒埋怨:「這個混蛋就知道自己出風頭,絲毫沒有半點紀律性和組織性!真是個大混蛋!跑,讓你跑,有本事你就這速度一直跑下去!」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衝刺速度是絕對不能拿來做長跑速度的,這樣跑下去,能夠跑上四百米,就已經是強悍得不像話的強人了,更何況是四千米?

  方奕佳恨恨的盯著郝帥,她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下來,班級的隊伍變得仿佛羊拉屎一樣,星星點點,稀稀拉拉,這裏落一點,那裏落一點,佇列慘不忍睹。

  一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生們慢悠悠的慢跑著,頗有些苦中作樂的看著郝帥和易欣這兩個如同發狂的牛犢一樣的傢伙,紛紛交頭接耳道:「哎,你說他們兩個誰能贏啊?」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易欣學長啊!」馬蓧雪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她的目光自打易欣出現後便一直跟著,他跑到哪里,她的目光便投到哪里,眼中滿是愛慕。

  班上的其他女生們雖然也不乏有易欣的愛慕者,但也有不少郝帥的支持者,她們紛紛道:「那可不一定,要我說啊,郝帥肯定能贏!」

  「是呀,郝帥可逗了,他肯定能贏的呢!」

  馬蓧雪扭頭朝著這些女生們怒道:「你們發花癡啊?一個人逗不逗,跟他的體育好不好有什麼關係?易欣學長可是我們學校的五項全能!郝帥憑什麼跟他比!」

  馬蓧雪這一怒,其他的女生們一陣面面相覷,紛紛扭頭閉口,不再多說什麼。

  方奕佳平日裏跟馬蓧雪十分的不對眼,但凡她方奕佳贊成的事情,馬蓧雪就會跳出來反對一下,同樣馬蓧雪誇讚的事情,她不跳出來損幾句,就渾身有點不舒服。

  換句話說,她們上輩子一定是仇家,結仇太深,這輩子還連帶著上輩子的恩怨。

  方奕佳雖然對郝帥恨得牙癢癢的,但她卻是一個極有班級榮譽感的女生,又跟馬蓧雪私怨頗深,當下便冷笑了起來,出口維護起郝帥:「一口一個易欣學長,你怎麼不跳級到高二他那個班上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們班上的人呢!有沒有班級榮譽感啊?胳膊肘往外拐啊?」

  馬蓧雪冷笑著睨了她一眼,眼神裏面滿是譏誚不屑:「下學期我就跳給你看,你以為我整天對著你這虛偽的面孔,我很樂意嗎?」

  方奕佳頓時氣得哇哇大叫,她氣急敗壞的朝著郝帥大聲怒喊道:「郝帥,你要是不跑贏,你就趕緊去死吧!」

  郝帥原本只是跟易欣是少年的意氣之爭,方奕佳不喊還好,一喊之下,郝帥頓時驢脾氣發作,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突然間站住了腳步,行如風,站如松的一動不動,穩立如山,用實際行動告訴方奕佳:你憑什麼指揮我?小爺我不跑了!

  方奕佳頓時目瞪口呆,她只覺得操場上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羞得她無地自容,臉頰火辣辣的燒紅,燙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方奕佳怎麼也沒想到郝帥這時候居然站住了就不跑了,她一時間手足無措,呆若木雞,目光羞惱交加,淚珠在眼眶中越積越多,不停的打著轉,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混帳小子什麼事情都跟自己過不去?為什麼他總在大傢伙跟前給自己下不了臺?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想到這裏,方奕佳眼淚在眼眶裏面打了好幾個轉,終於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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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9 11:27 AM

第47章 超,超人哪!


  方奕佳平日裏性格潑辣,爭強好勝,但畢竟是個年輕的女生,她平日裏當著班上的班長,朝人大大咧咧的呼喝慣了,班上的同學們對她也多敬畏有加,她卻沒料到自己竟然被郝帥在眾人面前削了面皮。

  方奕佳一時間拉不下臉來,眼淚滾滾便往下落,扭頭朝著操場外面奔去。

  操場外面的體育老師看著直皺眉頭,可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脆弱而敏感的花季少女,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班上一些平日裏和她要好的女生也都紛紛圍過去小聲勸著說話,這一下,本來就稀稀拉拉的隊伍更加的支離破碎,許多學生乾脆一個個偷懶起來,操場上一班的學生們如同放羊一般,零星四散。

  葉霜霜拉著方奕佳的手,小聲勸慰著,與自己的貼心閨蜜說著話兒,旁邊的女生也都紛紛勸著方奕佳,數落著郝帥的不是。

  這時候馬蓧雪也走了過來,她用手給自己扇著風,臉上滿是譏誚之色,說道:「真是自討沒趣!」

  方奕佳身邊的女生們聽見這聲音,都憤憤的扭頭向她看來,她們卻見馬蓧雪雖然同別人一樣穿著校服,但她卻是外衣的拉鏈全部拉開,衣角下面紮了個結,胸口處露出一片起伏的山巒,顯得十分扎眼。

  馬蓧雪皮膚白皙,脖頸處仿佛漢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微微滲著一層細細的汗珠,她生得一張尖下巴的瓜子臉,眼睛大得簡直像是動畫片裏面的女孩子,尤其是她一頭略帶一點點咖啡色的捲髮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已經沾染了社會氣息的女子,明明一張青春靚麗的面孔中卻透出一股嬌豔之氣來。

  就算是再討厭馬蓧雪的女生此時定睛一看,也不得不感歎造物主實在是對她太過於優待,她有著一個女生幾乎應該有的一切優點。

  個高膚白,貌美過人,豐乳肥臀,長腿細直,如果不是她穿著高中的校服,這時穿上一身低胸短裙裝,立馬就能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招蜂引蝶的性感尤物。

  也正是因為她在這一方面太過於出眾,使得她總是用著一種超越尋常人好幾歲的目光巡視著自己的同學們,這樣的優越感和無時無刻不在的輕蔑感讓她在班上人緣極差,幾乎所有的女生多對她看不順眼,倒是有不少男生垂涎她的美貌和身材,整天圍著她打轉,這也使得她越發的瞧不起身邊的同齡人來。

  方奕佳在眾人面前丟了臉,她抹著眼淚,也沒心思去反駁馬蓧雪的話,倒是一旁的葉霜霜沉著臉盯著馬蓧雪,說道:「馬蓧雪同學,有你這樣對待同學的嗎?」

  馬蓧雪雖然平日裏瞧不來方奕佳在班上揮斥方遒的強勢和做派,但她更討厭葉霜霜。

  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她總能夠在葉霜霜的身上感覺到一種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恬靜、溫柔、嫻淑、可愛,這些是一個女人最吸引男人的東西,無關美貌,無關身材,無關她的家境成績。

  但偏偏葉霜霜無論在身材美貌、家境成績上,都也是拔尖之輩,這就使得她變得極端的出類拔萃,尤其是葉霜霜平日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嬌柔柔弱之感,讓男生們見了她以後都挪不開眼睛,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的疼愛才好。

  異性相吸,同性相斥,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尤其是當兩個都出類拔萃的女生遇到一起的時候,如果沒有一些特殊的原因,讓她們互相接納對方,那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

  因此葉霜霜沉著臉說了馬蓧雪一句,馬蓧雪立刻冷笑了起來,毫不示弱的反駁道:「難道不是嗎?不是我瞧不起我們班的男生,人家易欣學長是什麼人?他可是獲得過全市馬拉松比賽前十名好成績的男生,郝帥他憑什麼跟他較勁?他不自量力就算了,你們也瞎了眼睛跟著起哄,不是自討沒趣是什麼?」

  葉霜霜心中暗怒,瞪著馬蓧雪,怒道:「你……」

  可她話沒說完,旁邊一個女同學忽然抓了她一把,指著操場上大聲驚呼道:「看,快看!」

  葉霜霜和馬蓧雪的目光都不自覺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哭哭啼啼的方奕佳也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向場上看去。

  她們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登時目瞪口呆,

  她們只見操場上郝帥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發狂似的奔跑著,他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一匹野馬在策足狂奔,之前跑在前面的易欣只一會兒功夫便被他趕上,易欣一開始還咬牙跟在後面狂追。

  但這樣驚人的衝刺速度怎麼可能一直保持?他本來就跑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時候再衝刺了二三十米,幾乎全身所有的力氣都榨了出來,等他再跑出十米左右的時候,他已經渾身像是要散架似的,只能放慢了腳步,絕望的看著郝帥一騎絕塵而去。

  一旁有好事的一班女生瞧不得之前馬蓧雪的臉色,此時不禁起哄道:「郝帥好厲害啊!他超過去了!」

  馬蓧雪冷笑了一下,說道:「他能一直這樣跑嗎?不可……」

  她正說著,卻見郝帥忽然間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最誇張的是,他這驚人的速度居然沒有半點兒減慢的意思。

  沒過多久,易欣和一些操場上依舊在跑圈的學生們竟然被他超了整整一圈!

  但這一切並沒有結束,郝帥的狂奔依舊在持續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他這驚人的速度並沒有半點兒放慢,反而似乎變得越來越快!

  易欣絕望而恐懼的看著郝帥在六圈的距離裏面,居然一會兒功夫便超了他三圈!

  這,這怎麼可能!!

  跑道旁邊的學生們一個個看得呆若木雞,馬蓧雪更是嘴巴一點點的張大,到最後簡直都能塞下自己的拳頭。

  方奕佳、葉霜霜也是張口結舌的看著郝帥,她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郝帥的一些異于常人之處,譬如上次被掃把頭追趕,郝帥一個人載著他們四個人狂奔,這沒有超人的體力、爆發力和持久力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

  但上一次太過於驚險,她們也沒有多留意在這個方面,可這時候她們卻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極為震驚的看到了郝帥這個平日裏似乎只知道嬉皮笑臉,調皮搗蛋的學生,竟然還有如此驚人的一面。

  葉霜霜呆呆的看著郝帥,她震撼得不能自己,手指用力而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用力之大以至於她的手都在微微的顫動著。

  而方奕佳也傻傻的看著郝帥,她很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郝帥這個傢伙,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難堪,可這時候為什麼又像發狂暴走一樣在場上狂奔?

  難不成……這傢伙自己是感覺到過意不去了?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

  方奕佳咬牙切齒的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個壞男生一定是有意要羞辱自己,達到目的後再得意洋洋的出風頭!

  他用心之險惡,心腸之歹毒,簡直令人髮指!

  方奕佳想到這裏,對郝帥越發的痛恨切齒,四周同學們的驚呼聲越大,她的仇恨值便越高。

  可郝帥有苦卻是自己才知道,他之前不跟易欣做意氣之爭還好,一做意氣之爭,登時感覺到體內竄起一股莫名的氣息,這股氣息一開始還只像小溪涓流一樣緩緩流淌,可隨著他跑步速度越來越快,這股氣息流轉的速度也便越來越快,慢慢的變成奔騰的河流,最後竟然像是在體內掀起了滔天駭浪,他整個人體內的氣息在翻江倒海,四處狂奔。

  這股氣息膨脹得讓郝帥覺得自己像是要爆炸開來一樣,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每一處毛孔都大大的張開著,發狂的噴吐著體內的這股燥熱之氣,他每多跑動一步,體內的氣息便多噴出去一點,自己便好受一分,這使得他不得不一直發狂的奔跑下去,等他一股腦兒跑上了十二圈後,體內狂躁不安的氣息這才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郝帥這才站住了腳步,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衣褲全部都汗濕了,他像是剛剛從水缸中撈起來似的,裸在外面的皮膚透出一股異樣的殷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這時候場上安靜極了,不僅僅是高一一班的學生們呆呆的看著郝帥,連帶著高二的學生們也都呆若木雞的看著這個暴走男生,一時間都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一些學生下意識的吃吃道:「靠,超,超人哪!這也太誇張了吧?」

  「連續衝刺速度狂奔十二圈?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體育老師王瀾更是眼珠子都險些掉了出來,他渾身不可遏止的顫抖著,他似乎看見了一個長跑界的驚世奇才在自己眼前橫空出世!

  郝帥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仿佛像是著了火似的,燒得自己口乾舌燥,恨不得一口氣像誇父那樣喝幹一整條河!

  他扭頭四顧看場邊有沒有人帶了水,卻見場邊班上的同學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但他也顧不得這種怪異的目光,他一眼瞧見葉霜霜帶著一個乳白色的水壺,立刻便邁步奔了過去。

  他本來就大大咧咧的,此時也不跟葉霜霜客氣,劈手便一把抓過葉霜霜放在石階上的水壺,仰頭便咕咚咕咚的灌起水來。

  葉霜霜這時才回過神來,她這水原本是平日裏上學自己隨身帶的,這時見上體育課,便帶著讓方奕佳喝,卻沒料到便宜了郝帥這個厚臉皮,她哎的一聲,剛伸出手,便見郝帥已經仰著脖子,如同鯨吞牛飲一般的狂喝了起來。

  葉霜霜一時間作聲不得,只是看著郝帥不停起伏的胸口,她忽然間感受到這個跟自己剛剛同桌不久的年輕男生身上傳來一股常人沒有的力量,這股力量穿透了空間,撕裂了青春期男女生之間看似遙遠的鴻溝隔閡,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直抵到葉霜霜的內心世界之中。

  她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個男生不僅僅是一個叛逆而充滿活力的同學,更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看似不高不壯,但充滿了驚人爆炸性力量的男生。

  郝帥一股腦兒喝光了所有的水,他仰著頭,倒了倒水壺,見沒有了水後這才低下頭來,劇烈的喘著氣,喘著粗氣道:「還有水麼?」

  葉霜霜看著自己的水壺,臉頰微紅的搖了搖頭。

  郝帥無奈的扭頭向一旁看去,卻見一旁馬蓧雪正湊在自己極近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瞪眼打量著自己,兩人距離之近,彼此幾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馬蓧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真的是地球人嗎?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用這樣的速度連續跑這麼多圈?你,你吃了興奮劑,對,你一定是吃了興奮劑這樣類似的東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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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0 02:27 PM

第48章 衝動是魔鬼啊!



  郝帥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讓老師和學生們對他驚為天人,但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體內的氣息已經亂成了一團,接近燈盡油枯的症狀。

  尤其是自己一陣狂奔後又是一陣狂飲,他更是覺得胸悶氣煩,太陽穴突突的亂跳,胸中的心臟像是下一秒鐘就要從嗓子眼裏面蹦出來似的。

  馬蓧雪瞪大了眼睛質問著郝帥,郝帥卻只見她嘴巴一開一合,耳中嗡嗡作響,只能模模糊糊的聽見她在說話,說的是什麼卻是一丁點兒都說不清楚。

  郝帥雖然是盯著馬蓧雪,可他的眼睛目光虛焦,像是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可他體內翻江倒海,旁人卻是絲毫不知道,馬蓧雪只見郝帥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可忽然間郝帥鼻子裏面竟然緩緩的流下一道紅色的鼻龍,卻是鮮血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馬蓧雪嚇得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旁邊的女生們也都紛紛大聲喊了起來:「郝帥,你流鼻血了!」

  郝帥下意識的抬手抹了抹鼻子下麵的鮮血,看了一眼,茫茫然的說道:「啊,我怎麼流鼻血了?」

  他正說著,旁邊卻飛快躥過來一個人影,正是姚夢枕,她拉著郝帥的手,用力便往人群外面扯,一邊扯一邊尖聲大叫:「讓開讓開!」

  郝帥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人便往外面沖去,四周的學生們也不知道姚夢枕這麼嬌小的身子裏面哪里來的這股力量,竟然將他們撞得一個個東倒西歪。

  旁邊的學生和老師見姚夢枕這雷厲風行,色厲聲疾的樣子,都有些被這小女孩兒嚇到了,一時間都忘記了勸阻,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們遠去。

  姚夢枕拉著郝帥沖出了人群,剛剛來到一個偏僻寂靜的角落便私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一邊踮腳給郝帥擦著鼻子下的鮮血,一邊對他怒目而視:「你瘋了?」

  郝帥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流了鼻血,他茫然說道:「我怎麼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說道:「是不是我最近上火啊?」

  姚夢枕也顧不上跟他說話,她用手一勾郝帥的脖子,呵斥道:「低頭!」

  郝帥平日裏雖然與姚夢枕經常打打鬧鬧,但極少見她如此嚴肅緊張的樣子,饒是他平日裏嬉皮笑臉打鬧慣了,這時也禁不住神情一肅,老老實實的彎下腰,低下頭來。

  姚夢枕一手勾著郝帥的脖子,一手在郝帥的人中穴位上,用大拇指用力按掐。

  人中乃人體要穴之一,這裏為督脈、手陽明小腸經、足陽明胃經的交匯之處,最是敏感,郝帥被她掐得人中劇痛,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剛要抱怨呼喊,便見姚夢枕怒視著他,瞪了一眼,說道:「你想活還是想死?」

  郝帥一愣,彎著腰,保持著被掐的動作,兩眼盯著姚夢枕:「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姚夢枕怒道:「你這個大笨蛋,剛才你知不知道你把你乾坤如意鏡灌注在你體內的真元氣息全部跑沒了?」

  郝帥張大了嘴巴:「啊?這從哪里說起啊?」

  姚夢枕不客氣的反問道:「我問你,你如果是一個餓了很久,一直營養不良的瘦子,突然間有一天讓你吃到一餐大補的山珍海味,你會不會一口氣就吃成一個胖子?」

  郝帥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天底下沒有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的道理。」

  姚夢枕點頭道:「那就對了!」她掐著郝帥的人中穴,另外一隻手指著郝帥身體各部位,說道:「你以為乾坤如意鏡怎麼改造你的肉身?還不是憑空灌注一股最為精純的法力真元到你的體內,慢慢的改變你身體的體質?但這股法力真元你不可能一時半會全部消化光,所以它們會一直存留在你的體內,慢慢的被你消化,慢慢的改造你的身體。但你這樣一跑,就相當於逼迫你體內原本藏於經脈四肢的法力真元全部鼓蕩流動了起來。」

  「它們一流動,自然就會激蕩衝擊你的經脈和五臟,你體內就會變成一個燒開的熱水壺,裏面的水在不斷的沸騰,當然就會找氣孔跑出去。可你又不懂得閉塞毛孔,自然就讓體內寶貴的法力真元白白的浪費掉了!」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他吃吃的說道:「我……聽不明白,什麼閉塞毛孔?什麼熱水壺?」

  姚夢枕看著郝帥,跺了跺腳,說道:「這麼簡單基本的修行道理你都不懂,真是跟你說不清楚!簡而言之就是,你之前強化重塑你的肉身,都用在了皮骨筋肉髓上面,但你的五臟六腑並沒有變強,你現在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情況,肌肉筋骨得到了強化,但五臟六腑卻依舊弱得很,就好像一個人外功很強,但內功不行,這樣的人如果進行劇烈運動,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

  郝帥小心翼翼的問道:「流鼻血?」

  姚夢枕氣得笑了起來:「流鼻血?流鼻血都是輕的!你知不知道武道上有一句話叫做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郝帥點了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的。」

  姚夢枕說道:「很多習武之人在練拳的時候,為什麼講究一趟拳打下來面不紅,氣不喘,身上以不出汗為最好?就是因為一趟拳如果打得自己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那就意味著這一趟拳打得自己體內大為虧虛,大傷其身!」

  姚夢枕童稚的面孔上此時顯露出一股與她外表截然不符的凝重和肅穆來,郝帥看著她,忽然覺得她像是一個得道高人在娓娓而談著,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氣派,一種只有真正的大家高手才有的氣派。

  姚夢枕道:「你就算沒有修行過,想必也知道為什麼我們修道之人講究清心寡欲,修身養性,而這兩者無一不以一個靜字為先!之所以要講究靜心靜氣,就是為了保養體內的氣息,使得它們不會輕易的波動,從而造成體內氣息的流失。」

  郝帥此時聽得入神,人中上被掐的位置疼痛感也忽略了不少,他追問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姚夢枕認真道:「有關係,有大大的關係!你仔細想想,你一運動,體內是不是就會氣血流動加速,渾身發熱,毛孔張開,身上流汗?」

  郝帥說道:「這不是廢話嗎?誰不這樣啊?」

  姚夢枕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就不這樣!」

  郝帥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哈的一笑:「你?」

  姚夢枕惱怒道:「看什麼看?我還不是被你連累了,一身法力真元全部喪失,這才變成這樣子的?我告訴你,不僅僅是以前的我,甚至許多內功修煉得到家的人,他們都可以自由的控制自身毛孔的閉合開關,只要能做到自由的閉合毛孔,就能夠最大限度的保存自身的元氣不會外露,不會因為經過劇烈的運動而導致體內真元虧虛。」

  郝帥一臉狐疑的看著姚夢枕,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自由的控制毛孔的閉合開關。

  姚夢枕見他不相信,便反問道:「那我問你,你昨天帶著我們騎車狂奔,騎了那麼長的路,最後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出汗?」

  這一句話仿佛晨鐘暮鼓,猛的一下敲在郝帥心中,震得他渾身一顫,腦海中嗡嗡的響起一個聲音:對啊!昨天我被掃把頭追成那個樣子,後來還跟他打了一架,好像……我真的當時沒有流一滴汗啊!

  如果以運動量相比,載著四個人騎那麼長的路並不比之前跑步來的差啊,為什麼上次沒有流汗,這一次渾身大汗淋漓呢?

  郝帥微微張著嘴,滿臉的震驚,一時半晌說不出話來。

  姚夢枕哼了一聲:「知道不對了吧?為什麼上一次你半滴汗都沒流,這次卻流這麼多汗?」

  郝帥下意識的看著她,道:「是啊,這是為什麼?」

  姚夢枕鬆開掐著郝帥人中穴的手,忽然兩根手指朝著郝帥的眼珠子便戳了過去。

  郝帥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身子往後一仰,眼睛一閉,手飛快的往眼前一攔。

  他剛閉上眼睛,姚夢枕便腳下一旋,身子一下鑽到了郝帥身後,手指朝著郝帥尾椎的位置用力一戳!

  郝帥頓時啊的一聲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一炸,一下跳了起來,扭頭朝著姚夢枕怒目而視:「你幹什麼?」

  姚夢枕嘿的一笑,一指郝帥的胳膊,說道:「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現在渾身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郝帥一愣,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掄起袖子的小臂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姚夢枕認真道:「人在恐懼或者緊張以及高度警惕的情緒下,會不自覺的閉攏毛孔,這是人體的自我保護功能。你上次由於處在一個極度緊張警惕的情緒下,因此渾身毛孔都不自覺的收緊,緊緊的閉住了體內的氣息,所以你上次一丁點兒汗都沒流,可這一次卻是大汗淋漓。」

  郝帥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但他隨即又不解的問道:「那你最後戳我那下幹什麼?」

  姚夢枕笑道:「你踩過貓的尾巴麼?」

  郝帥小時候極為調皮,招貓惹狗的這種事情可沒少幹,他點了點頭:「踩過!」

  姚夢枕又道:「那你踩貓尾巴的時候,有沒有留意過,這貓會在一瞬間全部的毛都倒豎起來,就是俗稱的炸毛?」

  郝帥想了想,驚訝的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有!」

  姚夢枕說道:「不僅僅是貓,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有尾巴的哺乳動物,你用力踩它們尾巴的時候,它們都會炸毛!這其實就是一種受到極度刺激,而渾身收縮毛孔的表現,只不過動物和我們的表現不同,人雖然進化,但我們貴為萬物之靈長,這些基本特徵卻都保留了下來,尾椎之處是我們人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之一,如果受到突然的攻擊,會導致人體瞬間出現炸毛收縮毛孔的現象。」

  郝帥恍然道:「啊……我明白了!可,可是……那你說這麼多,這跟我流鼻血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也不生氣,反而面露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點頭老氣橫秋的說道:「不錯不錯,知道舉一反三的問了!你聽好,你之所以流鼻血,就是因為你體內原本藏於經脈骨肉中的法力真元被你逼了出來,被迫活動於血脈五臟之中,而你的經脈五臟又太過於衰弱,就好像一條破舊的管道被迫輸送壓力極大的高壓水,你說這條管道會不會破裂?」

  郝帥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但這跟掐我人中又有什麼關係?」

  姚夢枕點了點郝帥人中的位置,說道:「你之前急劇的運動,導致你體內的氣息真元大量外泄,可後來你又突然間停下運動,並喝下大量的水,這會導致你體內氣血紊亂,心壓不穩,你心臟裏面的血液都輸送到其他地方,從而你會出現胸悶氣短,心臟發痛的感覺,是不是這樣?掐你的人中穴可以刺激你的血壓,並分流督脈經水,通經活絡!」

  郝帥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到最後啊的一聲,一拍腦袋:「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很多人昏迷為什麼都掐這個穴位呢!」

  郝帥聽完姚夢枕一番話,忍不住一聲感歎:「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跟易欣那混蛋鬥這口氣了,衝動是魔鬼啊,果然一點都沒錯!這下好了,我體內的法力真元是不是都浪費掉了?」

  姚夢枕歎了一口氣:「沒有完全浪費,但至少浪費了一半!」

  郝帥忍不住雙手抓頭,懊惱道:「一半啊!二十五點功德,我的二十五點功德啊!就這樣浪費掉了!」

  姚夢枕哼了一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郝帥忽然抬起頭來,狐疑的看著姚夢枕:「你剛才為什麼這麼晚才阻止我?」

  姚夢枕怒道:「我怎麼知道一轉眼你就傻兮兮的跟別人鬥氣?」

  郝帥越發的狐疑:「可是……你知道這些事情,之前怎麼不提醒我?」

  姚夢枕一愣,隨即兩眼發直的瞪著郝帥,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郝帥的目光變得一點一點的不善起來。

  姚夢枕乾巴巴的笑了起來,腳下一點一點的往後蹭去,她乾笑道:「我……我忘記了,怎麼,不行啊?」說到最後,她凶巴巴的朝著郝帥大喊了一句,忽然跳了起來,快步飛快的跑開。

  郝帥一下跳了起來,追了上去,嘶聲喊道:「你這個白癡!混蛋!!給小爺我站住!你還我二十五點功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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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0 02:37 PM

第49章 殺人滅口?



  姚夢枕一邊跑,一邊扭頭沖著郝帥大喊著:「喂,你不能跑啊,你還要不要你的命了?你現在是虛火上揚,內虛大虧之症,不怕把自己的小命都跑掉啊?」

  郝帥果然覺得自己跑了兩步便渾身發脹,胸口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在敲打一樣,劇痛煩悶,他心中咯噔一下,連忙一下站住了腳,但他卻不甘心的瞪著姚夢枕,大聲道:「你這個白癡,還我二十五點功德先!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有本事別回家!」

  姚夢枕也站住了腳,扭頭沖著郝帥扮著鬼臉:「你才是大白癡,明明你只用了四十點功德,浪費也只浪費了二十點,你還有十點功德呢!」

  郝帥頓時一愣,他猛的想起自己的確是還留了十點功德沒用,這還是姚夢枕勸自己留下來的,為的就是以防不測,卻沒想到當初的舉動,倒讓他現在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就像一個人發現自己在外面錢包被偷,原本以為一貧如洗,卻沒想到在另外一個口袋居然發現裏面還有一些零錢!

  儘管不多,但總算多多少少安慰了一下郝帥受傷的心靈。

  郝帥少年心性,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頓時喜形於色,正要說話,卻忽然間聽見旁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什麼二十五點功德,你們在說什麼?」

  這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姚夢枕和郝帥聽來,卻不啻於一個驚天霹靂重重的打在了他們心上。

  郝帥畢竟年少,像他這樣一個飛揚跳躍,話多好動的年輕人,他也許能一天閉著嘴巴,能幾天閉著嘴巴,但他絕對不可能無時無刻保持著自己的情緒並始終閉緊自己的嘴巴。

  姚夢枕也不例外,她下凡之前縱橫天界,從來只有別人防著她的份,從來沒有她防著別人的份,下凡後雖然迫於無奈接受了肉身變小,法力全無的現實,但是許多年根深蒂固養成的習慣和習性卻是改不掉的,她與郝帥鬧騰了一陣,便忘記了許多事情,以至於兩人隨口說出了一句足以洩漏身份法寶的話。

  郝帥和姚夢枕平日裏膽大包天,無法無天,可這時真是硬生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背上齊刷刷的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郝帥猛的一下想起趙無極闖入他家與他和姚夢枕生死搏殺的情景,那種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恐懼瞬間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猛然間用力捏緊!

  郝帥和姚夢枕猛的扭頭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不遠處竟然是馬蓧雪呆呆的看著他們兩個,一臉茫然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馬蓧雪見郝帥和姚夢枕都臉色劇變的看著自己,她心中越發的古怪狐疑,不由得又問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功德?」

  郝帥心中怦怦亂跳,他思如電轉,飛快的說道:「啊……功德啊,這個,這個其實……其實就是……」

  馬蓧雪奇怪的看著他們,說道:「是網遊麼?」

  郝帥連忙道:「對對,就是網遊!我們在討論網遊呢!是不是啊,姚夢枕!」說著,他飛快走到姚夢枕身邊,一把摟著她,皮笑肉不笑的小聲道:「快點說話啊,白癡!」

  姚夢枕也如夢初醒,乾巴巴的笑了起來:「是啊,網,網……」她抬起頭來看著郝帥:「網什麼?」

  郝帥頭大如鬥,壓低了聲音,牙齒縫裏面一個個的往外蹦著字:「是網游,白癡!網遊!」

  姚夢枕連忙大聲乾笑道:「對對,是網遊!」

  馬蓧雪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兩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郝帥見她這樣,暗叫不好,連忙追問道:「馬蓧雪,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馬蓧雪被他岔開話題,頓時想起自己的來意,她立刻追問道:「你們剛才跑什麼?郝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吃了興奮劑什麼的?要不然,你怎麼可能跑這麼快!」

  郝帥見她不再追問功德的事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說道:「你神經病啊,我上哪里去弄興奮劑?為了體育課跟人嘔氣,我至於嗎我?」

  馬蓧雪一愣,心道:對啊,郝帥也不知道體育課能碰到易欣學長啊……再說了,跟他就算是嘔氣,因為這麼點點小事情,也不至於啊……

  可,可如果不是興奮劑什麼的緣故,他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馬蓧雪不甘心的問道:「那你怎麼流鼻血了?」

  郝帥見她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心裏面煩躁,又不肯自曝其短,說出真像,他打了個哈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厚顏無恥的說道:「春天來了,我看見美女發春,行不行啊?」

  馬蓧雪臉色漲紅,這個臭流氓當時可不就是看著自己的嗎?難道……

  馬蓧雪跺了跺足,咬牙切齒的罵道:「下流,臭不要臉!」說完,扭頭就跑了。

  郝帥看著她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漸漸離去,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她發現了。總算蒙過去了!」

  姚夢枕盯著馬蓧雪的背影,眼睛裏面卻煞氣漸濃,她低聲道:「不行,萬一她將這些話傳了出去,又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面,那我們就慘了!」

  郝帥見她說得殺氣騰騰,臉上更是流露出罕見的獰色,他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姚夢枕抬頭看著他,一臉的兇神惡煞,她手指並立,比劃了一個手勢:「很簡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郝帥嚇了一跳:「靠,你有病啊!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姚夢枕怒視著郝帥:「那還不是因為你說漏嘴了?」

  郝帥也怒道:「喂,是你先跟我說這檔子事的好不好!你怪我?你也有責任!」

  姚夢枕掄胳膊挽袖子,冷笑道:「所以咱們兩一個都別跑,一會我動手,你也要幫忙!」

  郝帥見她居然一副要認真的樣子,嚇得連忙拉住了她的胳膊,連聲道:「喂喂,姑奶奶,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在天界殺人不眨眼,可,可這裏是凡間,殺人要犯法的!你,你不想四處流亡吧?」

  姚夢枕瞪著郝帥:「你之前不是已經殺過一個了嗎?」

  郝帥抓狂道:「那能一樣嗎?那是正當防衛!」

  姚夢枕哼了一聲:「現在這是防患於未然!」

  郝帥用手按著額頭,呻吟了一聲:「姑奶奶,你別鬧了!你冷靜點好不好?那是我同學啊!」

  姚夢枕奇道:「你跟她關係不是不好嗎?」

  郝帥怒道:「關係不好就要殺人嗎?」

  他話剛說完,便聽見旁邊又傳來一個聲音,怯怯的說道:「那個……郝帥同學……」

  郝帥和姚夢枕又是一驚,兩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去,卻見葉霜霜在不遠處,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扭頭看了一眼姚夢枕,果然見她眼中殺氣濃烈,他嚇得連忙對葉霜霜說道:「我們剛才在討論電影,電影,是電影啦!你別多想!」

  葉霜霜也沒往心裏面去,她應了一聲,弱弱的說道:「王老師在四處找你呢,你要不要趕緊去辦公室?」

  郝帥一愣,王老師?體育老師?他找我幹什麼?

  郝帥之前自己在跑步的時候絲毫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狀態,更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和持久力有多麼的驚人恐怖,他當時只覺得自己要瘋狂快速的奔跑,如果停下來,體內的氣息就像是要造反似的,會撕裂他的胸腔。

  郝帥茫然道:「他找我做什麼?」

  葉霜霜輕聲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說完,自己轉身離去,可離開幾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她瞧見郝帥正呆呆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慌,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快步離去。

  姚夢枕見郝帥發呆,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喂,人都走啦,你真是美色當前,什麼都不顧啊!你看到沒有,連她都知道了!」

  郝帥連忙指著姚夢枕,一臉正色道:「你別想著對她下手啊,要不然我跟你翻臉!」

  姚夢枕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

  郝帥不放心,拉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道:「喂,你聽見沒有,不能亂來啊!你惹出麻煩,我肯定不給你擦屁股的啊!」

  姚夢枕大怒,抬腿去踢郝帥:「臭不要臉的傢伙,誰要你給我擦屁股!」

  郝帥嘻嘻一笑,一邊躲開一邊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好臭好臭,那麼醜那麼小的屁股,我才不稀罕呢!」

  姚夢枕越發的生氣,撲到郝帥身上又抓又咬:「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郝帥和她打鬧著,兩人很快來到了辦公室前,郝帥推門前扭頭看了一眼姚夢枕,叮嚀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啊,不准亂跑!更不准……想什麼歪腦筋,聽到沒有?沒有功德,你就沒有噬屍蠱,沒有噬屍蠱,你可收不了這個尾的!」

  姚夢枕瞪了郝帥一眼,不耐煩的將他往裏面推去:「囉嗦,快走吧!」

  說完,她等門關上後,眼珠子卻使勁在眼眶裏面打起轉來。

  郝帥這個傢伙真是混賬,嘴巴不牢也就算了,還心慈手軟,憐香惜玉,這怎麼能行?

  姚夢枕腳下飛快的來到高一一班的教室門口,背靠在走廊的欄杆上,目光銳利的盯著在教室裏面擦著唇膏照著鏡子的馬蓧雪,心中飛快的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辦呢?這女孩……要怎麼處理?殺不殺?殺的話……怎麼處理屍體?拖到學校後山埋了?

  姚夢枕雖然有心地善良的一面,可她同樣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對可能的危險和潛在的威脅時,她的這一面便展露無遺,她搖身一變從一個天使一般可愛的小女孩兒,變成了一個魔鬼一樣的恐怖女魔頭。

  這時候高一一班的學生們正在教室裏面鬧騰著,他們渾然不知道姚夢枕這樣一個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兒心中竟是轉動著殺人滅口這樣恐怖駭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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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1 10:25 PM

第二卷  第一章 較真的王老師

  郝帥被推進辦公室,立刻便瞧見體育老師王瀾正在辦公室裏面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兩眼放光,那目光簡直就像是饞貓看見了香噴噴的魚兒,絕世老餮看見了滿漢全席,妓院老鴇看見了絕世美女一樣,讓郝帥渾身一陣毛骨悚然。

  「王老師,你找我?」郝帥不解的看著王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王瀾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雙手重重的抓住了郝帥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在了自己辦公桌前的座位上,笑著說道:「郝帥同學,快快,坐,坐!」

  其他辦公室裏面的老師也都訝異的看著王瀾,這位體育老師平日裏對待學生都是一副冷面煞星的模樣,也沒見他對哪位學生這樣陪過笑臉,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王瀾幹嘛對這學生這麼熱情?

  郝帥也是學校裏面的名人,辦公室裏面其他的老師便笑著說道:「郝帥,你又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弄得王老師這樣招待你?」

  其他老師也都笑著看著郝帥,說道:「今天難道惹到王老師頭上來了?膽子不小啊?」

  英語老師李曉欣被郝帥活活氣得辭職而去,她走之前並沒有說是因為郝帥而離職而去,但這學校才多大,這邊發生的一點兒事情,那邊立刻便會擴散,老師們也都不是笨蛋,稍微動腦筋一想便知道李曉欣這姑娘年輕漂亮,面皮兒極薄,指定是被郝帥氣得呆不下去了,這才鬧彆扭,鬧情緒。

  這些老師們也都沒往心裏面去,在學校裏面,老師可不就是經常性的跟一些調皮學生們鬥智鬥勇麼?李曉欣指定是小女生脾氣未脫,過一會兒她自己氣消了,想開了,那就會回來了。

  因此雖然發生了這麼件事情,但其他老師們看著郝帥也都是笑嘻嘻的,原因也很簡單,王瀾的辦公室裏面多是高二、高三的老師們,沒有一個是教郝帥這個班級的老師,因此他們那可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平日裏瞧著郝帥這學生雖然調皮搗蛋得很,但他鬧騰出來的事情實在是熱鬧好看,憑空給老師們增加了許多課外閒聊的話題。

  反正這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自己也不用操心不是?

  郝帥平日裏見了老師都是大大咧咧的,可今兒個瞧見王瀾這反常的情況,他真是渾身有些發毛,他屁股剛沾到座位,便又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王老師,有話您就直說吧。」

  王瀾跟郝帥平時打交道也不算多,他有些尷尬的笑著,搓著手,仔細的斟詞酌句的說道:「郝帥同學,你……以前專門練過長跑嗎?」

  郝帥頓時心中恍然,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王瀾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一樣,不解的追問道:「你沒練過?那,那你怎麼可能跑那麼快?」

  郝帥心中暗自提防,他故作茫然的抓了抓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隨便跑跑就這麼快了。」

  郝帥心中暗道,該死,這次玩大發了,把老師都給驚動了,還好沒有太誇張,要是弄出點更誇張的動靜來,只怕我就得去北京科學院供人研究了!姚夢枕說的沒錯,我可得低調一點。

  郝帥聰明絕頂,見王瀾這般殷勤,必定是看中了自己超乎尋常的運動能力,想讓自己當體育特長生。

  如果時間倒退好幾天,退回郝帥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前,只怕郝帥還真會考慮考慮,反正自己也沒心思學習,當個體育特長生也是一條出路。

  但郝帥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後,眼界大為開闊,哪里還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偷雞摸狗的少年人了?這就好像一個一貧如洗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人,突然有一天進了繁花似錦的城市,眼界大為開闊,見多了城市裏面的美貌時尚的姑娘,再回到鄉下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還會看得上村裏面土裏土氣的村姑呢?

  而且,話說回來,時間如果真退回到郝帥自己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前,那時候他又怎麼可能跑出這樣驚世駭俗的速度呢?

  王瀾也不知道郝帥心中所想,聽他說居然隨便跑跑就能跑出這樣的速度,他簡直震驚得無以復加,他腦海中嗡嗡的便回蕩著一個念頭:莫非眼前這就是上天降下來的長跑天才?

  孫海平如果不是培養了劉翔,只怕他這一輩子都是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普通教練,馬俊仁如果不是挖掘了王軍霞、曲雲霞,只怕他這輩子也只不過是個土裏土氣的小教練。

  王瀾呆呆的看著郝帥,眼睛裏面的光芒越來越亮,就像是見到了稀世珍寶,他伸手一把向郝帥抓去,激動道:「郝帥同學,你有沒有想過當體育特長生?」

  郝帥料到他便會有這麼一句話冒出來,立刻便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

  王瀾聞言一窒,就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似的,本來他還有無數蠱惑人心的話要說,有無數的美妙前程要給眼前這個少年描繪,只要等對方透露出一丁點兒答應的意思,哪怕猶豫一下,他也能夠用自己的口才忽悠得眼前這個少年就範。

  可偏偏郝帥根本不搭理他這回事,乾脆俐落的斬斷了王瀾的妄想。

  王瀾一下就急了,他連忙道:「郝帥同學,你怎麼就不肯呢?你條件這麼好,到時候只要稍微經過系統的訓練,肯定能夠取得非常令人矚目的成績的呀,到時候國際賽場上你也能夠為國爭光啊!」

  郝帥心中暗自撇了撇嘴,他對從事體育這一個事情可是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他這樣野慣了的性子,讓他老老實實的修行,他都是不肯,更何況每天進行極為枯燥乏味的體育機械化訓練?

  郝帥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臉上卻是一臉的正色凜然,他說道:「王老師,你說服我沒用,你得先說服我老媽,我老媽她可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她這輩子認准了一件事,不管是誰都勸不回來的。」

  王瀾急著問道:「那你媽……啊,不,那你母親認准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不肯讓你練體育?」

  郝帥很是認真的說道:「她認准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一句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她就希望我將來成為一個學者,你讓我去練體育,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說來,這也的確是郝帥母親對郝帥最大的期盼和願望,因此郝帥這時候將母親這尊大神搬出來當擋箭牌,倒也不算撒謊。

  王瀾聽得眉頭緊皺,心中暗自不悅,道:「這都什麼年頭了,這又不衝突,不耽誤的事情呀!又不是說讓你練體育,你的學習就會耽誤!」

  郝帥聳了聳肩膀:「你跟我說沒用,你得去跟我老媽說。」

  王瀾盯著郝帥好一會兒,一丁點兒都在這個男生臉上瞧不出半點破綻,他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去跟你家長說!」

  王瀾是個急性子,立刻抓起衣服便要出門,他走到門口,卻見郝帥一動不動在原地,他奇道:「郝帥,你怎麼不走?」

  郝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王老師,我還沒放學呢!就算放學了,今天也是我值日!」

  王瀾急得心裏面像是有二十五隻老鼠在使勁的撓他的心似的,他飛快的問道:「那你母親在哪個單位上班,電話是多少,我去跟她說。」

  郝帥見他如此執拗較真,臉上雖然輕鬆,心中卻暗自叫苦,他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母親的單位位址和電話號碼說了出來,王瀾大喜之下,轉身便風風火火的沖出了門。

  郝帥出了辦公室,哭喪著臉站在走廊上看著王瀾的身影遠去,心中暗自祈禱:老媽啊老媽,你可千萬要hold住啊!你兒子我可不想搞體育啊!天天讓我在運動場上訓練,那是要死人的!

  姚夢枕這時候迎了上來,看了一眼郝帥這苦得能擠出膽汁的面孔,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看什麼呢?跟家裏面死了人似的。」

  若是平時,只怕郝帥立刻就呸呸呸的跟姚夢枕吵了起來,但這時他卻是苦著臉說道:「是啊,馬上就要死人了。」

  姚夢枕瞪大了眼睛:「啊?誰啊?」

  郝帥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我馬上就要死了!」

  姚夢枕一愣,隨即便大怒,掄胳膊挽袖子,殺氣騰騰,虎視眈眈的看著四周:「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想對你動手?找死啊?當我不存在啊!」

  郝帥平日裏老是跟姚夢枕打打鬧鬧,恨的時候咬牙切齒,可這時候見她這般做派,心中也不由得暖暖的,生出一股: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媽,還是有人關心我,在乎我,保護我的。

  郝帥臉上苦澀之意漸去,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正要說點窩心的話,卻見姚夢枕叉著腰,怒氣衝衝的說道:「真是的,你這樣討厭可惡,我都還沒動手呢,憑什麼別人先動手!」

  郝帥臉上笑容頓時一僵,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低聲道:「喂,你這是關心我的話嗎?」

  姚夢枕轉頭看著四周,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們可聽好了,以後只有我能動這個混蛋,我能欺負這個混蛋,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要不然姑奶奶我就……」

  她話沒說完,旁邊的郝帥勃然大怒,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捂著她的嘴巴便扭頭往走廊樓梯間跑去。

  走廊上一些聽到姚夢枕的話的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面面相覷。

  郝帥將姚夢枕一路強行抱到一個無人的樓梯角落,姚夢枕則不停的用力掙扎著,郝帥剛鬆開手,姚夢枕便一腳朝著郝帥的小腿踢去:「混蛋,你占我便宜!」

  郝帥一下躲開,怒道:「誰愛占你便宜了!你有便宜可以讓我占嗎?」

  姚夢枕大怒,不依不饒的追打郝帥,郝帥一邊抓著她的手,一邊躲著她的飛腿,怒道:「喂喂,你夠了啊,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種話,你不覺得丟人,我可覺得丟人!再說了,我怎麼聽著你好像巴不得我早點死式的 ?」

  姚夢枕跟郝帥打鬧了一陣,她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說道:「你呀,一肚子壞水,好人不長命,你可肯定是要活千年的!」

  郝帥啐道:「呸呸,你都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跟我鬧!真是沒良心,虧我平時還待你這麼好,賺到了錢也分你一半!下回一毛錢都不給你了!」

  姚夢枕眼珠一轉,眼中眼波流轉,她頓時笑嘻嘻的笑了起來,頗有幾分討好的對郝帥說道:「別別,有好事情帶著我一起呀,發財咱們一塊發呀,你這個法主總不能讓我這個鏡靈喝西北風吧?」

  郝帥怒哼了一聲:「就你這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吐槽拆臺的德行,我分你錢?我缺心眼呀?」

  姚夢枕笑嘻嘻的拉著郝帥的胳膊,道:「別呀,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她眼珠滴溜溜的亂轉著,心中一動,指著走廊外面,說道:「我就沖出去喊你非禮我!」

  郝帥這個汗呀,他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未必,這是最毒蘿麗心啊!

  郝帥瞪著姚夢枕,半晌才一臉景仰崇拜的對她拱了拱手:「我今天真算是長見識了,我如果能活一千歲的話,那姑奶奶你可能活一萬歲啊!你才是真正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你還要臉嗎你?」

  姚夢枕跟郝帥在一起時間呆得漸長,臉皮也變得越來越厚,她嬉皮笑臉的也拱了拱手:「過獎過獎,彼此彼此!」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個這樣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不要臉起來,郝帥這樣城牆厚的面皮也要瞠乎其後,自愧不如,他低下腦袋,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答應你就是!不過你也得為我想想辦法吧?」

  姚夢枕跟郝帥過招鮮有獲勝的時候,今兒個居然占得了上風,心中真是喜出望外,比撿了錢還要開心,她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說道:「說吧,說吧。」

  郝帥將王瀾的事情跟姚夢枕一說,卻見姚夢枕不以為然的一聲嗤笑,一拍胸脯,大咧咧的胸有成竹道:「這點雞毛蒜皮大的事情啊?這還不容易?」

  郝帥一愣,連忙追問道:「哦?你有什麼十拿九穩的辦法?」

  姚夢枕搖頭晃腦的說道:「十拿九穩的辦法倒是沒有,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郝帥頓時對姚夢枕有些刮目相看,原來這個小妞兒除了跟自己做對,還真有幾分本事啊?

  他認真肅然的問道:「什麼辦法?」

  姚夢枕比劃了一個手勢,道:「很簡單!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郝帥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認真的盯著姚夢枕的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姚夢枕,你的大腦一定非常的值錢。」

  姚夢枕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麼說?」

  郝帥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你的大腦從來就沒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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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3 01:44 PM

第二卷 第二章 搬救兵


  姚夢枕大怒:「你的大腦才從來沒有用過!」

  郝帥瞪著眼睛,怒道:「你敢動點腦筋,想點有當次的辦法嗎?怎麼又是打打殺殺的?」

  姚夢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郝帥一巴掌牌在姚夢枕腦門上,怒道:「你有病啊!說的什麼胡話!這些話是能亂說的嗎?」

  姚夢枕捂著腦門,怒道:「那你說怎麼辦?讓你的那個女同學把事情洩露出去,你想隱姓埋名流落天涯嗎?」

  郝帥翻了一個白眼:「我懶得跟你說了,讓我低調的也是你,現在喊打喊殺的也是你!」

  姚夢枕還要再說話,學校的上課鈴聲卻是叮叮叮的響了起來,郝帥指了指姚夢枕小巧圓潤的鼻尖,威脅道:「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個事情我慢慢想辦法吧。」

  姚夢枕沖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郝帥進了教室,坐在課桌上魂不守舍的上著課,腦海中想的儘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老媽啊老媽,你可千萬別答應啊!

  郝帥雖然調皮,但他從小與自己母親相依為命,知道自己母親為了拉扯他長大,吃了無數的苦頭,因此對母親平日裏雖然也有些叛逆,但內心深處卻是十分孝順的,如果母親堅持讓他去做一件事情,他儘管再不情願,他還是會去做的。

  孝順孝順,一要孝敬,二要順從,兩者缺一不可。

  郝帥在這邊正擔心著,另外一邊,王瀾卻騎著電瓶車來到了郝帥說的地方。

  王瀾左右看了看,卻見這條街是東吳市著名的老街,在公車行駛的幹道西側有一個胡同,胡同上掛著一個有些破舊的牌子:美食一條街。

  這裏原本是東吳市有名的飲食街,裏面坐落著許多餐館,有著全國各地的地方美食,但隨著觀前街、新區、園區等地的開發和旅遊美食的崛起,這條街道慢慢變得破落下來,但儘管如此,每天這條街道上依舊有不少老饕前來光顧,但由於人氣急跌的緣故,這裏面的店鋪的檔次和水準也下降了許多,一些店鋪顯得有些生意凋零。

  王瀾對郝帥的瞭解並不多,他走進街道後,四處看了一眼,怎麼也找不到郝帥說的那家餐館,只好拿起手機撥打郝帥給他的電話號碼。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就是想給人家家長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登門拜訪來求一件事情和打電話來說一件事情,那給人留下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同樣一件事,打電話和當面說的成功率是相差極大的。

  王瀾撥通了電話後頓時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電話鈴聲,他一愣之下,順著聲音便朝著胡同巷弄的拐彎處找了過去,他探頭一看,卻見街道巷弄的後巷中有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女子圍著一條圍裙,正坐在一張凳子上,跟前放著一個巨大的塑膠盆,盆裏面堆著像小山一樣的菜碗菜碟。

  這女子正是鄒靜秋,她此時正在忙碌的洗著碗,雖然天氣嚴寒,但她額頭上卻滿是細汗,她聽見腰間的手機響,不禁停下手來,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摘下手上的手套便去腰間拿手機。

  王瀾看著眼前這女子雖然看起來四十多歲,滿世風霜,但是眉目間還是依稀可以看出當年是一個貌美漂亮的大美女,他見郝帥的母親居然幹著洗碗工的活兒,可見生活艱難到了何等的地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覺得有些不妙。

  王瀾走到她跟前,試探性的問道:「請問,您是郝帥同學的母親鄒靜秋女士嗎?」

  他平日裏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讓他這般繞口的說出這麼一句斯文話來,真是繞得他自己都險些出了一身細汗。

  鄒靜秋拿著手機,還來不及看,她抬起頭來,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王瀾,道:「我是,你是……」

  王瀾連忙笑了起來,伸出手,道:「鄒女士你好,我是郝帥的老師。」

  郝帥從小就沒有讓鄒靜秋省心,老師上門也從來沒有帶過任何的好消息,最關鍵的是,一開始老師還經常上門告狀,但後來實在是拿郝帥沒有辦法,被這個皮精皮精的孩子給弄得絕望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也由得他去了。

  鄒靜秋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女性,對老師有一種天然的尊敬,她一聽是郝帥的老師,連忙站起身,慌張的將身上的圍裙摘掉,手使勁的在身上擦著,尷尬而小心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與王瀾握了握,怯怯的問道:「王老師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郝帥……他又惹什麼禍了?」

  王瀾呵呵笑著將手機收好,與鄒靜秋握了握手,說道:「沒有沒有,郝帥最近在學校表現得很好。」

  鄒靜秋臉上頓時綻出笑來,寬心欣慰的笑了起來:「那好,那就好!這個孩子其實挺聰明的,就是調皮了點,你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王瀾見鄒靜秋面露笑容,連忙打鐵趁熱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繼而說道:「鄒女士,郝帥同學在長跑上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是令人驚歎,他如果在這方面進行深造,我保證,他將來一定會有非常驚人的成就!」

  鄒靜秋聽完王瀾的來意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她耐著性子聽完,淡淡的說道:「王老師,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我不會讓郝帥去學體育的。」

  王瀾頓時大急,連忙追問道:「是因為經濟方面的原因嗎?不用擔心的,我可以替郝帥申請這方面的獎學金的!學校對於這種特殊人才是有特殊關照的!他以後在這方面參加高考也可以加分的。」

  鄒靜秋搖著頭,重新圍上了圍裙,說道:「你們這些搞體育的老師其實比我還清楚,郝帥就算再厲害,他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他是我的孩子,他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王瀾急著爭辯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今天在長跑上展現出來的天賦絕對是世界級的!」

  鄒靜秋笑了笑,說道:「王老師,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每個勸說家長的老師都會這樣說的。而且,你能不能回答我,我們國家每年有多少一級運動員因為退役後被國家遺忘,到頭來窮困潦倒,或者去澡堂給人搓澡,或者到街頭賣藝的?」

  王瀾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鄒靜秋這句話可說的是天大的大實話,中國體育運動員裏面拿世界金牌的一級運動員,海了去了,可照樣有吃不上飯的,有日子過得極慘的。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可是,當體育特長生學校是有獎學金補貼的的呀,我想你們也是很需要這筆錢的吧?」

  鄒靜秋眉毛一挑,神色中透出一股傲氣,說道:「王老師,我們家雖然窮,但是也不指望靠人施捨過日子。你別怪我不通人情,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冒這樣的風險幹這一行,你請回吧。」

  鄒靜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一旦認定的事情,卻是誰也無法改變,王瀾見她眉宇間滿是堅定,這種神情定力九牛不移,讓他連再勸說的信心都沒有了。

  王瀾這時候簡直連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把人家家長都給得罪了,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王瀾訕訕的笑了笑,無奈的轉身離去, 一路上悶悶的從美食一條街裏面出來,剛走到自己的車旁邊,便聽見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卻是一條短信。

  王瀾看了一眼後,歎了一口氣,將電話塞回口袋,跨上單車便向一個方向騎去。

  他一路上熟門熟路的來到東吳市警隊大院,過了門衛後,來到一棟大樓下面,直奔其中一個單元便朝四樓走去。

  王瀾來到門口,還沒抬手敲門,便見門一下打開,從裏面探出一個明眸皓齒,美目流轉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郝帥曾經在警隊婚宴上遇見過的警隊千金王婧。

  王婧笑眯眯的看著王瀾,伸出一隻手,笑道:「喂喂,小叔,你給我帶禮物沒?」

  王瀾還沉浸在勸說失敗的懊惱當中,他一愣,隨口道:「禮物,什麼禮物?」

  王婧嘴巴一撅,佯怒道:「小叔,你不給我帶禮物,那你今天來幹嘛來了?」

  王瀾茫然的抓了抓頭髮,道:「我接到嫂子發的消息,就過來了啊。」

  王婧正要不悅的說話,卻見身後走來一個美貌的婦人,推開門,嗔怪的瞪了王婧一眼,說道:「小婧,別鬧,小叔來了還不請他進來坐,居然還堵著門口要好處,你真是你爸的好女兒啊!」

  王婧朝著自己母親扮了個鬼臉:「媽媽,我這不是跟小叔開玩笑嗎?」

  王瀾走進房間,卻見餐廳的長方形餐桌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王瀾頓時一拍腦門,後悔不迭的說道:「哎呀,我真是糊塗了,怎麼連小婧的生日都忘記了,該死該死!我這就去買!」

  王婧的母親連忙拉住他,嗔道:「小叔你難得來一次,怎麼也搞這些虛禮?快,快好好坐下,一會多陪你哥多喝幾杯。」

  王婧坐在王瀾旁邊,撅著嘴吵嚷道:「老媽,今天是我生日也,不是我老爸生日!」

  王婧的母親含笑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是是,就你記得最清楚!」她笑著對王瀾招呼道:「小叔,你坐啊,讓小婧陪你聊聊天,我先去準備點飯菜。」

  王瀾連忙笑道;「嫂子你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王婧的母親笑著客氣了兩句,轉身進了廚房。王瀾也自己坐了下來,心中一直揣著郝帥的事情,眉頭不展。

  王婧則在一旁跟王瀾說了幾句話,見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魂不守舍,便忍不住嗔道:「小叔,今天我是壽星也,有你這樣的嗎?生日不給我帶禮物也就算了,說話也不理我!」

  王瀾連忙賠笑道:「沒有沒有,我想事情去了,你……」他說到這裏,忽然想到王婧向來是他們家裏面最聰明的孩子,主意定見極多,有時候王大隊長都會詢問一下這個寶貝千金的看法。

  他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小婧,小叔我今天遇到了一個難題,你幫我參謀參謀,要是解決了,小叔我滿足你一個最大的心願,不管你開口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王婧知道自己這個小叔向來一言九鼎,她眼睛一亮,說道:「真的?」

  王瀾咬了咬牙,用力點頭道:「當然,不信我們拉勾!」

  王婧笑嘻嘻的與他拉了拉勾,然後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王瀾的肩膀,說道:「小王同志,最近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快點說吧,讓本小姐替你參謀參謀。」

  王瀾平日裏就沒有把王婧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看,只把她當成自己一個同齡人,對她這般老氣橫秋的說話也不在意,他只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遇到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王婧背著手,笑道:「你這個人向來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是私事,你根本不會跟我這個女孩子開口,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根本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才會在我這裏想試一試運氣,對不對?」

  王瀾朝著王婧豎了豎大拇指,大拍馬屁:「好,果然是大隊長的寶貝千金!有一套!」

  王婧頗為老氣橫秋的擺了擺手,道:「少拍馬屁,說吧,到底什麼事情!」

  王瀾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將郝帥的事情跟王婧說了一遍,最後道:「小婧,你鬼點子多,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吧,小叔我可就靠你了!」

  說完,王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婧,眼巴巴的指望著她能說出一個好主意,可他卻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搬救兵,卻給郝帥搬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同時卻讓郝帥真正的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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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4 12:47 PM

第二卷 第三章 真正的高手


  在另外一邊,郝帥在學校裏面剛剛放學下課,按照班級排序,今天正好是輪到郝帥值日打掃衛生,若是在平時,郝帥只怕多半逃之夭夭,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算留下來,也是拿著掃帚在教室裏面一陣亂掃,掃得教室裏面灰塵四起,跟沙塵暴過境似的,嚇得女生們哇哇大叫的逃出教室,他一個人在教室裏面樂得哈哈大笑。

  可今兒個他卻破天荒的留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在教室裏面掃著地,原因很簡單,因為今兒個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旁邊拿著掃帚陪著他一窺而掃地。

  郝帥在教室裏面搬著課桌椅,一邊掃著桌椅下的垃圾紙屑,一邊偷偷的瞅著葉霜霜。

  儘管現在每天跟葉霜霜同桌,但郝帥平時還真沒有怎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盯著葉霜霜看過,他的精力主要都集中在跟方奕佳鬥智鬥勇,跟老師鬥智鬥勇,以及應付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業之中。

  現在正是下午四點多,正是彩霞漫天的時候,葉霜霜彎著腰,烏黑的秀髮從她的耳鬢邊垂落,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一邊側臉上,讓她的臉龐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柔軟溫暖的光暈,尤其是葉霜霜修長的後頸處在這層光暈籠罩下郝帥都能夠看到柔軟而細細的處子絨毛,十分的惹人憐愛。

  郝帥一時間看得有些發呆,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陣陣蕩漾。

  葉霜霜是主動要求留下來幫他一起值日打掃衛生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她和郝帥是學習上的搭檔,為了讓郝帥儘早的能夠開始學習,所以她便主動提議幫郝帥儘快的打掃衛生。

  郝帥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他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最美好的一個放學時分,眼前的這個情景讓他覺得幸福得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當然……前提是如果旁邊沒有這兩個礙眼的傢伙存在的話。

  「郝帥,你怎麼這麼慢啊,我肚子都餓死了!」姚夢枕非常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叉著腰,撅著嘴,兩眼不忿的瞪著郝帥,一臉的苦大仇深。

  郝帥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無比羅曼蒂克的場景剎那間被這個小妞兒給毀得不成樣子,似乎晚霞都被烏雲給遮住了,眼前一片陰霾。

  郝帥黑著臉,沒好氣的瞪了姚夢枕一眼,道:「你是豬啊,放學前你不是去小賣部買了東西麼?怎麼剛吃完就餓了?」

  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哇哇大叫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就給我兩塊錢,讓我買什麼東西啊?」

  郝帥也氣壞了,他拄著掃帚,怒道:「你自己不是有錢嗎?幹嘛沖我要?我賺的錢不都是分你一半的嗎?你花哪兒去了?」

  姚夢枕振振有詞的說道:「我都藏起來了!」

  郝帥瞪直了眼睛:「你藏起來了?你藏起來了然後又找我要錢?」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怕你哪一天窮得潦倒街頭了,我們還不至於立刻就被餓死!」

  郝帥頓時氣得笑了起來:「呸呸呸,你才窮得潦倒街頭!餓死你也餓不死小爺我啊!」

  葉霜霜在一旁抿著嘴,含笑看著郝帥和姚夢枕兩人鬥嘴,她淺淺笑著,像是一株盈盈而立的丁香花,在一旁輕聲插嘴道:「郝帥,你跟姚夢枕的關係真是很要好呢。」

  郝帥頓時與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頭看向另外一邊。

  郝帥哼了一聲,說道:「誰跟她關係好了,你瞧見沒有,這小吸血鬼,自己的錢不花,非要花我的錢!」

  姚夢枕沖著郝帥扮著鬼臉;「呸,你也好意思說,就那麼點點錢,我買個麵包都買不了!」

  葉霜霜淺淺笑著看著他們,又問道:「郝帥,你平時還要自己打工賺錢嗎?」

  郝帥不假思索,隨口道:「是啊。」

  葉霜霜臉頰微紅,問道:「像上次賣黃瓜那樣?」

  郝帥嘿嘿笑了起來,道:「那次是例外,偶爾為之,偶爾為之啦!」

  葉霜霜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時都是幹什麼賺錢?」

  這一句話頓時問得郝帥啞口無言,他乾巴巴的笑了起來,總不能說自己靠坑蒙拐騙來弄錢吧?

  郝帥撓著頭,仰頭打了個哈哈,趕緊岔開了話題:「掃地,掃地!」

  郝帥的舉動讓葉霜霜心中一動,她是一個敏感而細膩的女孩兒,也知道郝帥家境極差,自己這樣問,似乎已經傷害到了眼前這個男生的自尊心。

  葉霜霜很小心翼翼的藏起了對眼前這個男生的同情,更多的是平時所沒有的欣賞。

  葉霜霜在一旁暗自擔心,姚夢枕卻怒視著郝帥道:「還掃啊?這要掃到猴年馬月啊?我都要餓死啦,我要餓死啦!!」

  郝帥耍無賴的將掃把往姚夢枕跟前一遞,道:「要不你幫我一起掃?」

  姚夢枕怒道:「去死吧!誰要幫你掃!」說著卻奪過掃把,朝著郝帥拍去,郝帥嘻嘻笑著,轉身又拿了個掃把,與她打鬧了起來。

  在葉霜霜看來,郝帥這時候雖然忙著和姚夢枕鬥嘴,顯得十分小孩子氣,但這幾日的接觸下來,葉霜霜見識到了郝帥的厚顏無恥,但也見識到了他驚人的應變和聰敏,他的家境極差,但並沒有因此而自卑自棄,相反的是,她看見了一株在巨大磐石下艱難生長的小草,並不因為生活壓力過早的壓在他的身上而喪失半點青春應該有的快樂,也並不曾因為自己出身貧寒而有一丁點兒的自艾自憐、自暴自棄,相反她看見的是一種其他學生所沒有的堅強與自信。

  葉霜霜自己也沒發覺,平日裏她只是被眼前這個男生所洋溢的活力所吸引,但現在,她卻是切切實實的被這個男生渾身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別樣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今天體育課上郝帥帶給她的震撼至今猶存。

  葉霜霜見郝帥一丁點兒都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心中便暗暗放下心來,淺淺的看著男孩兒笑著,眼中的欣賞越發的多了幾分。

  郝帥正跟姚夢枕打鬧著,卻見教室外面這時又沖進來一個人,張口便道:「霜霜,你好了沒有啊?還沒打掃完啊?」

  說話的正是方奕佳,她剛沖進教室便捂住了鼻子,忍不住嗔怒的瞪著郝帥,怒道:「郝帥,你有病啊,教室裏面都是灰!你這是在打掃衛生嗎?」

  郝帥對待方奕佳可就沒有像葉霜霜那樣好的態度了,他斜了方奕佳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方奕佳同學,你如果看不順眼,可以一起來幫忙,不用在那裏說風涼話。」

  方奕佳顯然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沖到教室後面拿起了一個掃把,便開始手腳麻利的掃起地來。

  葉霜霜見自己的閨蜜好友也掃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彎腰掃地。

  郝帥一看便樂了,這丫頭還真掃啊?他站在講臺上,大聲指揮著:「這兒,這兒有紙屑,方奕佳同學,過來這邊掃一把,葉霜霜同學,你身後,你身後有垃圾。」

  方奕佳一開始還按照郝帥的指揮掃著,但過了一會兒,她也發現不對勁了。

  不對呀,今天是郝帥值日打掃衛生啊,不是我啊!怎麼變成我在掃地了?

  方奕佳直起腰來,怒視郝帥,郝帥卻一臉佯怒的瞪著方奕佳,說道:「方奕佳同學,你怎麼偷懶?黨和祖國是怎麼教育你的?八榮八恥都白讀了嗎?」

  方奕佳這個氣呀,她想也不想,將手上的掃帚便朝著郝帥扔了出去:「你去死吧!」

  一旁的姚夢枕用力點頭,同仇敵愾道:「對對,打死他,打死這個大壞蛋!」

  兩個女生互相之間找到了同盟,頓時膽兒都肥了起來,拿著掃把便追著郝帥滿教室跑,郝帥在前面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跟著她們兩人在教室裏面玩著躲貓貓,只把一旁的葉霜霜逗得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幾人在教室裏面打鬧了好一陣才前前後後的從教室裏面走出來,郝帥一路上與葉霜霜、姚夢枕說說笑笑,與方奕佳鬥著嘴置著氣,倒也不亦樂乎,他們在一邊開心了,自然有人很不開心。

  鄒銘東和韓姬男在校門口的操場中盯著郝帥,心中暗自冷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轉頭便向學校外面走去。

  鄒銘東不是一個很擅長打架的人,因此他知道自己是肯定對付不了郝帥的,他必須得找外援。

  這個外援,也很簡單,便是他認識的掃把頭。

  在鄒銘東看來,掃把頭可算是混社會的混混裏面出挑兒的了,他若是肯出手對付郝帥,不怕他不丟一個大大的臉。

  可等鄒銘東找到掃把頭的時候,卻嚇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掃把頭這時候臉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尤其是鼻子纏得簡直就像是一個蘿蔔似的。

  鄒銘東吃吃的問道:「老,老大,你,你這是怎麼了?」

  掃把頭被郝帥一拳打暈後,被小弟們送到醫院一檢查,這才知道鼻樑都差點被打斷,尤其是等掃把頭自己醒過來後,深深感覺到恥辱的掃把頭只氣得掃把頭恨不得將郝帥砍成肉泥!

  但憤怒歸憤怒,掃把頭這時候也意識到,眼前這個幾次見到他就跑,一肚子壞水的男生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善茬,尤其是這個男生手底下真正是有幾下的,自己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

  掃把頭聽到鄒銘東來意後,在問清楚要對付的人的模樣時,他頓時新仇舊恨都堆在了一起,一嘴牙齒都險些咬碎:「這個小赤佬,老子要是不弄死他,老子誓不為人!」

  鄒銘東在一旁弱弱的問道:「可是,老大……你,你,你是不是先養好傷再說啊?」

  掃把頭一聽,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我?我不出手,自有人對付他的!」

  鄒銘東精神一振,問道:「誰?」

  掃把頭冷冷一笑,說道:「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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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5 01:31 PM

第二卷 第4章 你死定了!


  鄒銘東跟著掃把頭很快回到他住的社區,到了房間以後,掃把頭看了一眼家中,低聲罵了一句:「媽的,又不在!」

  鄒銘東伸頭探腦的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客廳中一片淩亂,房間傳出一股異樣的氣味,他目光往裏屋一掃,正看著,旁邊的掃把頭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瞪了一眼,怒道:「看什麼看?」

  鄒銘東腦袋一縮,滿臉賠笑道:「掃把哥,你說的這個高手到底是誰啊?」

  掃把頭冷哼了一聲,說道:「一個白癡,一個大大的白癡!」

  鄒銘東一愣,乾巴巴的笑道:「白,白癡?」

  掃把頭冷笑道:「超能打的一個人,偏偏不肯出來跟我老大做事……不是白癡是什麼?」

  鄒銘東下意識的問道:「做什麼事?掃把哥,能不能介紹我做啊?」

  「你?」掃把頭上下打量了鄒銘東一眼,猶豫了一下,一旁的韓姬男見狀,也不甘示弱,像是爭寵似的說道:「掃把哥,也算上我吧,我也不錯的。」

  掃把頭嘿嘿笑了兩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既然你們有這一片心,那我先替我們老大說一聲謝了,不過能不能行,那還看我們老大的吩咐。」

  鄒銘東頓時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一張臉上滿是光彩,仿佛氣都比剛才粗了許多。韓姬男也是滿面紅光,似乎自己憑空長高了許多,看誰都覺得高人一等。

  掃把頭斜睨著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生,心中暗笑,但他也不說破,他當初在也曾經跟這兩個年輕人一樣,在學校裏面好端端的放著學不上,總是蠢蠢欲動的想要往學校外面跑,覺得那些打扮得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的混混們便覺得很帥很酷,尤其是看見他們走路的時候呼三喝四,旁人都不敢靠近的樣子,簡直是酷到爆。

  可後來他真正輟學踏入社會後,才知道這一切的殘酷,但這時他想回頭,卻已經晚了,他已經淪為了猛虎爪下的那個倀魂,已經完全的喪失了最基本的道德與良心,在看見有人如同他當初一樣墮落的時候,他內心深處升騰的並不是懊悔與愧疚,而是幸災樂禍的快感。

  掃把頭熱情的一拍鄒銘東和韓姬男,哈哈笑著說道:「好好,那以後說不定我們就是兄弟了,走走,哥哥今天帶你們去開開眼界。」

  鄒銘東和韓姬男像打了雞血一樣跟在掃把頭的後面,渾然不知到自己即將步入地獄深淵。

  掃把頭帶著鄒銘東等人走出社區,打了一輛車,來到東吳市桐經路的格鬥健身俱樂部中,剛進門,鄒銘東便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陽剛氣息。

  這股氣息與學校裏面的書卷氣息截然不同,到處都是光著膀子的健壯男人,空氣裏面四處都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受到這些氣息的感染,原本就血氣方剛,青春年少的鄒銘東和韓姬男兩人也不禁變得有些躁動起來,他們目光一掃,卻見四周劃分為幾個區域,有擂臺區,有健身區,有比賽區。

  在擂臺上,好幾對身穿護具的男人正在搏鬥著,在健身區則有身穿運動服的男子和一些極少的女子在練著器械或者練著擊打沙袋,比賽區雖然寬廣,但由於目前沒有比賽,卻是空無一人。

  鄒銘東和韓姬男很快目光集中在東面擂臺上一個男子身上,這個男子進攻兇猛,如同狂風暴雨,穿著紅色的短褲,把穿著藍色短褲的男子逼打得蜷縮在角落之中,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男子身材頗為高大,背部腰部就像一個倒三角形一樣,拳頭每一下揮出的時候,渾身的肌肉就會產生波浪似的湧動,他的拳頭擊打在對方的肉身上,硬生生打出像是擂鼓一樣的效果,駭人之極。

  這種強大的力量感讓尚且身在校園中的鄒銘東震撼的覺得這個男子的攻擊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在他狂風暴雨一般的猛攻下,面前就算是一塊鋼鐵都會被他打穿!

  鄒銘東極為震撼的瞪著擂臺上的這個男子,他之前也見識過暴走的郝帥,可一個人長跑再厲害,帶給人的視覺衝擊力是絕對比不過一個兇狠狂暴的格鬥家所帶來的衝擊力的。

  鄒銘東興奮的喘著粗氣,他扭頭對旁邊的掃把頭說道:「掃把哥,這,這就是你說的高手麼?」

  掃把頭盯著場上,卻沒有搭理鄒銘東,他走到場邊小聲跟場邊一個剃著平頭的男子聊了幾句,那場邊的人搖了搖頭,隨即便往臺上扔出了白毛巾,大聲道:「住手,住手!別打了,這一場我們認輸了!」

  這場上穿著紅色短褲的男子這才退了回來,剛才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只是讓他氣息微喘,他像是意猶未盡的在擂臺上小跳著,活動著胳膊,大咧咧的笑道:「你們這武館就沒高手啊?真是……嘖嘖」他搖著食指,一臉的不屑。

  這時候武館中也有人將穿著藍色短褲的男子從擂臺上拖了下來,鄒銘東和韓姬男湊上去看了一眼,卻見這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身上更是到處青腫,傷勢十分可怖。

  他們兩人平日裏雖然沒少打架,但那跟眼前的格鬥一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戰。

  在擂臺下之前將白毛巾扔出去的男子打量了穿紅色短褲的男子一眼,冷冷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子一指自己,跋扈道:「我叫韓旭,記住我的名字哈!你們這裏還有高手沒?如果這就是你們最厲害的高手,那也太讓人失望了吧?」

  平頭男子冷笑一聲,對他招了招手,道:「跟我來。」說完轉身便往健身會所後面走去。

  韓旭嘿的一笑,大咧咧的跳下擂臺便跟著走去。

  掃把頭在後面朝著鄒銘東和韓姬男打了個眼色,他們三人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對於格鬥愛好者來說,看高手格鬥是最讓他們興奮的事情,這時格鬥會所中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往平頭男子身後跟去。

  平頭男子帶著韓旭來到會所後面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頗有節奏規律的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這扇門開了一扇窗,一雙無比銳利的眼睛掃了一眼,然後窗戶又很快關上,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個頭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矮個男子,這個男子穿著一件毛衣,但卻渾身都透出一股遮掩不住的彪悍氣息,他目光如電,掃了眾人一眼,對平頭男偏了偏頭,平頭男便帶頭走了進去。

  韓旭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功夫好,也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掃把頭很快也要跟進去,這男子卻攔住了他們,瞪了掃把頭一眼,道:「你來幹什麼?」

  掃把頭滿臉賠笑,指了指鄒銘東和韓姬男,道:「收了兩個小弟,想帶來給老大看看,讓他們進去開開眼界也好。」

  這男子目光陰冷的打量了鄒銘東和韓姬男一眼,讓開了門口的路。

  鄒銘東和韓姬男被他盯著的時候,渾身不由自主的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像是被猛獸盯著一樣,令人心膽俱寒。

  等他們兩人進去後,這男子目光冷冷的掃了其他想跟著進來看熱鬧的人一眼,他目光所到之處,頓時掃得這些人下意識的避開目光,不敢與其直視,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扇厚厚的大門已經轟隆一聲關閉。

  鄒銘東和韓姬男進了這扇門之後,四周張望了一眼,卻見裏面卻有一個頗大的練功房,在練功中鋪著一張巨大的長方形墊毯,在一個角落中有一個少年穿著練功服正在連著站立式的木人樁,招式緩慢,胳膊和腳擊打在木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個少年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口,眼角到頷下有一道極深極長的刀疤,將他的面孔勾勒得殺氣騰騰,十分駭人,他像是在監督著這個少年練功,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少年的每一個動作,若有對的地方便點一下頭,若有不對的地方,便搖一下頭。

  韓旭進了練功房後,目光便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最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正在擊打木人樁的這個少年身上,他看了一會兒後,目光漸漸興奮起來,道:「他就是你們這裏最厲害的高手麼?」

  平頭男子面無表情,大聲招呼了一聲,道:「謝東,過來!」

  名叫謝東的男子聽到招呼,不聲不響的慢慢走了過來,等他走近,鄒銘東和韓姬男這才發現這個男子長得頗帥,劍眉星目,容貌俊朗,尤其是一雙眼睛精光湛湛,與之對視頓時會有如同觸電一般渾身發麻的感覺。

  此時如果郝帥在這裏,他便會發現,這個男子正是之前他和姚夢枕潛入到掃把頭家中偷竊時那並未追出來的年輕少年。

  謝東不緊不慢的走到場中,他顯然是已經應付了很多次這樣的情況了,也不囉嗦廢話,只是對韓旭拱了拱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便緩緩的拉開了架子,正是詠春十二式中最基本也是最淩厲的攻擊手法,子午捶!

  韓旭打量著謝東,大咧咧的笑著:「詠春?喂,你該不會是看了甄子丹的詠春就學的詠春吧?像模像樣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不過,你們練套路的,碰到練散打的,下場都一樣,輸!」他嘖嘖的說著,摘掉自己的護具和手套,比劃了一個拳勢,不停的繞著謝東小跳著。

  刀疤臉和矮個男子只打量了韓旭一眼後便扭過了頭,兩人湊到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說著話,渾然不關心這場上的勝負。

  掃把頭和鄒銘東、韓姬男倒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

  韓姬男和鄒銘東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樣真刀真槍的實戰格鬥,禁不住便有些興奮,韓姬男用肩膀碰了碰鄒銘東,道:「哎哎,你說誰贏啊?」

  鄒銘東看了看韓旭,又看了看謝東,他見韓旭身材高大魁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健壯得就像身上披了一層盔甲似的,極為駭人,而反觀謝東則最多只有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與韓旭相比,身材偏瘦,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等量級上。

  鄒銘東觀察了一陣,低聲道:「要我說,估計是這個叫韓旭的贏,體形體重相差太大了……」

  他話音剛落,便忽然間見韓旭身形一動,如同猛虎下山一樣朝著謝東撲去,而謝東也不退反進,朝著韓旭懷中一鑽,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比密集的拳擊聲響起。

  這聲音之密集,簡直就像是幾十個人同時在快速擊打沙包一樣,密集得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渾身毛骨悚然!

  這聲音像是持續了一個世紀,但又像是只持續了一秒鐘,鄒銘東和韓姬男都沒看見韓旭是怎麼被謝東擊中,便見他身子像是一個巨大沙袋一樣往後橫飛了出去,龐大的身軀足足飛了三米多遠,人在半空中狂噴一口鮮血,才重重落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是一顫。

  謝東臉上還帶著韓旭噴出來的鮮血,他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的韓旭一眼,不屑的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不聲不響的回頭走到木人樁跟前,緩慢而認真的一下下練起樁來。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鄒銘東和韓姬男,他們兩個人像是坐化的石雕一樣,呆呆的立在原地,過了許久才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他們誰也不知道謝東在那一瞬間究竟打出了多少拳!

  原本他們看甄子丹拍的葉問時,見葉問以極快拳速擊打對手時,還以為這只是電影的動作戲,是假的,可等他們親眼看見的時候這才知道詠春拳速快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他們更不知道澳大利亞詠春拳術總會主席張卓慶,於 1984年在美國波士頓哈佛大學創造了詠春十二式中的子午捶「扯三星捶」每秒擊出8.3拳的恐怖紀錄!!

  鄒銘東和韓姬男回過神來的時候,韓姬男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顫聲問道:「掃,掃把哥,你說的高手,該不會就是他吧?」

  掃把頭冷哼了一聲,不甘心的看了謝東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廢話,不是這個武瘋子,還能是誰?」

  韓姬男恐懼的向角落中的謝東投去了一個眼神,心中忍不住恐懼的想道:這個人要是跟郝帥打,郝帥會死的,他一定會死的!他,他要是被打死了,我,我會不會被連累!!

  鄒銘東卻是眼中莫名的燃燒起一陣陣興奮而顫慄的火焰,他心中瘋狂的嘶喊道:郝帥,你死定了,你聽見了沒有,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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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6 12:14 PM

第二卷 第5章 自古修行無捷徑


  在另外一邊,郝帥絲毫不知道一場莫名其妙的廝殺即將臨頭,他在家中迎來了葉霜霜和方奕佳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美女同學。

  方奕佳自封為葉霜霜的護花使者,自然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來到郝帥的家中,因此即便郝帥一路上使勁給她臉色看,這位美女班長還是裝作看不見,厚著臉皮硬湊上來跟著一塊兒來到了郝帥家中。

  原本郝帥覺得身邊有姚夢枕這個大電燈泡就已經夠煩了,卻沒想到這時候又硬擠進來一個方奕佳,真是讓他心中鬱悶糾結。

  但好在葉霜霜反而自然得很,她第二次來到郝帥家中顯然比第一次自然自如了許多,不再顯得那麼拘謹,她自己坐在了小桌上,便翻開了課本和筆盒,拉著郝帥一同做起作業來。

  郝帥家的桌子頗小,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寫作業,勉強夠擺放作業本、課本和兩個人的文具盒,可若是再多第三個人,那就明顯不夠了。

  方奕佳無奈的看著滿當當的桌子,只好悻悻的打消硬湊上去一塊兒寫作業的想法,自己四處張望打量了起來。

  這是方奕佳第一次來到郝帥的家中,她家境雖然不像葉霜霜家中那樣優渥,但也算是中產家庭,她剛走進郝帥所居住的社區時,瞬間就有一種來到貧民窟的感覺,當她走進郝帥的家中後,更是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同學居然就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等葉霜霜輔導完郝帥的課程準備離開時,方奕佳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被葉霜霜一喊便茫茫然的跟著離開,臨下樓時更是眼神無比複雜的看了郝帥一眼,眼中多了一些平時沒有的東西。

  郝帥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葉霜霜的身上,自己只要能在她的身邊,聽聽她輕柔好聽的聲音,嗅嗅她身上傳來的誘人體香,似乎這便足夠了。

  姚夢枕站在郝帥旁邊,見他站在陽臺上一直目送著葉霜霜離去,眼神發呆,腳尖似乎都恨不得踮起來遠眺他方,她忍不住撅著嘴巴說道:「別看啦,人都走到天邊了!」

  郝帥這才回過神來,啊的應了一聲,看著遠方一聲長歎,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葉霜霜家門口那高門大院的獨門別墅,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自己家中家徒四壁的房間,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雖然自信堅強,但是現實是冰冷而殘酷的,他又向來早熟,自然是知道,自己暗戀歸暗戀,可將來他們兩個……卻是未必有將來的。

  人家父母肯讓自家寶貝千金跟自己這麼一個窮小子好麼?

  別開玩笑了!

  郝帥想到這裏忍不住有些意興闌珊,他回到自己桌前,有些沮喪的趴在桌上,發著呆。

  姚夢枕卻像是知道郝帥心中想的什麼似的,她拉過椅子,在桌旁邊托著下巴看著郝帥,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說道:「哎,你不用想那麼多啦,以後你肯定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啦!」

  郝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姚夢枕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心中微微一暖,但臉上卻是翻了姚夢枕一個白眼:「關你什麼事,弄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

  姚夢枕難得的也不生氣,她微微撅了撅嘴,道:「什麼話嘛,本來就是,我是鏡靈,你是法主,我當然瞭解你的嘛!」

  郝帥嗤笑了一下,卻也沒有再開口譏諷,只是歎息了一聲,拎起自己的書包,翻出乾坤如意鏡放在桌上,感歎道:「我撿到這個法寶的前幾天,還以為自己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頭來卻還是自己住在這個一窮二白的房子裏面。」

  姚夢枕聽了臉色一正,說得到:「郝帥,這你可就不對了。乾坤如意鏡雖然是中華上下五千年來第一修行類法寶,號稱心想事成,乾坤如意,但並不是讓你不勞而獲,毫無代價的就能夠變強成仙。天底下也沒有坐享事成,不勞而獲的法寶。」

  郝帥奇道:「我記得你說過聚寶盆不就是的麼?」

  姚夢枕正色道:「聚寶盆這法寶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乾坤如意鏡每使用一次依靠的是你所積攢的功德,可你知道聚寶盆每使用一次,消耗的是什麼嗎?」

  郝帥不解的問道:「什麼?」

  姚夢枕道:「同樣是你的功德!」

  郝帥翻了個白眼:「切,那還不是一樣的?」

  姚夢枕微嗔道:「你知道什麼?乾坤如意鏡的功德扣的是你現有功德,如果你沒有功德可以用,那它就不能使用。但聚寶盆卻是如果你的功德不夠了,它就會直接扣你的陰德,一旦你的陰德被扣光,那你就大難臨頭了!最可怕的是,聚寶盆是不能像乾坤如意鏡這樣查詢你還剩多少功德的,這個法寶全憑你的意志力和貪念大小,可人性本貪,自古以來用聚寶盆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不知道嗎?」

  郝帥聽得奇怪,忍不住問道:「啊?還有這種事情?那這個陰德和功德有什麼區別?」

  姚夢枕道:「陰德就是你做了好事,但是沒人知道,那陰曹地府就會給你記上一筆,這種事情甚至包括你節約了一滴水,節約了一度電,施捨了昏迷的乞丐等等,總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情,才能算成陰德。而功德指的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你又不是帶著功利心去為之的事情,這個便是功德。」

  郝帥聽得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不過,你說的聚寶盆這個法寶,古往今來都有誰用了,他們最後怎麼了?」

  姚夢枕冷笑道:「明朝洪武年間的沈萬三你知道吧?」

  郝帥想了想,說道:「好像聽說過。」

  姚夢枕哼了一聲,道:「他就曾經是聚寶盆的法主,但由於他過度使用聚寶盆,陰曹地府中長年以來所積累的功德簿上的陰德被揮霍一空,最終劫難臨頭,慘遭朱元璋滅門。」

  郝帥瞪大了眼睛:「我靠,這麼慘?怎麼回事?老朱眼紅這個法寶,想強取豪奪嗎?」

  姚夢枕撇了撇嘴,道:「不僅是你這樣認為,世人都以為朱元璋是豔羨沈萬三手中的聚寶盆,想強取豪奪才滅他的門。可你卻不想想,朱元璋貴為天子,富有天下,犯得著跟他去搶這個法寶麼?再者,朱元璋身邊全真教、正一教這些門派的修行高手多如牛毛,這些人肯定知道聚寶盆是一個十分陰損的法寶,一定會勸阻朱元璋的舉動,而且當時修行界的奇人劉伯溫尚在人世,他如果知道朱元璋想搶聚寶盆,也同樣會勸阻朱元璋的。所以,沈萬三之所以身死族滅,是因為他將自己功德簿上的陰德揮霍一空,最終惹來劫難,慘遭滅族之禍。」

  說著,姚夢枕似笑非笑的看著郝帥,道:「你現在還掛念著這個聚寶盆嗎?」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他忍不住道:「乖乖,這哪里是法寶啊,這分明就是個禍害啊!誰知道自己的陰德有多少啊?萬一不小心用過頭了,豈不是立刻就有大禍臨頭?」

  姚夢枕哼道:「知道就好!所以說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事情。自古修行無捷徑,欲上終南需苦辛。」

  郝帥聽得臉色一板,正色道:「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從今天起,我要老老實實的讀書,爭做一名為建設祖國現代化建設而做出卓越貢獻的四有青年,對吧?」

  姚夢枕撲哧一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但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郝帥一本正經的轉過身,對著桌上的家庭作業便認認真真的做了起來,可他只正經了一會兒,便看著密密麻麻的試題眼睛發花,頭大如鬥,忍不住捂著額頭呻吟了起來:「不行啊,我果然不是一塊為祖國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的好材料!」

  姚夢枕咯咯笑了起來,拉著郝帥站了起來,道:「你既然文的學不進去,那就跟我習武吧。反正你之前的功德浪費了那麼多,現在如果不勤奮一點彌補回來的話,只怕就更虧了。」

  郝帥畢竟是男生,雖說狠不下心來刻苦練習,但是對於武術格鬥還是有著天性上的熱愛的,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練什麼?對了,上次你跟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傢伙打的時候,你用的是什麼拳?」

  姚夢枕道:「我呀?我用的是太極啊!」

  郝帥瞪大了眼睛:「啊?太極?這拳法不是軟綿綿的嗎?」

  姚夢枕嗤笑道:「胡說八道,誰告訴你太極是軟綿綿的拳法?」

  郝帥道:「地球人都知道的好不好!你別以為我不懂就蒙我啊!」

  姚夢枕一臉正色道:「我告訴你,太極是剛柔並濟的拳法,剛猛之處如同山崩地裂,陰柔之處好似綠水推波,可不是什麼軟綿綿的拳法。」

  郝帥一臉的不信,他可是在公園影視作品裏面見多了,好多老頭老太太在公園裏面打著太極拳,簡直就跟廣播體操似的,要說這拳法有殺傷力能格鬥,那真是殺了他也不相信!

  郝帥盯著姚夢枕,卻見姚夢枕板著臉盯著自己,一副真理與我同在的模樣,他終究是放棄了與她再爭辯太極的心思,便又問道:「對了,那與你對打的那個傢伙,他用的是什麼拳法?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兩條胳膊像鋼鞭一樣,很帶感啊。」

  姚夢枕道:「哦,那個傢伙啊,那個傢伙練的是通背拳。」

  郝帥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通背拳?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動畫片功夫小子裏面最厲害的拳法通背拳,對不對?」

  姚夢枕一臉奇怪的看著郝帥,道:「雖然通背拳有‘拳遇通背亡’的說法,但天底下厲害的拳法多得是,也沒有哪一個就一定是最厲害的啊。」

  郝帥一臉興奮的說道:「不管這麼多啦,你會通背拳嗎?」

  姚夢枕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會啊!」

  郝帥本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姚夢枕居然說她真的會,他頓時驚訝的問道:「你還會通背拳?你不是練太極的嗎?」

  姚夢枕嗤笑道:「等你以後修行到了巔峰境界,你就知道天下間所有門派的道法奧秘都是殊途同歸的,都是一樣的,天底下所有的拳法也好、道法也好,在你眼裏面都是沒有任何奧秘可言的,你信手拈來都是威力巨大,驚天動地的殺招。」

  郝帥畢竟年少,被姚夢枕忽悠得悠然神往,他禁不住興奮道:「那你趕緊教我吧!」

  姚夢枕打量了郝帥一眼,搖頭道:「不行,你現在身子還沒長開,不適合練這個拳法,這是外家拳中非常剛猛的一種拳法,你現在練了有害無益。而且,之前那個傢伙顯然也是長期身體虧虛,導致全腳乏力,這才最後敗在我們手下,如果他是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的成年人,只怕就不是他死,而是我們死了。」

  郝帥聽著臉色一垮,說道:「那我練什麼拳法好啊?」

  姚夢枕想了想,說道:「要不你跟我練太極吧?太極練好了很厲害的。你知不知道清朝咸豐年間楊露禪就靠著一手太極拳在北京城打遍天下無敵手,世稱‘楊無敵’?」

  郝帥瞪著眼睛,道:「太極拳這麼厲害?那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來來來,讓我見識下太極拳的厲害。」說完自己便站起來擺了個架勢。

  姚夢枕眨巴了下眼睛,道:「你不是說真的吧?萬一你被我打哭了怎麼辦?」

  郝帥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就你?你有本事打哭我先!」

  姚夢枕便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站到了郝帥跟前,擺了個攬雀尾的起手式,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啊。」

  郝帥不以為然的擺著手,大咧咧的說道:「放馬過來!」

  姚夢枕有些不放心,又叮囑道:「喂,你可千萬小心啊,我會用絕招的啊。」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知道啦,趕緊吧。你不打,我就打了!」說著,伸出手便照著姚夢枕的臉頰捏了過去。

  這一招他倒是使得爐火純青,每每一抓便中,屢試不爽。

  可這一次,他眼看自己的手指就要掐在姚夢枕臉上,忽然間姚夢枕身子一矮,口中道:「看好了,猴子偷桃!」

  猴,猴子偷桃?

  郝帥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下身頓時一震,卻是姚夢枕身子一翻,手背如同鐵鞭一樣抽在了郝帥兩腿之間。

  郝帥渾身如同電擊,他頓時覺得渾身血液上湧,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讓他瞬間雙腿無力,跪倒在地上,痛苦得幾乎淚流滿面。

  姚夢枕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為按照郝帥的反應,這一下是應該能躲過去的,誰料他居然如此托大,被自己硬生生的打中,一下便跪了。

  姚夢枕唬得俏臉發白,連忙扶著郝帥,驚慌道:「喂喂,你沒事吧?都說了我會用絕招的嘛,你幹嘛不躲啊?」

  郝帥頓時淚流滿面,險些破口大駡。

  我草泥馬勒戈壁啊!你家太極拳有猴子偷桃這一招啊!偷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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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7 12:12 PM

第6章 真正的太極


  郝帥弓著身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怒視著姚夢枕:「有你這樣的嗎?打哪不好,打這個地方?」

  姚夢枕一臉訕訕的陪笑著:「對,對不起啊,我都說了我會出絕招的呀。」

  郝帥忍不住怒道:「猴子偷桃算哪門子的絕招啊!太極拳裏面有這麼陰險的招式?我不信!」

  姚夢枕訕笑道:「我說我用絕招,沒說一定就要用太極拳的絕招啊。」

  郝帥怒道:「你,你這是打擊報復!」

  姚夢枕眼珠一轉,說道:「不過,太極拳也是有更加兇狠陰險的招式的啊。」

  郝帥怒笑道:「忽悠,你接著忽悠!當我是傻子嗎?太極拳哪里兇狠陰險了?」

  姚夢枕卻是臉色一板,認真的說道:「你見過太極拳?」

  郝帥用力揉著自己受傷的襠部,怒目而視道:「廢話,你早上去公園裏面,到處都是!」

  姚夢枕一驚,瞪大了眼睛道:「不會吧?這拳術居然到處都是?這可是能夠以武入道修行成仙的八大拳法之一啊,現在已經到處都爛大街了嗎?」

  郝帥這時疼痛漸消,他怒笑起來:「以武入道修行成仙?你說夢話呢?這種老年人廣播體操練了也能成仙?那我每天做幾次第八套廣播體操,豈不是就能飛升成佛了?」

  姚夢枕也沒有跟郝帥糾纏,她顯然對太極拳到處都是感覺到十分的震驚,一臉狐疑看著郝帥,說道:「你把太極拳打給我看看?」

  郝帥勉強直了直腰,他這一動,只覺得大腿根部兩條筋抽抽得劇痛,眼淚都差點痛得掉了下來,忍不住又瞪了姚夢枕一眼:「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鏡靈,你是不是老天派下來整我的,故意跟我過不去的冤孽啊?」

  姚夢枕聽了有些不高興,嘴巴一撅,道:「喂,我已經道歉過了,你還要怎麼樣嘛!」

  郝帥怒道:「你讓我打你一下試試,然後我再給你道歉,行不行?」

  姚夢枕忍不住胸脯一挺,嗔道:「你覺得能出氣的話,那就打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的。」

  郝帥見她長得一張天使娃娃般的面孔,身子雖然小巧玲瓏,顯得還未長開,但是小女孩兒家嘴巴撅得高高的,粉嫩的菱唇片粉未琢,但是卻晶瑩如同擦了唇彩似的,女孩兒家兩邊紅撲撲的臉頰如同青澀的蘋果一樣可愛嬌嫩得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郝帥這又哪里下得去手?

  郝帥瞪著姚夢枕好一會兒,這才忿忿的哼了一聲,道:「今天放你一馬,下回再這樣,我就……哼哼哼!」

  姚夢枕心道:郝帥這傢伙平日裏一肚子壞水,他對待女孩子倒的確是挺憐香惜玉的嘛!

  她笑嘻嘻的說道:「哼哼哼是什麼呀?」

  郝帥瞪了一眼:「囉,囉嗦!你想知道是什麼?有本事就照著這裏再來一下,我立刻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哼哼哼!」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姚夢枕眼珠一轉,嘿嘿的壞笑道:「哦?我就怕我再來一下,以後你想哼哼哼都不行了呢。」

  郝帥這個氣呀,真是豈有此理,小爺我竟然被一個小妞兒給調戲了!從來只有我調戲姑娘的份,哪里有姑娘調戲我的份!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太小……我,我,我早就把你給哼哼哼了!

  郝帥憤憤的瞪著姚夢枕,咬牙切齒,滿臉的奇恥大辱。

  姚夢枕見狀,嘻嘻笑了起來,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還疼不?」

  郝帥沒好氣道:「不疼了……」

  姚夢枕連忙道:「那趕緊給我演示一遍太極拳吧,我想看看人間的太極拳是啥樣的。」

  郝帥瞪了她一眼:「……那才怪!」

  姚夢枕頓時嘴巴撅得高高的,她一臉悻悻,道:「討厭!你耍我!」

  郝帥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傷處,齜牙咧嘴。

  姚夢枕見他實在是痛苦不堪,心中過意不去,便上前輕聲道:「哎,很疼嗎?」

  郝帥忿忿道:「下輩子你當男人,讓人打你這裏一下,你就知道有多疼了。」

  姚夢枕一臉愧疚的輕聲道:「你用手揉一揉你的足五裏吧?」

  郝帥一愣:「足五裏?我只知道足三裏穴,咳,還不知道在哪里。這穴位幹什麼用的?」

  姚夢枕不假思索的說道:「足五裏穴位于足厥陰肝經,在大腿內側,當氣沖直下三寸,大腿根部,恥骨結節的下方,可以治療小腹脹痛,陽丸腫痛。」

  郝帥聽得兩眼發直,吃吃道:「陽,陽丸?陽丸是什麼東東?你怎麼不說是魚丸啊?」

  姚夢枕面頰微紅,但依舊強撐著說道:「別廢話啦,白癡!趕緊揉啦!你不是痛嗎?你是真痛還是假痛啊!」

  郝帥哼了一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襠,比劃了一下,抬頭道:「喂,足五裏穴在哪里啊?我找不到啊!」

  姚夢枕嗔道:「白癡,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在氣沖直下三寸啊!」

  郝帥怒道:「氣沖又他媽的在哪里啊?」

  姚夢枕也微怒道:「在神闕穴下面五寸啊!白癡!」

  郝帥怒道:「神闕穴又在哪里啊!」

  姚夢枕道:「在幽門穴下面啊!你這都不知道啊?」

  郝帥怒笑了起來:「幽門有他娘的是個什麼穴啊!我知道個你妹啊!」

  姚夢枕忍不住一下跳了起來,叉腰怒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讓開讓開,把腿分開,笨死了,姑奶奶我給你揉,行了吧!」

  郝帥平日裏雖然經常厚顏無恥的口花花,但驟然間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嚇了一跳,連忙兩腿夾得緊緊的:「喂,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裏是能隨便亂摸的嗎?」

  姚夢枕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在郝帥臉上掐了一下,嬉皮笑臉道:「咦,還知道害羞啊?我還以為你這個人就不知道羞恥是什麼東西呢。」

  郝帥羞怒交加,他還從來沒有被女生這樣調戲過,想要發作又不知道從哪里發作起,只好怒目瞪了她一眼,岔開話題道:「喂,你乾脆給我演示一遍你那邊的太極不就行了麼?幹嘛非要我演示啊?」

  姚夢枕果然被他岔開了話題,一拍腦袋:「對啊!你說得有道理啊!」

  她直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說道:「我現在法力真元全失,一會打出來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可不能笑我。」

  郝帥見她挪遠了一點,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口問道:「喂,你們這些當神仙的也學武藝的嗎?」

  姚夢枕扭動著脖頸,道:「當然,自古武、醫、道,三者是不分家的。不管是修行人也好,神仙也好,如果武醫道三者有一者不好,都稱不上是一個真正的大高手。」

  郝帥奇道:「那你們天上的神仙也都練太極拳這些拳法的?」

  姚夢枕搖頭道:「不一定,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不過一開始沒那麼多,一開始的神仙們多是拼法術法寶,但隨著凡世間越來越多的武道高手修行成仙後,在神宵界中展現出驚人的近戰實力,這些老一輩的神仙們便也都開始修習拳法,至於我……」說著,姚夢枕傲然道:「我是內外遠近兼修,天下沒有我不會的法術,沒有我不會的拳法!」

  郝帥嗤笑道:「得了,別吹了,練練看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姚夢枕哼哼了一聲,翻了郝帥一個白眼,道:「好好看著!」她左右看了看,見房間實在太小,便自己走到門口,把大門打開,說道:「這樣寬敞一點。看好了!」說著,她一紮一角,挽起袖子,啪的一聲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

  郝帥一看,哈哈大笑道:「這不就是白鶴晾翅嗎?這跟公園老太太練的有什麼區……」

  他話沒說完,便見姚夢枕忽然目光一凝,平日裏嬉笑玩鬧的目光陡然間變得無比銳利,仿佛兩把鋼刀似的,鋒利駭人。

  姚夢枕兩手一震,五指虛握成拳,一拳朝前打出,她拳頭剛打到頂點,空氣中便啪的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卻是姚夢枕衣袖震動空氣所發出來的聲音。

  這一拳沖著不遠處的郝帥淩空打過來,雖然沒有拳罡,但這一拳的氣勢卻讓郝帥忍不住一下身子坐直,瞪大了眼睛,背上的寒毛禁不住倒豎了起來。

  他似乎覺得姚夢枕這細小的胳膊似乎變成了一杆小鋼炮,她拳頭擊出,就像是大炮開炮一樣,渾身一震,緊接著她足下便是一頓,仿佛炮架卸力一般,極具力量感。

  郝帥並不知道,這一招正是太極拳中的混元太極四十六式炮捶中的金剛搗碓!

  他只見姚夢枕一招一式施展出來,雖然有些招式的確看起來有點像公園老頭老太太們打的「廣播體操」但是姚夢枕一舉手一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極具彈性的力量感,尤其是她一拳一捶打出,硬生生打得空氣炸響,聽得郝帥不禁渾身發毛,心中暗道:這妞兒倒真的是沒吹牛!她現在還是羅莉身便這麼厲害,如果哪一天變成了御姐身,又會厲害成什麼樣子?如果她什麼時候真元法力全部恢復如初,又是怎樣驚天動地的大高手?

  郝帥正發著呆,卻見姚夢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完,站在郝帥面前,搖著手掌,道:「喂,喂,你睡著啦?」

  郝帥如夢初醒,他雖然心中暗自佩服,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的說道:「什麼話,你以為我是張飛啊?能睜著眼睛睡著啊?」

  姚夢枕說道:「那你快說,我練的和你見過的有什麼區別?」

  郝帥撇了撇嘴,道:「我覺得你這個根本就不像是太極拳,我見到的太極拳就是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講究什麼以柔克剛,以弱勝強。」

  姚夢枕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你這些都是太極大師們說出來糊弄人的,你知道楊露禪吧?他在京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靠的可不是軟綿綿的功夫可以打贏天下高手的。」

  「而且,楊露禪的兒子楊班候就最擅長炮捶,《雄縣縣誌》中曾經記載:楊班候在雄縣練伏虎式時,拳動聲發,氣淩山嶽,在五丈外發勁送拳,土牆搖搖欲墜,聲如雷鳴。這樣的拳,才是真正的太極拳!只不過這樣的太極拳跟形意拳一樣,太過於剛猛,如果沒有足夠的營養和養生方法補給身體,很容易活生生把自己練死。像楊班候就是這樣,只知剛猛練拳教拳,不知養生滋補,結果五十五歲就死了。」

  「所以楊露禪才根據那些體弱的王公貴族們編了一套文縐縐的花架子,用作健身養生。這一套拳法你如果用來打架,不被人活活打死,那才怪了!」

  說著,姚夢枕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便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一臉的失落,曾經的她,一拳擊出,何止五丈之外的土牆搖晃!

  她若是全力一拳擊出,甚至山嶽崩頹,天昏地暗!

  而現在,她一拳打出,連眼前這個離自己大概兩米多遠的男生的毛都搔不動一根!

  郝帥卻是不知道姚夢枕的心中所想,他忍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剛想大聲喊一句:「女俠,把這套太極拳教給我吧!」

  可他這一動,下身頓時一陣劇痛,一下又痛得蹲下了身來。

  姚夢枕連忙過去扶住郝帥,關切道:「喂,你沒事吧?還這麼疼啊?要不,我幫你揉揉?一會就好的。」

  郝帥一臉狐疑的盯著姚夢枕:「你……是說真的?不,不是打擊報復?」

  姚夢枕伸出手,精准的按在郝帥的小腹足五裏穴上,輕輕揉著,道:「哪,這裏就是足五裏穴!記住了!」

  足五裏穴位于男子下身陽根極近的位置,姚夢枕自己便是個修行的神仙,雙修房中之術都是看過書的,平日裏又不注意男女之防,大咧咧的伸手去摸,一開始倒是揉得對,但慢慢的幫郝帥疏通了淤積的氣血後,她便發現郝帥下身明顯腫脹了起來。

  姚夢枕一時沒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吧?揉腫了?我,我功力沒了,手法也丟了?這,這絕對不可能!」

  她一咬牙,伸手便又要往郝帥足五裏旁邊的曲骨穴摸去,這個位置可比足五裏離陽根更近幾分,郝帥雖然平日裏對姚夢枕沒啥想法,但……這畢竟是個美貌女生,雖說是個年幼小女生,但……年幼小女生也是女生啊!!

  郝帥下面本來就痛得厲害,這一腫脹,真是像是針紮一般劇痛無比,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姚夢枕,怒道:「你想弄死我啊?趕緊鬆手啦!小爺,小爺我不是那個腫啦!是……是那個腫啦!」

  他重重的咬了一下後面「那個」的音,姚夢枕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小臉紅撲撲的,訕訕的看了郝帥一眼,道:「對,對不起啊,又弄疼你了?」

  郝帥氣得急了,扭過頭去不肯看姚夢枕。

  姚夢枕在一旁訕笑道:「好啦,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要,要不你打我一下出出氣?掐,掐一下也行,但不准掐臉!」

  郝帥扭過頭來,看著一臉怯怯,眼神無辜的姚夢枕,

  郝帥忍不住心中淚流滿面,你奶奶個熊啊,這不公平啊!你別說這種話的時候還順帶賣萌好不好?這我怎麼下得了手啊?這妞兒是故意這樣整我的吧?她對我能下這等狠手,我卻對她下不了這種狠手!

  豈有此理啊!

  郝帥抬手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痛不欲生道:「我平生第一次如此的痛恨我憐香惜玉的性情!」他仰著頭,五指如鉤,無比憤恨的大聲嘶吼道:「蒼天啊,讓我變成一個辣手摧花的魔鬼吧,讓我把這個臭小妞兒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再殺再奸吧!」

  他一聲嘶吼完,姚夢枕頓時往後跳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盯著郝帥,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忽然間感覺到後面多了一個人。

  姚夢枕回頭一看,卻是鄒靜秋拎著一包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正額頭青筋亂跳的看著郝帥。

  郝帥嚇得呆了,他看著鄒靜秋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看了一眼,默默的走進房門,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包和菜,又默默的走進廚房,再默默的拿起了一把菜刀……

  郝帥頓時駭得魂不附體,哪里還記得自己小腹受過重創,頓時跳了起來,像是兔子一樣一蹦一跳的跳了出去,嘶聲大喊道:「老,老媽,你聽我解釋!我,我是在跟姚夢枕開玩笑啦!!」

  社區中又老又破的房子裏面傳出鄒靜秋憤怒的怒喝聲:「你能跟小妹妹開這種玩笑嗎!給我回來!老娘看你是皮癢得太久,沒人修理了!!」

  「媽,你冷靜點啊!」

  「郝帥,你給我站住!」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姚夢枕,喂,你快說句話啊!喂,喂,姚夢枕,你他媽的快說話啊!靠,你這時候賣什麼萌啊,裝你妹啊你,快出來,躲在那裏裝什麼害怕啊你!靠,老媽,你冷靜點,那刀很快的!姚夢枕,姚……靠,你妹啊,你敢陷害我!小,小爺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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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18 11:23 AM

第7章 鬧彆扭


  第二天一大早,郝帥便出了家門,姚夢枕也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面。

  只不過與平常不同的是,郝帥一路上壓根就沒有多看姚夢枕一眼,姚夢枕也一臉訕訕的跟在郝帥身後,眼珠滴溜溜的亂轉,一副想要上前套近乎卻又不敢的樣子。

  每每姚夢枕上前一步,郝帥便往旁邊離遠一點,像是不想跟眼前這個女孩子有半點關係似的。

  姚夢枕跟了一路,兩個人像是躲貓貓似的,繞來繞去。

  這樣繞了好一陣,姚夢枕有點不耐煩了,她站住了腳,一下拖住好帥的胳膊,大聲道:「喂,好了啦,不要生氣了啦,昨天晚上不是跟你道過很久的歉了嗎?」

  郝帥轉過臉來,一臉的怨怒,尤其是額頭上一片烏青,這是昨晚讓鄒靜秋拿平底鍋給拍的。

  鄒靜秋外表文靜斯文,可教育起孩子來,那當真是野蠻無比,回來拿著菜刀追了郝帥一陣後,郝帥迫不得已便沖出了家門,落荒而逃。

  鄒靜秋這樣也不甘休,拎著武器便又追出了家門,只不過她好歹知道把菜刀換成了平底鍋,一邊追一邊罵。

  郝帥也像是知道老媽的難纏似的,扭頭看了一眼,見鄒靜秋沒有拿著菜刀追出來,便索性老老實實的腦門上挨了幾下,算是挨打消災。

  只可憐他光溜溜的腦門被打得烏青烏青的,讓相士看見了,一準便說:這位居士,最近你黴運纏身,印堂發黑……

  姚夢枕一瞅見郝帥這烏青烏青的額頭,忍不住便是撲哧一笑,但她很快便見郝帥大怒,轉頭欲走,立刻忍住了笑,說道:「好啦!不要生氣了啦,我那時候是被你媽媽拿著菜刀的樣子嚇到了啦!我還沒見過她這麼嚇人的啦!我,我不就是那麼猶豫了一下嘛,你至於生氣成這樣嗎?」

  郝帥忿忿道:「廢話,我也沒見過!要不是你,我至於被她這樣打嗎?」

  姚夢枕忍不住叫冤道:「可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誰讓你說那種話的!」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那還怪我了?行,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姚夢枕同學,請你放手,小爺我要去上課了。」

  姚夢枕脾氣來了,死死的拖著郝帥的手,說道:「不行不行,你是法主,你不能扔下鏡靈不管的!」

  郝帥冷笑一聲:「得了吧,就你見死不救這德行,我為什麼要管你!」說著,自己大踏步的便往前走去。

  郝帥這一次的確是氣得狠了,平日裏跟這個臭小妞怎麼鬧都行,偏偏這妞兒老是利用自己老媽來對付自己,更何況當時自己本來就是氣話嘛!

  郝帥不高興,姚夢枕也不高興,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樣跟人低三下四的說過話,陪過禮,更何況當初這個傢伙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吧?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那下面痛又不是自己故意的,賠禮道歉了還要怎麼樣嘛!

  姚夢枕死死的拉著郝帥的袖子,不肯放手,整個人像一個小袋鼠一樣蹲在地上,掛在郝帥身後,被他一路硬生生的拖著走。

  這時候雖然是春天,但是倒春寒特別厲害,全世界都在大範圍的降溫,前兩天東吳市更是下了一場大雪,到現在有些地方的雪堆積著還沒有化,甚至有些地方一夜下來都結成了冰。

  姚夢枕被郝帥這樣一拖,就像是在坐雪橇一樣,被拉得一路哧溜哧溜的滑著。

  一開始她還有些鬧騰,但過了一會兒,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咦,這樣好像還蠻好玩的!

  姚夢枕忍不住嘻嘻笑道:「哎,快點,再快點!」

  郝帥一開始還暗自冷笑,看你能堅持多久,不怕丟臉的話就一直拉著不放,這才算你有本事!

  可等他回頭一看,鼻子都險些氣歪了,好嘛,感情這丫頭當是玩滑板雪橇啊!

  郝帥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一回頭把身上衣服一脫便扔在了姚夢枕身上,蓋住了她的腦袋,怒道:「你自己去玩兒吧!」

  說完,揚長而去。

  姚夢枕將腦袋上的衣服抓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郝帥離去,眼中目光越來越生氣,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大聲道:「郝帥,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吧!心眼比針尖都小!」

  郝帥頭也不回,大聲道:「彼此彼此!」

  姚夢枕跺足道:「你別想我再保護你了!」

  郝帥這次回頭了,怒笑道:「好像是我在保護你吧?」

  這一句話深深刺傷了姚夢枕的自尊心,她頓時站住了腳,一雙桃花眼中頓時泛起了水霧,她咬著牙齒怒視著郝帥,用力擦了擦眼睛,扭頭便跑,小辮子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郝帥說完這句話便有些後悔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姚夢枕,自己只怕遇到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修行人的那次,自己就死定了。

  但……這妞兒有時候實在是太招人恨了!簡直比自己還招人恨!

  郝帥想到這裏,不禁心腸又硬了起來,仗著自己賣萌來在老媽跟前對付自己,這是郝帥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萬一這件事情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下回這丫頭又來這一套,那怎麼辦?

  不能容忍,絕對不能容忍!

  前面幾次也就算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郝帥越想心腸越硬,哼了一聲便扭頭朝著學校走去。

  姚夢枕也哼了一聲,扭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們兩人就像是兩個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說了一句:我不跟你玩兒了,然後扭頭便走。

  到了教室後,郝帥卻也始終集中不了精神,總是心不在焉。

  儘管他這不是第一次上課跑馬走神,但今天他格外的集中不了注意力,就連葉霜霜跟他說話,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這樣好容易到了第四節課,葉霜霜也有些感覺到奇怪,她覺得今天的郝帥就像是把魂兒給丟了似的,人坐在這裏,三魂七魄卻不在,似乎只來了個泥胎肉身,靈魂西遊去了。

  她忍不住推了推郝帥的胳膊,將課本豎得高高的,自己藏在課本後面,小聲道:「哎,郝帥,郝帥同學!」

  郝帥正魂遊天外,被這麼一推,頓時如夢初醒,應道:「啊?啊!什麼事情?」

  這時候正是上課,數學老師正在黑板上解題,台下的學生們鴉雀無聲的看著黑板,郝帥這幾聲雖然並不大聲,但是在其他同學聽起來簡直就不啻於是一聲大吼。

  教室裏面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向郝帥看來,作為郝帥的同桌,葉霜霜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羞得脖子根兒都紅了,腦袋一下埋到了書桌上,恨不得自己都鑽進抽屜裏面才好。

  數學老師額頭青筋亂跳的轉頭,瞪著郝帥,一副準備跟郝帥開戰的姿態,如臨大敵說道:「郝帥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郝帥在學校老師中的惡名真可以算得上是臭名昭著,是以每個給他上課的老師都會祈禱這傢伙不要在自己的課上搗亂,因此每個老師見到郝帥在課堂上有異動,都會無比的緊張。

  郝帥這一次倒的確沒有搞怪的心思,他看了看羞得腦袋壓得低低的葉霜霜,又看了看講臺前的老師,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沒,沒啥。」

  數學老師一瞪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好聽課!沒事鬼叫什麼!」

  郝帥乾巴巴的笑了笑,自己乖乖正襟危坐的看著黑板,可才看了不到一分鐘,他的魂魄又西遊出差了,這一次葉霜霜可是不敢喊他了。

  一旁的方奕佳也瞅著郝帥暗自奇怪,心道:這個臭流氓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對了,他那個漂亮可愛的妹妹呢?怎麼今天沒見來?平常下課的時候,她都會來找郝帥的呀!

  想到這裏,她心中越想越是奇怪,只不過方奕佳可比葉霜霜狡猾一點,她硬是等到了下課以後,才裝作無意的跟郝帥說道:「喂,郝帥,今天姚夢枕沒來啊?」

  這一句話說得郝帥頓時心中一震,要說他這時候不後悔,那絕對是假的。

  當初自己說得厲害,面皮做得凶,那都是小孩子嘔氣的話,做不得數,當不得真,尤其是現在氣消了以後,更是有些擔憂。

  這個死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到時候如果找不到她,自己回家怎麼向老媽交代?

  這個死丫頭討厭歸討厭,但自己這樣放著她不管,好像也不是個事兒,而且……現在外面社會這麼亂,要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怎麼辦?

  他平日裏見到方奕佳就沒好話,這時也沒有心思跟她鬥嘴皮子,隨口道:「她在外面。」

  一旁的葉霜霜也很是奇怪:「在外面?學校裏面嗎?」

  郝帥撇了撇嘴,心裏面莫名的便有些煩躁:「不知道啦,我怎麼知道她在哪里!」

  方奕佳和葉霜霜一愣,她們兩個都極喜歡姚夢枕這個看起來像小妹妹的……小妹妹,因此對她極為關心愛護,方奕佳忍不住道:「郝帥,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連自己妹妹在哪里都不知道?」

  郝帥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她哥哥,哎呀,你們問這麼多幹什麼?」說著,自己便快步往校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四處搜尋著,似乎期盼著這個死丫頭下一秒鐘就會在校園走廊的石柱後面跳出來,巧笑倩兮的看著自己,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跟自己說著一些讓他虛火上升的吐槽話語。

  但郝帥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姚夢枕的身影,心中越來越有些慌亂,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也已經慢慢適應了姚夢枕在自己身邊的存在,現在陡然間……她離開了,自己又擔心她的安危,又心中內疚,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郝帥一路東張西望的尋找著,學校裏面東奔西走幾乎找了個遍,卻也沒找到姚夢枕的身影,他只好朝著校門口走去。

  這時候正是中午放學,一些住得離家近的學生們便一個個回家吃飯,一些住得遠的便到校外的小店裏面三三兩兩的去吃飯,校門口人頭湧動。

  郝帥一路跟著人流來到門口,四周環顧,卻不見那小丫頭宜嗔宜喜的面孔,忍不住便用手在嘴邊做了個喇叭,大聲道:「姚夢枕,姚夢枕!」

  他正大喊著,卻忽然間見一個年輕人逆著人流朝著自己走來,徑直走到跟前,一雙眼睛無比銳利的盯著他,問道:「你就是郝帥?」

  郝帥一門心思都掛在姚夢枕身上,哪里有心思去管這個年輕人,他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隨口道:「我就是!你有事的話,一會再說,我現在找人呢!」說著,他便轉過身去,大聲喊道:「姚夢枕!別躲啦,趕緊出來吧!」

  他正喊著,卻聽到不遠處一聲驚慌的大喊,卻是無比熟悉的聲音:「郝帥,小心!」

  郝帥聽見這聲音,頓時心中一定,不知怎麼的便覺得有些暖暖的,他松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朝著聲音看了過去,果然便見姚夢枕站在不遠處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指著自己的身後。

  郝帥見姚夢枕這神情,下意識的一愣,回頭一看,卻見跟前一個巨大的拳頭,啪的一聲,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劈頭蓋臉的朝自己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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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20 12:55 PM

第8章 搭手坐了過山車

  姚夢枕跟郝帥嘔氣後並沒有走多遠,她雖然心中氣憤,可沒走出去多遠她便想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自己怎麼活啊?

  自己以前很強很暴力,很美很妖嬈不錯,但……現在這小屁孩子的身子,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年紀,除了撒嬌賣萌,似乎就做不了什麼其他事情了!

  這時候的自己,只怕是有史以來最弱的了,進入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靠什麼活下去?

  最關鍵的是,如果真負氣離開了,郝帥怎麼辦?他可是靈鏡法主啊,沒有自己在一旁指引,他肯定是要出問題的,被別的修行人盯上了,他就死定了。

  最最關鍵的是,她可是為了應劫而來到這個世俗凡塵的,現在劫難未過,自己撂擔子閃人,那是要出大問題的!到時候人間一塌糊塗,自己怎麼交差啊?

  當然,最最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小金庫還在郝帥家裏面哪,都沒拿出來就想趕奴奴走嗎?坑爹哪!想都不要想!

  想到這裏,姚夢枕不禁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回去吧,臉上又拉不下,自己怎麼說也曾經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來的,怎麼可能回去跟這個混蛋低三下四的道歉?可,不這樣的話,萬一這個混蛋真狠下心來趕自己走,那自己可怎麼辦?

  姚夢枕忍不住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抓狂道:「哎呀呀呀呀呀,煩死了煩死了,自己當初就不該當什麼應劫鏡靈,下什麼凡嘛,自討苦吃!真討厭,真討厭!」

  姚夢枕這時已經走出去老遠一截路,四周一望,卻見路邊有一塊社區綠化地,她便走了過去,蹲在路邊,找了一根樹枝,找了一處泥土地上畫了一個郝帥的相貌圖,她不僅是天上仙子,長得美貌無雙,而且才氣縱橫,琴棋書畫樣樣俱通,雖然是隨手拿著一個樹枝,但信手塗鴉卻也畫得有模有樣,尤其是那嘴角一道彎彎的弧線,傳神的描繪出了郝帥那一肚子壞水的壞勁。

  姚夢枕看著郝帥,嘴巴撅得高高的,鼻子皺出幾道可愛的褶皺:「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大混蛋!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讓著我你會死嗎?這張嘴巴討厭死了,你笑什麼笑?再笑我戳你哦!」

  她自說自話的看著地上的郝帥,拿著手中的樹枝瞪著眼睛威脅著,仿佛郝帥這個殺千刀的傢伙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可姚夢枕越看越覺得郝帥這笑容可惡之極,越看越是恨得牙癢癢的,不禁想起郝帥欺負起自己的事情來,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便拿著樹枝朝著自己畫的郝帥一陣亂搗。

  可憐這臉畫得本來就只是神似形不似,但好歹是一張人臉,姚夢枕這一搗,這張臉頓時就變得像一個麻團,到處都是洞,坑坑窪窪。

  姚夢枕一股腦兒亂戳了一頓後,只覺得自己畫的郝帥這張臉已經被戳爛得不成了樣子,毀容毀得渾然不似生物體了,這才覺得心中一口惡氣似乎都散了出去,她心中一暢,仿佛覺得從此戰勝了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王,世界歸於和平,宇宙變得安靜祥和起來似的。

  姚夢枕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說道:「好啦,教也教訓你啦!這次你知道錯了就好,下回記得讓著我一點啊!否則,我還戳你哦!聽到了沒有?不回答是吧?不回答我就當你聽到了啦?嗯,乖啦,這才對嘛!沒事不要老跟奴奴做對,知道不?要聽話!」

  姚夢枕在精神上獲得了空前偉大的勝利,心滿意足的轉身準備回到學校,可她沿著自己莫名其妙轉進來的社區道路往外走,走到正路上的時候,卻瞧見了一個男子腦袋上的頭髮豎得高高的,不是大熟人掃把頭又是誰?

  在掃把頭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英朗的少年,看起來年紀也就十六歲左右,天氣雖冷,但一身單衣,像是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四肢孔武有力,目光銳利如電。

  這個少年正是以驚人拳速瞬間擊倒散打高手韓旭的謝東。

  姚夢枕一眼望到謝東身上,他竟然像是感應到了似的,立刻扭頭便朝著姚夢枕看了過來。

  姚夢枕嚇了一跳,連忙身子一躲,躲到了一邊,總算是沒有被謝東發現。

  姚夢枕心中暗自奇怪,這掃把頭怎麼在這裏出現了?他來這裏做什麼?

  姚夢枕聰明之極,稍微一想便立刻哎喲了一聲:不好,這個掃把頭只怕請了高手來報仇來了!

  按理說,姚夢枕最能理解這種江湖仇殺的心理,在黑道上混還是在武術界混、又或者是在修行界混,都最看重一個面子問題,如果哪天自己面子被人給削了,自己都不去找回場子的話,那這個人這輩子都不要指望能在這個圈子裏面再抬頭做人了。

  不能抬頭做人,就意味著不會有人跟著這個人做事,沒人跟就意味著沒勢力,沒勢力就意味著要被人欺負,從此淪為下九流的貨色。

  所以,不管怎麼樣,按照江湖規矩,姚夢枕都猜得到掃把頭必定會有報仇之舉,只不過,她沒想到,掃把頭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姚夢枕見掃把頭和謝東徑直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心中便暗叫不好,自己小心的跟在後面。

  等到了中午放學的時候,校園門口人流洶湧,果然掃把頭和謝東便走到了校園門口,一個插著口袋,吊兒郎當的打量著每一個出來的學生,另外一個則雙手交叉在胸口,如鷹隼一般盯著每一個人。

  他們兩個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濃重的社會氣息,與學校中濃重的學生氣息截然不同,只嚇得四周的學生們都紛紛避開他們,便如同流水遇到了磐石從中分開左右似的。

  掃把頭他們也非常門清,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郝帥的身影,也不到學校裏面自己去找,硬是站在門口不學校裏面多走一步,他們混社會的非常清楚,走進學校裏面打架,跟在學校外面打架,那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掃把頭他們在門口站著,姚夢枕便也躲在人群中在後面瞧著,心中暗自祈禱郝帥這個傢伙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來,因為她知道,以郝帥的實力,現在是絕對打不過這個傢伙的。

  這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精氣完足的練家子,那肩膀上的三角肌一看就知道是腱子肉,這是能夠將爆發和速度完美融合的肌肉,跟洋鬼子身上那些發達嚇人的死肉是不一樣的。

  可姚夢枕心中怎麼祈禱,但當她聽到郝帥呼喊著自己名字的時候,她還是心中禁不住猛的一顫,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頓時翻滾了上來,她眼眶裏面一下有些熱熱的。

  這個混蛋心裏面還是在乎奴奴的嘛!哼,嘴巴上說討厭,心裏面還是擔心奴奴的,對不對?

  姚夢枕心中胡亂想著,卻不想謝東此時上前,朝著郝帥迎了過去。

  姚夢枕見狀立刻驚呼,呼喊著讓郝帥趕緊跑,但這個大混蛋平時聰明得令人髮指,這時候卻蠢笨如豬,不知道跑,居然還向自己看過來!

  姚夢枕氣得一咬牙,照著謝東便迎了上去,五指並立如刀,狠狠的照著謝東的腰腎位置便插了下去。

  她身體現在是蘿莉身禦姐心,儘管跟人打架鬥法經驗豐富,但無奈身體條件太差,因此出招只能挑最狠最陰險的招式。

  姚夢枕這一掌插中了,謝東只怕立刻下半輩子就毀了,從此腰腎全廢,他這一拳原本也只是試探,因此也只打了三分力氣出去,聽到身後有動靜,尤其是當姚夢枕的手摸到他腰部衣服上的時候,他渾身的寒毛唰的一聲頓時炸了起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渾身的反應和速度陡然間增到了極點。

  謝東回身便是一撩手,胳膊往姚夢枕的小胳膊上一搭,立刻壓得她的胳膊一沉,自己的拳頭照著姚夢枕的臉上便打了過去。

  謝東這一下純粹是習武人的條件反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偷襲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明眸皓齒,俏麗不可方物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他頓時一愣,咦的一聲,手中勁力頓時減少了幾分。

  就是減少的這幾分,姚夢枕立刻便有了活動的空間,她練的本來就是太極拳,打法剛柔並濟,有剛猛的一面,也有陰柔的一面,她立刻與謝東搭手上去,兩個人像是做操似的推推搡搡,旁人不明白的還以為他們關係極佳,在推推扯扯鬧著玩,但只有明眼人才知道,兩個人這時候都搭上了手,暗中較勁,看似簡單無礙,但內中兇險難測。

  許多人見太極拳與人PK,很多都是搭手,兩個人一陣推來推去,過了一會兒一個人便敗下陣來,簡直沒有一丁點兒看頭。

  可實際上這是太極拳中的文鬥,只要文鬥誰能勝出,基本上武鬥也是此人勝出。

  原因很簡單,文鬥鬥的就是看誰能把對方的勁先探出來,就好像軍事上誰能先探知對方的行軍路線、部隊規模、戰鬥力大小的話,只要雙方力量相差不是太大,那基本上這場戰鬥就不會有什麼懸念,戰爭很多的時候就是打情報。

  太極拳的文鬥便也是這個道理,兩人一搭手,太極高手就能頭摸到對方的勁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一旦知道對方要怎麼打,那對方的一切舉動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因此很多太極高手與人搭手,搭著搭著,忽然間手臂一振,將對方放出幾米遠,像是放風箏一樣,極為駭人,道理便是太極高手摸到了對方的勁,然後順著對方的勁來打他,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不飛出去才怪了。

  如果姚夢枕此時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哪怕是個十六歲的姑娘,這一下搭手,以她精湛的武藝,只怕立刻就能摸到謝東的力道,一下便將他放飛出去,可這時候的她不過是個小蘿莉,胳膊上的力量小得嚇人,就算能摸出對方的力量,難道知道了對方的行軍路線、部隊規模、戰鬥力大小,一支兩千人的部隊就能擊敗一支同等裝備的二十萬人的部隊不成?

  當力量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時,任何技巧便都成了浮雲,這便是一力降十會!

  謝東一開始被姚夢枕驚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見姚夢枕居然主動跟自己搭手,他這個武瘋子見到有高手就忘乎所以,也不管對方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反正自己打了再說!

  謝東眼睛一亮,興奮得雙臂一振,二話不說全身力氣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著姚夢枕壓了過去。

  姚夢枕頓時覺得自己跟前像是有一輛飛馳的汽車朝著自己撞過來似的,她身子一震,一聲尖叫便橫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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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20 12:56 PM

第9章 一招搞定?

  郝帥看見姚夢枕飛出去的那一剎那,頓時覺得渾身血液倒沖頭頂,一股莫名的憤怒瞬間將他點燃!

  這些天和姚夢枕相處下來,郝帥儘管三番五次和這個老是跟自己做對,跟自己使壞的小丫頭鬥嘴,但他潛意識深處已經將姚夢枕當成了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近的人之一,自己可以欺負她,但別人絕對不行!

  郝帥一聲大吼,一拳便照著謝東的後背打了過去。

  他沒學過任何門派的武術,只是仗著有乾坤如意鏡改造過的肉身力氣比尋常人大那麼一點而已,因此這一拳在旁人看來倒是頗具威勢,但是與苦練多年的謝東比起來,卻畢竟差得太遠。

  這一拳剛打在謝東的背上,郝帥便覺得對方背部肌肉像是會流動的流水一樣,瞬間波動了一下,謝東身子往前一沖,緊接著回身便是一蹬腿,照著郝帥的膝蓋便蹬了過去。

  這一腿,陰險之極,攻防兼備,又快又隱蔽,若是郝帥是個練家子,按理這一拳打中對方背心,立刻就會上前追擊,可若是上前,立刻便會中謝東這一記陰招,被結結實實踢在膝蓋上,只怕膝蓋骨立刻就會被蹬個粉碎。

  但好在郝帥不會半點兒打鬥招數,也不知道追擊連打,萬幸的沒有跌入陷阱,他見對方一腿蹬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緊張驚慌的朝著姚夢枕的方向看去。

  他這一看,卻見姚夢枕雙手垂在身前,站在原地,驚懼的朝著自己大喊道:「郝帥,你不是他對手,快跑,快跑!」

  姚夢枕跟謝東一過招,立刻便知道這個少年是個習武天才,雖然練的是外家拳,但是渾身力量已經練得由外入內,不僅根基扎實,而且內勁極強。

  自己一根他搭手,便覺得對方力量遠勝於自己,自己就算搭得出對方的力量,卻根本壓制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的力量朝自己排山倒海一般壓來。

  內家拳派講究四兩撥千斤,可問題是,這只是一個誇張的比擬手法,四兩是絕對撥不動千斤的,最起碼都要有幾十斤,上百斤的力量,才談得上去撥千斤,否則就是被這股力量一巴掌拍死的份。

  可姚夢枕有幾十斤,上百斤的力量嗎?

  很顯然,這蘿莉身當然是沒有的。

  姚夢枕在這一瞬間就已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幼小的身軀中,五臟被震成重傷,身子被撞飛,摔在地上筋斷骨折!

  姚夢枕硬生生的被嚇得打了一個冷戰,這個時候她超凡的鬥法技巧和反應速度顯露無遺。

  姚夢枕在這一瞬間腳尖飛快的蹬了一下地板,身子快速的向後飛去,借著自己向後的力量儘量的卸掉對方的力量,同時自己的雙手胳膊護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保護屏障,擋住了自己脆弱的身軀。

  這一下反應救了姚夢枕一命,她在飛出去的那一瞬間便聽見了自己胳膊上傳來的骨頭斷裂聲,饒是她身手重擊,身子飛在半空中,但還是憑藉著自己超凡的反應和驚人的重心控制能力,將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轉,雙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然後蹬蹬蹬的連退了三步,只是兩條胳膊卻是毫無意外的骨折了。

  姚夢枕剛一落地,也顧不上自己,便立刻招呼郝帥快跑,她最是清楚與自己交手的這個年輕人有多厲害,這人假以時日,必定是武道上數得著的大家,儘管郝帥有乾坤如意鏡的幫助,將來必定會超過這個年輕人,可現在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郝帥,都不是他的對手。

  郝帥這時候卻不管不顧的朝著姚夢枕跑了過去,沖到她身邊便雙手抓著她的胳膊,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姚夢枕被他這一抓,痛得頓時慘叫起來:「痛!我胳膊斷了!」

  郝帥大吃一驚,連忙鬆開手,憤怒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似的,頭髮絲恨不得都要倒豎起來。

  他轉過身,兩眼赤紅的瞪著謝東,怒不可遏道:「你找死!!」

  謝東目光掃了一眼姚夢枕,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顯然對姚夢枕這樣小的年紀居然有這樣驚人的反應和功夫感覺到無比的驚詫,而他十拿九穩的翻身一蹬卻也踢了一個空,雖然說郝帥是歪打正著躲過了這一下,但謝東並不知道,在掃把頭來之前再三的鼓動下,他本來就將郝帥視為勁敵,此時更加將他高看了一眼,轉過身,一臉正色的看著郝帥,他雙膝微屈,雙腳掌左右分開,擺了一個姿勢,正是詠春拳中殺傷力最強的招式之一,三星捶!

  姚夢枕見郝帥居然上前一步,有要跟謝東拼正面的意思,頓時著急的攔在他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行的,正面打你肯定打不贏的!」

  郝帥眼睛死死的盯著謝東,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但打不贏也要打!你讓開,我有辦法收拾他!一會你看我收拾他給你報仇!」

  姚夢枕嘴巴一張,卻見郝帥平日裏滿是嬉皮笑臉的面孔上充滿了憤怒和騰騰殺氣,她到嘴邊的話便又猶豫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既然郝帥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是心裏面有了主意和打算,有必勝的把握,因此才這麼說。

  可她又擔心郝帥的安危,生怕他一時托大,便低聲道:「你別輕敵,這個人比上回遇到的那個雖然可能不會法術,但是近身肉搏卻厲害多了!」

  郝帥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謝東,他壓著聲音,冷笑道:「放心,我有絕招等著他!」

  這一句話郝帥卻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卻又比剛才說得大一點,剛好能夠讓謝東聽到。

  謝東聽了眉毛一揚,神色越發的凝重,身子重心不由得又低了一分。

  這時候正是學校中午放學的時候,校門口雖然算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絕對是摩肩接踵,郝帥、姚夢枕與謝東的打鬥發生得極為突然,等兩邊人都已經散開各自交手過一回合了,學生們才反應過來,嚇得四周的學生們尖叫著四處散開。

  校門口傳達室的保安聽到動靜,連忙捂著歪歪斜斜的帽子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些學生們瞧見保安,連忙一指謝東,嘰嘰喳喳的便嚷了起來,這保安一眼瞧見謝東,頓時二話不說便迎了過去,用手一指,怒喝道:「哪里來的小赤佬,快點……」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謝東上前手掌一撥,便將這保安的手撥到一旁,緊接著一拳便鑿在了這保安的臉上,一下捶得他滿臉開花,緊接著他雙拳揮動,旁人只見他雙拳快如殘影一般,劈裏啪啦也不知道一瞬間打出多少拳,硬生生在保安身子失去重心往後跌倒的那一剎那,轟得他身子倒飛出去老遠!

  這一下可駭人極了!

  只把四周的學生們駭得一陣驚呼,又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擴散出去老遠,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只剩下謝東、姚夢枕、郝帥在圈子中間,互相對視著。

  郝帥掃了一眼門口這保安,他怒哼了一聲,說道:「朝這些不懂武藝的人下手算什麼本事?有種朝我來!我告訴你,你以為你厲害,小爺我一會一隻手,一招就能擺平你!」

  謝東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來,他聲音洪亮,震得四周的學生們心中發悶發慌,謝東一聲笑完,二話不說,提步便上前朝著郝帥直奔而去。

  四周的學生們嚇得面無人色,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尖叫著便扭過頭,不敢再看,似乎下一秒鐘郝帥就會步這個保安後塵,被打得倒飛出去,滿臉是血。

  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生們則前後擁擠著,踮腳仰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唯恐錯過了郝帥這單手一招就能放倒這個高手的絕招!

  就連掃把頭也無比緊張的藏在學生群當中,心中暗自揣測,這個小赤佬到底還藏了什麼絕招,竟然敢口出狂言?

  想到之前郝帥連連讓自己吃癟,原本信心滿滿的掃把頭也不禁擔憂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郝帥,似乎他下一秒鐘就要放出宇宙無敵驚天動地的大殺招。

  而就在眾人眾目睽睽盯著郝帥的時候,他們卻見郝帥一聲大喝,然後使出了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最強的一記絕招……逃跑大法!

  他轉身就跑!

  打不過你,我跑總可以了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天底下再牛逼的招式也永遠比不過風.騷淫.蕩的走位!

  期待許久的眾人一陣大嘩,有看熱鬧的甚至一陣噓聲,紛紛鼓噪了起來。

  掃把頭見郝帥扭頭就跑,他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絕招?笑死人了!

  可他剛笑出來,便見謝東一愣之後,怒哼一聲,便朝著學校裏面追了進去。

  掃把頭頓時笑聲一窒,大驚失色,剛要呼喊攔住謝東,卻見謝東已經沖進了學校,像一頭獵豹盯著獵物一樣,瘋狂的追著郝帥朝著教學樓奔去。

  掃把頭這一下可嚇得不輕,心道:壞了壞了,這個白癡,不是告訴他不要追進學校嗎?怎麼就是不聽!

  他有心想要追進去,可他腳下一動,眼珠一轉,便又停了下來。

  他這一猶豫,卻見人群中擠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體育老師王瀾,另外一個容貌頗美,穿著東吳市重點一中的校服,一副學生妹的打扮,但是她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股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氣息,一雙眼睛明亮無比,目光流轉之處像是瞬間能夠洞悉對方的心思,讓人不敢直視。

  這人正是王瀾請來的救兵王婧。

  王婧今天下午本來還有課,但架不住王瀾死乞活賴的哀求,只好中午被硬生生的拉過來做救兵,可她和自己的叔叔剛到二中門口,便見到校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

  兩人好容易擠進去,王瀾脫口便道:「我靠,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王婧卻是目光一掃,脫口道:「打架了?二中果然這麼亂的嗎?哪里打架了?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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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7014 發表於 2012-2-21 02:06 PM

第10章 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婧一聲發問,在這吵鬧的人群中並不響亮,但她人長得漂亮,氣質又好,旁邊自然有年少慕艾的男孩兒主動道: 「是郝帥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在校門口打架。」

  王婧連忙一把抓住這個男生的胳膊,道: 「他們現在人在哪里?」

  王婧個頭高挑,身材發育得極早,雖是十六歲左右,身段卻有一米七二左右,又紮著一個馬尾辮,露出飽滿圓潤的額頭,顯得很有幾分御姐氣息,氣場頗強,她一抓這男生,這男生便下意識的覺得心中發慌,看著王婧一雙極亮的眼睛,話也說不出口來,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悶得發慌。

  事實上不僅是他,哪怕在一中,同年級的男生甚至是高年級的男生中,也沒有幾個能夠與王婧在氣場上平等對話的男生,絕大多數在一照面下便會不由自主的被她遠超越尋常人的強大氣場與氣質所壓倒,這種氣場與氣質與馬蓧雪早熟的社會氣息不同,這是一種銳氣逼人的氣息,仿佛長滿了尖刺的薔薇花,雖然漂亮絕美,但是一看就知道渾身是刺,絕不好惹。

  同年齡段的男生們又普遍晚熟,因此王婧從小到大一路長大都是在異性敬畏遠視的目光下長大的,這樣越發的養成了她有些銳氣逼人的氣質與氣勢。

  王婧見這男生盯著自己不說話,她心中暗自不悅,哼了一聲,扭頭朝著王瀾道: 「小叔,你找的這個天才,好像很調皮啊,一見面就跟人打架?」

  王瀾頓時苦笑道: 「別提了,他是我們學校最難對付的學生了,所有老師都看著他頭痛無比,如果不是他在長跑上展現出驚人的天賦,我還真不想跟他打交道。這種學生,打不得,罵不過,教不了,喊家長也沒用,最多好兩天就又故態萌發。簡直比滾刀肉還難纏!」

  王婧聽得心中微微有些期待,她有時候經常會跟隨自己的父親接觸一些社會上極其難纏的貨色,小小年紀可謂是閱人無數,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聽到王瀾這麼一說,心中好勝心便不由自主的升騰而起,她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這滾刀肉有多難纏!」

  說完,自己邁步便朝著學校裏面擠去。

  現在學校門口已經亂成了一團,許多學生都追著郝帥和謝東往學校裏面跑,門口保安也被謝東一拳放倒,根本沒有人來管理秩序,整個場面簡直兵荒馬亂,一片沸騰。

  王婧好容易擠出人群,遠遠的卻見兩個男生一前一後的沖上了教學樓,後面還追著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小女生。

  這兩個人影,王婧可真是熟悉極了,她從小就被訓練出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她性子爭強好勝,在婚宴上吃了郝帥的悶虧後,從此便對郝帥銘記於心,順帶著對姚夢枕也是記憶猶新。

  這時候猛然一眼遠遠的瞧見這兩人的身影,王婧頓時一愣,心道:不會吧?莫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混吃混喝臭不要臉的混蛋,居然就是小叔要找的天才?這不可能吧!這樣臭不要臉的傢伙,能是什麼天才了?

  王婧雖然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商和情商,但她畢竟還是年少,畢竟還是一個女生,氣量絕對不可能寬宏到哪里去,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虧的王婧在婚宴上吃了癟之後,恨屋及烏,晚上想到咬牙切齒處,只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天底下第一號不要臉的大混蛋,除了混吃混喝,必定是一無是處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王婧念及於此,撒腿便朝著教學樓狂奔而去,她一邊跑,一邊定睛朝上面看去。

  這時候郝帥已經跑到了三樓教室門口,風一般的鑽進了教室,而謝東也追到了走廊上,眼看就要進教室,王婧一眼瞧見謝東,頓時一驚。

  這謝東不正是自己的班級同學嗎?聽說是學校特招進來的體育生,但班上十分低調,一直坐在班級後面,平日裏幾乎不和同學說話,自己如果不是因為父親是搞刑偵的,對周圍的一切有著觀察留心的習慣,只怕自己也不會留意到這個同學,也不會知道謝東是一個武功高手,尤其是當王婧曾經見過謝東私底下以一敵四,瞬間放倒四名高三學生的時候,她更是將這個沉默低調的同學記在了心中,列為了危險人物中排名第一的人物。

  這樣一個傢伙,怎麼會跑到二中來找這個臭不要臉的大混蛋來打架?還追到教室裏面去了?不怕打出事情,打出人命麼?

  王婧忍不住大聲喊道: 「謝東!你瘋了嗎!!」

  她中氣十足,聲音又響亮,這一聲大喊,頓時喊得謝東一愣,下意識的朝她回頭看了一眼。

  而這個時候,郝帥已經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速度之快,簡直猶如脫韁野馬,驚得門口一邊說話一邊準備去學校食堂吃飯的葉霜霜和方奕佳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

  郝帥之前明知道自己不是謝東對手,但依舊口出狂言,隨後不顧面子的一路奔逃,目的就是為了將謝東引到教室裏面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乾坤如意鏡在這裏,在他的書包裏,在他緊鎖的課桌裏。

  郝帥在教室學生們的注視下,撲到自己座位跟前,手掌往課桌上一拍,砰的一聲發出一聲驚人悶響,嚇得他們一震。

  郝帥雖然能夠與乾坤如意鏡心意相通,但是距離隔得遠了,那也是沒用的,這一點他在校門口的時候心中已經默默的嘗試過了。

  他心念一動時,雖然能夠感覺到乾坤如意鏡的存在,但是這種感覺極為稀薄,但越離得近,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就好像一股激流在滌蕩著他的經脈似的,一開始只是微弱的波動,可當他沖進教室的時候,郝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血在如同怒浪大江一般在沸騰。

  他腦海中更是冒出一連串氣霧繚繞而成的字,寫著,宿主功德:拾貳,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

  郝帥立刻否定,選擇了使用道法,剎那間他腦海中湧進無數的法術,佛家的、道家的,紛雜淩亂,幾乎一瞬間充爆郝帥的大腦。

  郝帥大腦劇痛,心中嘶喊一聲就用上次使用過的那一招,別他媽的讓我選了!

  他意念剛動,手掌心中便一陣陣覺得發癢發麻,緊接著一陣無比疼痛的針刺感從掌心中一直攀爬而上,從他的小臂蔓延到胳膊,再到肩膀,飛快的向胸口蔓延而去。

  上一次郝帥動用掌心雷擊殺趙無極,那是他在生死關頭的時候,強烈的窒息與疼痛沖淡了他對手掌的注意力,也分散了手掌上的疼痛感,再加上他出招極快,手上的掌心雷剛聚集起來,他便一下拍到了趙無極的太陽穴上。

  可這一次

  郝帥隱約察覺到自己若是不趕緊將手中的掌心雷打出去,只怕自己就會被這個法術撕成碎片!

  這股疼痛像是要撕裂郝帥的肌肉和神經似的,痛的他發出一聲無法遏制的嘶吼和咆哮聲,太陽穴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極為駭人,他一聲狂吼,手中握著一團嗞嗞狂轉,放出一陣陣電流的掌心雷,朝著門口的謝東便撲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恰恰好樓下的王婧大喊了一聲謝東的名字,謝東回頭一看,這一看,險些要了他的小命。

  等謝東聽到郝帥一聲大吼的時候,他回頭一看,卻見郝帥雙目怒睜,額頭青筋暴起,手中握著一團流動的電光,像炮彈一樣朝自己撲來!

  郝帥雖然沒練過武,但他的肉身筋骨短時間的被乾坤如意鏡改造過,在速度上並不比謝東慢半點,這一撲,當真是三米之內,眨眼便至面門,兔起鶻落,電閃雷鳴!

  謝東只見郝帥手握著一團流動的電光朝著自己打來,他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玩意,但是他習武多年,有著遠超凡人的感知能力,下意識便渾身寒毛倒豎,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危險朝著自己襲來,他條件反射的身子一縮,一條胳膊往郝帥胳膊一搭,另外一條胳膊手握成拳,照著郝帥的胸口便轟了過去。

  可謝東這一搭,胳膊不可避免的被郝帥手中的掌心雷擦碰了一下,頓時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打出去的拳頭立刻酸軟無力!

  謝東頓時駭然,嚇得臉色劇變,心中怦怦亂跳,他想也不想,立刻兩條胳膊勉強抬了起來,護在了自己身前,同時腳下一蹬,身子往後狂退,想要躲過這兇猛無比的一擊。

  郝帥哪里容得了他逃跑,他一聲嘶吼: 「跑你媽,給老子死!!」

  轟的一聲,他手中的掌心雷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謝東的胳膊上,一下拍得謝東一聲狂吼,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身子向後橫飛出去,重重撞在走廊欄杆上,風車一般翻了個轉,然後身子向下摔了下去。

  這一瞬間,無論是教室內還是教室外的人,都驚得呆了。

  教師中葉霜霜、方奕佳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右手,她們渾然不能理解郝帥剛才手中那電光流動的光團,到底是什麼東西!

  教室外的學生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謝東剛才還追得郝帥四處逃竄,可一眨眼間他就被轟得倒飛了出來?

  這,這誰能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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